第206章 番外:13)謝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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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邁著步子,手裏的麥克風手杖在地上敲了敲,嗒嗒聲像老友哼曲,勉強壓住街頭的吵鬧。
胸口像老電台,信號斷續,沃克斯那句“同人結局”還在腦子裏轉。
他那古怪的笑,像根刺紮在我思緒裏,揮都揮不去。
高位格存在?嘖,這家夥是真信還是逗我玩?
我吐槽自己的多疑,地獄的頻率亂歸亂,總比天堂那甜得發膩的靜音強。
街角有個攤販在嚷,推銷一堆爛兮兮的靈魂契約,旁邊兩個惡魔為了一塊破爛打得頭破血流,圍觀的家夥笑得像看戲。
我繞開這堆亂子,目光掃過巷子,陰影裏好像有紅光閃了下,像沃克斯的攝像頭又在偷瞄。
我哼了一聲,沒理會,步子慢下來。
街頭的熱鬧讓我有點累,沃克斯的算計、夏莉的熱情、天堂的惡心,全擠在腦子裏,像信號卡頓的廣播。
客棧就在前麵,招牌有些歪,霓虹字母一閃一閃,像在喘氣。窗戶透出昏黃的光,隱約有笑聲和爭吵混在一起,比街頭還熱鬧。
我推開大門,門軸吱吱叫,像在抱怨我回來晚了。
大廳亂得像個翻車的馬戲團,沙發塌了一角,上麵堆著破毯子,吧台擺滿空瓶,牆上的塗鴉亂得像惡魔的醉話。
空氣裏混著酒味和灰塵,親切得讓我鼻尖發癢。夏莉站在吧台後,手裏攥著一疊皺巴巴的紙,旁邊一塊破黑板上寫滿歪歪扭扭的字。
她低頭翻紙,尾巴甩得像風扇,金發亂得像剛跑完馬拉鬆,嘴裏嘀咕著什麽,聲音急得像連珠炮。
看到我,她眼睛一亮,猛地揮手:“阿拉斯托!你回來得太是時候了!快,幫我個忙!”她的聲音高得像喇叭,語氣急切又興奮,像憋了一肚子計劃。
我挑了挑眉,手杖抱在懷中,慢悠悠走過去道:“親愛的,這架勢是要把客棧翻新,還是要開個派對?”
我的語氣帶著點玩笑,但夏莉這股熱情總讓我有點招架不住。
她咯咯笑,手裏的紙揮得像旗子,道:“不是派對!比那還大!我要宣布個超級重要的計劃,大家得一起聽!”
她蹦了兩下,大眼睛閃著光芒,像是已經腦補了一堆畫麵。
夏莉這丫頭,又在折騰她的救贖夢了。
我沒多問,朝樓梯喊了聲道:“朋友們,下來吧,你們的公主有大新聞!”聲音拖長,像是在通知。
大廳很快熱鬧起來,安吉爾晃悠著下樓,四隻手插兜,粉色毛發亂得像剛睡醒,挑眉笑道:“喲,公主又要搞啥大動作?別告訴我又要唱那首救贖歌,嗓子都聽啞了。”
他的語氣賤兮兮,但眼神藏著點暖意,像在掩飾什麽。
赫斯克拎著個空酒瓶,從後門踉蹌進來,貓耳朵耷拉著,一副喝高的樣子。
“吵死了……啥事啊,”赫斯克耷拉著臉,扭過頭,迷迷糊糊的看著我,疑惑道:“你也摻和?別又讓我擦桌子。”
他的聲音模糊不清,並且時不時蹦出一個飽嗝。但沒走開,靠在吧台邊,瓶子在手裏轉。
維姬從樓上下來,頭發紮得整整齊齊,眼神冷靜。
“夏莉,這次是有詳細計劃嗎?”她的語氣平淡,但朝夏莉的方向靠了靠,像在護著她。
而妮芙蒂也像個小炮彈衝進來,眼睛瞪得像燈泡,雙手,一隻攥著把專門捅蟑螂的長矛,一隻攥著塊抹布,尖叫道:“大事!大事!我要把大廳擦得亮晶晶給大事助威!”
