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雁回樓裏的 “鴻門宴” 太子殿下的賬單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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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如輕柔的紗幔,緩緩給鹹陽城披上一層瑰麗的琥珀色。項禦帶著樊東、英傑、英虎、季英、季澤、龍戰、周剛、蒙起,還有金素妍與一眾皇子公主,浩浩蕩蕩地站在了雁回樓前。眾人仰起頭,目光被門楣上那三個龍飛鳳舞、熠熠生輝的鎏金大字牢牢吸引。這可是大楚皇帝項羽禦筆親題,據說寫完之後,項羽興致頗高,特意用朱砂重重地蓋了個威風凜凜的 “霸王印”,那鮮紅的印記在歲月裏愈發醒目,彰顯著皇家的威嚴與氣派。
    雁回樓在鹹陽赫赫有名,作為五大酒樓之一,素有 “舌尖上的大楚” 美譽。酒樓後廚的掌勺大廚們,個個都是從禦膳房退下來的高手,可謂是 “身懷絕技”。他們對煎炒烹炸等烹飪技法運用得爐火純青,哪怕是蒸一個普通的饅頭,都要精心調配十幾種香料,隻為讓食客嚐出那獨特且濃鬱的味道,引得鹹陽城的百姓與達官貴人時常光顧。
    “大哥,真選這兒?” 項瑤光仰著小巧的臉蛋,一雙靈動的眼睛裏藏著狡黠的光,活脫脫像隻剛剛偷腥成功、滿心得意的小狐狸。項禦沒察覺到妹妹的異樣,大手豪邁地一揮,聲音爽朗地說道:“就這兒!聽聞他們家的‘霸王別姬’燉甲魚,用的可是漠北的上等人參搭配南疆的珍稀枸杞,那補身的功效,厲害得能讓樊噲樊叔連喝三大碗!”
    話音剛落,樊東就誇張地捂住肚子,臉上一副痛苦又享受的表情,大喊道:“殿下,我這會兒已經感覺丹田發熱了!再這麽說下去,我怕我在這兒就得‘飛升’咯!” 眾人被他這滑稽的模樣逗得哄堂大笑,在一片歡聲笑語中湧進了酒樓。
    掌櫃的眼尖,遠遠瞧見太子殿下的身影,臉上瞬間堆滿了笑容,那褶子多得仿佛能夾死蒼蠅。他一路小跑迎上來,點頭哈腰,親自領著眾人往最大的 “九龍聚寶閣” 包間走去。這包間寬敞大氣,中央擺放著一張巨大的檀木圓桌,足有三丈寬,桌上的餐具精致考究,在燭光下閃爍著溫潤的光澤。
    項驍一進包間,就像個調皮的小霸王,一屁股坐上主位,學著項羽的腔調,有模有樣地用力拍桌,扯著嗓子喊道:“小二!把你們店裏的鎮店之寶,統統給本小爺端上來,別藏著掖著!”
    金素妍看著菜單,白皙的手指輕輕點著,眉眼含笑地念道:“要一份‘三韓錦繡卷’,聽說這道菜用的是金州進貢的五色米,卷著那晶瑩剔透的生魚片,光是想想都讓人垂涎欲滴;再來一道‘玉門關風沙雞’,聽聞雞皮烤得酥脆無比,比琉璃還脆呢!”
    季英摸著下巴,補充道:“可別忘了‘漠北火焰羊’,聽說這道菜上桌的時候,那場麵可壯觀了,直接冒著火,那香味兒,能把深山裏的狼都給饞哭咯!”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點菜點得熱火朝天,把菜單上那些稀奇古怪又誘人至極的菜品點了個遍。
    項瑤光趁著眾人點菜的熱鬧勁兒,像一隻靈活的小貓咪,輕手輕腳地溜出了包間。她徑直找到掌櫃,從懷裏掏出一塊刻著鳳凰的玉佩,“啪” 的一聲,穩穩地放在桌上,神色頗為得意地說道:“瞧見沒?這可是父皇親自賜給我的!等會兒結賬的時候,給我大哥的賬單多加兩成服務費,記住了啊!”