她猛地撲向沙發,擦得灰塵亂飛。
潘修斯慢吞吞飛進來,蛇尾晃得像鍾擺,哼了一聲:“哼,偉大的潘修斯伯爵的發明可比什麽計劃強!但如果有用的話……”他的語氣傲慢,但到後麵又逐漸弱了下來。他停在角落,蛇眼有些躲閃的盯著夏莉。
艾米麗最後一個到,光環抖得像壞燈泡,裙角攥在手裏,聲音輕快道:“夏莉,是不是跟救贖有關?我好期待!”她站在夏莉旁邊,眼睛亮得像星星,像是迫不及待想幫忙。
我靠二樓的圍欄邊,手杖擱在旁邊,目光掃過所有人,嘴角不自覺上揚,靜靜的看著。
。夏莉清了清嗓子,站到吧台後的椅子上,手裏的紙攥得更緊,大聲道:“大家!安靜一下!我有件大事要宣布!”
大廳一下安靜下來,連妮芙蒂都停了擦沙發,空氣像暖風,慢慢流動。
夏莉深吸一口氣,手揮得像在指揮樂隊,聲音激動但真誠道:“我們客棧從第一天起,就是為了讓地獄的靈魂改過自新,證明他們能上天堂!這不是空話,也不是夢,是真的可能!”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每個人,語氣更堅定:“看看阿拉斯托!他去過天堂,見過塞拉,現在還是天使!這說明,不管過去做過什麽,隻要願意改變,天堂的門就會開!”
她的金發晃得像瀑布,眼睛泛起淚光,聲音哽咽但帶著笑,
“我知道這很難,地獄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傷疤,可我們客棧,就是要幫大家找到那條路!不論多遠,我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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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向黑板,上麵寫著“救贖計劃”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旁邊畫著亂七八糟的箭頭和笑臉。
“我們會幫每個靈魂,找到他們的好,找到他們的希望!就像阿拉斯托,他不是完美的,可他做到了!我們也能!”
大廳的空氣像調頻的電台,信號越來越亮。艾米麗猛地拍手,光環抖得嗡嗡響,聲音高得像鈴鐺:“夏莉說得太對了!天堂不是遙不可及!我……我會幫大家,哪怕我還在學著懂地獄!”
她的裙角晃得像在跳舞,眼神卻有點猶豫,像在適應這混亂的地方。
安吉爾吹了聲口哨,四隻手拍在一起,語氣輕佻但帶著點真:“我親愛的小公主,你這演講跟拍電影似的,差點讓我感動了。”
他頓了頓,聲音低下去,像是自言自語道:“要真能混張天堂門票,興許我也能給老妹個交代。”他的粉色毛發晃了晃,掩飾了眼底的閃光。
赫斯克哼了一聲,酒瓶在手裏轉,嘀咕:“上天堂?麻煩死了……不過,夏莉,你這丫頭這麽拚,我也實在不好打擊你啊。”
他低頭喝了口酒,嘴角勉強扯出個笑,像是藏著點暖意。
維姬也露出了一絲鼓勵的笑意,她微微點頭,說道:“從邏輯上看,阿拉斯托的案例提高了救贖的可能性。夏莉,我會幫你把計劃整理清楚,細節不能馬虎。”
她的語氣冷靜,但朝夏莉投去一個堅定的眼神,像在說“我會護著你”。
妮芙蒂尖叫一聲,手裏的抹布揮得像旗子:“天堂!天堂!我要把天堂的雲都擦得閃閃發光!順便看看天堂有沒有蟑螂!”