    掌櫃的一聽,嚇得雙腿瞬間打顫,像篩糠一般,額頭的汗珠大顆大顆地滾落,吧嗒吧嗒地砸在地上。他聲音顫抖地哀求道:“公主殿下,太子殿下英明神武,這要是被他發現了,小的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砍啊!您就饒了小的吧……”
    “怕什麽!” 項瑤光雙手叉腰,眼睛一瞪,理直氣壯地說道,“本公主保證你掉不了腦袋,頂多……” 她眼珠滴溜一轉,狡黠地說道,“頂多讓你兒子進宮去當禦廚學徒,這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兒!”
    掌櫃的聽了,咬了咬牙,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心裏想著:罷了罷了,有公主殿下撐腰,拚一把!於是硬著頭皮說道:“得嘞!小的豁出去了!就按公主殿下說的辦!”
    沒過一會兒,一道道菜品如同流水一般,源源不斷地被端上桌。首先上桌的便是 “霸王別姬”,當店小二揭開砂鍋蓋子的那一刻,一股濃鬱醇厚的香氣裹挾著騰騰白霧撲麵而來,瞬間彌漫了整個包間。隻見砂鍋裏的甲魚燉得酥爛,裙邊微微卷曲,泛著誘人的光澤;漠北人參和南疆枸杞漂浮在琥珀色的湯汁裏,仿佛在訴說著這道菜的不凡。樊東見狀,眼睛都直了,二話不說,直接抄起湯勺,猛地舀了一大勺湯往嘴裏送,那急切的模樣,差點把舌頭都吞進去,一邊吃還一邊含糊不清地嘟囔:“哎呀媽呀,這味道,太絕了!就是給我個神仙當,我都不換!”
    “三韓錦繡卷” 端上桌時,眾人都忍不住發出一陣驚歎。金州進貢的五色米,色彩斑斕,如同一幅絢麗的畫卷;卷著的生魚片晶瑩剔透,仿佛是精心雕琢的美玉。蘸上特製的醬料,放入口中輕輕咀嚼,先是五色米的軟糯香甜,接著是生魚片的鮮嫩爽滑,最後是醬料的獨特風味在舌尖散開,三種味道完美融合。項靈吃得眼睛放光,興奮地直跺腳,大聲喊道:“這比我在宮裏吃的那些點心好吃太多啦!我要再吃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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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讓人驚豔的當屬 “漠北火焰羊”,整隻羊被架在特製的鐵盤上,由廚師推著緩緩進入包間。廚師拿起一壺烈酒,瀟灑地往羊身上一澆,隨後用火折子輕輕一點,“呼” 的一聲,藍色的火焰瞬間竄起三尺高,將整隻羊包裹其中。羊肉在火中滋滋冒油,油脂滴落在熾熱的鐵盤上,發出 “劈裏啪啦” 的聲響,散發出勾魂攝魄的焦香,那香味直往眾人的鼻子裏鑽,勾得大家的肚子都開始咕咕叫。項驍興奮得兩眼放光,一把抓起羊腿,像個小土匪似的邊啃邊喊:“這才是爺們兒吃的東西!比我那些玩具刀可帶勁多了!” 就連平日裏文靜優雅的金素妍,也被這香味誘惑,忍不住多夾了幾塊羊肉,吃得津津有味。
    眾人酒足飯飽,項禦愜意地打了個飽嗝,心滿意足地摸出荷包準備結賬。當店小二雙手遞上賬單時,項禦隻看了一眼,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差點把剛喝下去的西域葡萄酒噴出來。隻見賬單上明明白白地寫著:菜品酒水六百五十兩,加收兩成服務費,一百三十兩,總計七百八十兩!
    項禦的臉色瞬間變得比鍋底還黑,他緊緊盯著賬單上那龍飛鳳舞的 “兩成服務費” 幾個字,聲音冷得仿佛能結冰:“鹹陽的酒樓向來都是收一成服務費,你們這…… 是何道理?”
    “太子殿下饒命啊!” 掌櫃的一聽,嚇得 “撲通” 一聲跪地,腦袋像搗蒜一般磕著地板,咚咚作響,聲音帶著哭腔說道,“小的冤枉啊!這都是長公主殿下……” 話還沒說完,包間的門 “嘩啦” 一聲被猛地推開,項瑤光領著弟弟妹妹們,像一群調皮的小耗子,正躡手躡腳地往門口溜,金素妍夾在中間,滿臉通紅,想躲又不知道該往哪兒躲,一臉尷尬。
    “項瑤光!” 項禦氣得一聲怒吼,這吼聲震得房梁上的灰塵簌簌直往下掉,“你是不是該給大哥我好好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解釋什麽?” 項瑤光眨巴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那模樣就像一隻純潔的小白兔,“這雁回樓可是本公主的產業,牌匾還是父皇親手寫的呢!大哥你身為大楚太子,總不能帶頭賴賬吧?” 說著,她還偷偷朝弟弟妹妹們使了個眼色。
    項婉心領神會,立刻大聲起哄道:“就是就是!大哥你好笨啊,連自家的酒樓都不知道,還在這兒大驚小怪的!”
    項睿舉著啃得幹幹淨淨的羊骨頭,奶聲奶氣地補刀:“大哥就是個小氣鬼,喝羊湯都舍不得給錢,羞羞羞!” 其他弟弟妹妹們也跟著嘻嘻哈哈地笑起來,整個包間亂成了一鍋粥。
    項禦聽得欲哭無淚,滿心無奈,隻好轉頭看向樊東,苦著臉說道:“兄弟,借點銀子救急?”
    樊東伸手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荷包,一臉苦瓜相,說道:“殿下,我剛點的那道‘霸王別姬’,就花了我半個月的俸祿,這會兒我比臉都幹淨,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其他小將們見狀,紛紛低下頭裝死,季澤更是誇張地把荷包翻過來,抖了抖,說道:“您瞧,殿下,真的是一分錢都沒有了!”
    最終,項禦隻能咬著牙,一臉肉疼地把腰間那塊祖傳玉佩解下來,遞給掌櫃。掌櫃接過玉佩,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心裏樂開了花:這一趟可真是賺大發了!
    出了酒樓,寒風 “嗖” 地一吹,項禦看著項瑤光領著弟弟妹妹們蹦蹦跳跳遠去的背影,忍不住小聲嘀咕:“下次再出來吃飯,說什麽也得先查查這店到底是誰開的,不然又得被這群小調皮坑慘咯……”
    而在雁回樓裏,掌櫃正美滋滋地摸著玉佩,盤算著這玉佩能值多少錢。與此同時,項瑤光悄悄把弟弟妹妹們召集到一邊,像個小財迷似的,得意地從懷裏掏出幾兩碎銀,說道:“這是我從大哥玉佩裏偷偷扣下來的,走,咱們去集市買糖人兒吃!” 弟弟妹妹們一聽,頓時歡呼雀躍,簇擁著項瑤光興高采烈地朝著集市走去,一路上歡聲笑語不斷。
    項禦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中雖滿是無奈,卻也透著濃濃的寵溺。想著這群調皮搗蛋的小家夥,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絲苦笑,搖了搖頭後,轉身朝著東宮的方向走去。今晚這場鬧劇,讓他著實有些疲憊,他得趕緊回去處理今日尚未完成的事務。隻是那被 “宰” 的心疼之感,恐怕還得在他心頭縈繞許久,時不時就冒出來讓他 “肉疼” 一下。
    鹹陽城的夜色愈發深沉,街頭巷尾的燈火閃爍搖曳,映照著這座繁華都城的喧囂與熱鬧。項禦的身影在昏黃燈光的映照下拉得老長,他漸行漸遠,最終融入東宮的方向。而這雁回樓前發生的這段啼笑皆非的故事,在這輕柔的夜風中悄然飄散,隻待明日,鹹陽城又會有新的趣事在上演,續寫這座城市的傳奇與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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