潘修斯先是有些不屑的哼了一聲,蛇尾甩得像在顯示自己的高傲。
“哼!潘修斯的飛艇都能飛到天堂,還用得著救贖?不過……夏莉,你這……我會支持你的!”他的語氣傲慢,但蛇眼軟了點,像是默認配合。
真是一場好夢。
夏莉這丫頭,她的演講像把火,燒得大廳亮堂堂,連我這顆冷掉的心都暖了點。
她的救贖夢大得像個笑話,可看著她亮閃閃的眼睛,我居然有點想看她能走多遠。
我清了清嗓子,語氣慢悠悠,像在調試音調大小是否合適。
“親愛的,頻道亂歸亂,可沒準能調出點新花樣。畢竟,地獄的信號,總得有點希望的雜音,對吧?”
我頓了頓,目光掃過夏莉,嘴角扯出個弧度,沒明說支持,但她的大眼睛亮了亮,像是聽懂了我的暗示。
夏莉猛地點頭,眼神中流露出讚同,聲音拉的極高。
“對!我們一定能行!謝謝大家,謝謝你,阿拉斯托!”
她蹦下椅子,手裏的紙揮得像旗子,笑容大得像要裂開,眼角還掛著點淚光。
大廳的空氣像暖風,流動得更順暢。
艾米麗拉著夏莉的手,嘰嘰喳喳討論細節,安吉爾挑眉笑著,赫斯克低頭喝酒,維姬抱著筆記走開,妮芙蒂還在找蟑螂桶,潘修斯則有些不知所措的躲藏了起來。
我看著這些客棧成員,嘴角不由得翹起了弧度,地獄的頻率,亂歸亂,卻比天堂的靜音多點人味。
演講散場,大廳慢慢安靜下來。安吉爾晃悠著上樓,嘴裏哼著跑調的曲子。
赫斯克拎著酒瓶回吧台,拿起塊抹布,默默的擦起酒杯和吧台。
維姬抱著筆記,低頭寫寫畫畫。
妮芙蒂蹦著去掃後門,抹布揮得像在跳舞。
潘修斯尷尬的不知所措,逃一樣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夏莉拉著艾米麗,坐在沙發上翻紙,兩個丫頭的聲音像鈴鐺,叮叮當當傳出老遠。
我拿起手杖,慢悠悠上樓,胸口像老電台,信號平穩但有點沉。夏莉的夢太大,大的像個笑話,可我居然有點想看她能折騰出什麽。
我緩緩地推開那扇有些破舊的房門,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麵而來。房間裏的燈光顯得有些昏暗,仿佛是被歲月侵蝕過一般,無力地照在那張簡陋的桌子上。
桌子上擺放著一台略顯陳舊的老式收音機,它靜靜地躺在那裏,仿佛已經,被時間遺忘。
在房間的角落裏,有一把椅子,每當我坐下時,它都會發出吱吱的響聲,似乎在抱怨著長時間無人問津的寂寞。
整個房間裏的空氣異常安靜,仿佛連時間都停止了流動,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壓抑。
窗外的燈光透過窗戶,一閃一閃地照在牆壁上,使得牆上的影子也跟著不停地晃動,仿佛在跳著一場詭異的舞蹈。
我剛剛把手杖靠在牆邊,突然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脊梁上升起,就像是不小心踩進了一盆冰冷的水中。
然而,窗外並沒有風,這股寒意究竟是從哪裏來的呢?
就在這時,那台原本安靜的收音機突然發出了“嗡嗡”的一聲,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寂靜的房間裏卻顯得格外突兀,仿佛是信號即將中斷的前奏。
我不禁眯起眼睛,心跳也在瞬間漏跳了一拍。
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胸口就像是一台壞掉的電台,信號紊亂得發出滋滋的聲響,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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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羅。
他如同鬼魅一般,靜靜地佇立在房間的正中央,仿佛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他身著一套剪裁精致的黑紅西裝,那顏色的搭配既顯得莊重又透露出一絲神秘。
他的身材瘦高,西裝的線條在他身上勾勒出一種獨特的優雅。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那笑容既讓人覺得親切,又似乎隱藏著某種深意。
他的眼睛猶如深邃的深淵,漆黑而明亮,令人毛骨悚然。然而,這雙眼睛卻又異常平靜,宛如在冷眼旁觀一場戲。
“克羅?”我終於鼓起勇氣,輕聲喚道,聲音低得仿佛隻是一種試探。我的手不自覺地攥緊,掌心滲出了些許汗水。
對他的忌憚就像一根尖銳的刺,深深地紮在我的喉嚨裏,讓我感到喉嚨發幹。
這個家夥的到來如此悄無聲息,就像影子突然長出了雙腿,讓人猝不及防。
他的笑容在聽到我的呼喚後變得更深了一些,似乎看穿了我內心的恐懼和不安。
他的聲音輕得如同虛無縹緲的煙霧,緩緩說道:“別緊張,阿拉斯托。我隻是路過這裏,順便找點樂子罷了。”
他慢慢地向我走來,每一步都顯得格外緩慢,仿佛在刻意拖延時間。
他的腳步有節奏地輕點著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響,那節奏慢得如同在數著秒針的跳動。
語氣帶著一絲戲謔,但同時又似乎蘊含著某種深意,繼續說道:“這名為生活的土地,實在是太過單調乏味了,總得有點樂趣來為它增添一些色彩,你說對吧?”
他的目光掃過我,像在拆禮物,慢條斯理卻讓人背心發涼。
我沒動,盯著他,思緒像卡頓的頻道,猜不透他的底牌。
克羅,這個家夥每次出現都不會帶來什麽好事情,而且他說話就像猜謎語一樣,讓人聽得雲裏霧裏,腦子都快被繞暈了。
我對他可沒什麽好臉色,冷哼一聲,語氣故意顯得很輕快地說道:“樂子?親愛的,你所謂的樂子恐怕都不便宜吧。”
我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目光緊緊地鎖定住他,接著追問道:“行了,別賣關子了,快說吧,這次你到底給我準備了什麽樣的節目單?”
然而,他卻隻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讓人難以捉摸的笑容,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克羅突然停下了腳步,手中的手杖輕輕一抬,仿佛是在舞台上謝幕一般。
他的這個動作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我還是靜靜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終於,他開口了,聲音低沉而又帶著一絲戲謔,說道:“沒有什麽節目單,阿拉斯托。我隻是來看看你這個小小的廣播員,最近發出的信號夠不夠熱鬧呢。”
他稍稍頓了一下,然後聲音更低了一些,似乎還帶著一點笑意,繼續說道:“夏莉的夢想倒是挺有趣的,你覺得呢?隻可惜啊,這地獄裏的地方,總是讓人感到無比的失望。”
他的這番話不明所以,深究下去又找不出什麽,但總是令人感覺沒那麽一般。
我的胸口仿佛被一塊重石壓住,沉甸甸的,還伴隨著陣陣酸痛。
我想要反駁他的話,可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已經優雅地行了個禮,然後轉身離去。
他的西裝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仿佛是在舞台上謝幕一般。
我眨了眨眼,再看過去時,他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空氣突然散去一樣。
房間裏頓時變得異常安靜,靜得讓人有些害怕,就像是走進了一座墳墓。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直直地盯著他消失的方向,仿佛還能看到他離去時的身影。
克羅的“樂趣”從來都不是什麽好兆頭,這一點我心裏很清楚。但麵對他,我卻毫無辦法,隻能無奈地聳聳肩,自我安慰道:“也許是我太多疑了吧。”
地獄的頻率雖然雜亂無章,但生活還得繼續,就像收音機裏的廣播一樣,即使信號再亂,也總得繼續播放下去。
我緩緩走到桌邊,緩緩坐下,窗外的霓虹燈閃爍著刺目的光芒,讓我的眼睛有些刺痛。
而此時,房間裏的信號也突然安靜下來,就像是頻道被關掉了一樣。
這場“好戲”終於散場了,親愛的觀眾們,記得調好頻道,我們下回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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