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未至，寶船塢的新帆在海風中獵獵作響，沈昭寧撫摸著首艦 "昭寧號" 的船舷，琉璃鑲嵌的蓮花紋在晨露中折射出七彩光暈。船頭的琉璃投石機已調試完畢，改良後的彈簧裝置能將燃燒的琉璃瓶投射百丈遠 —— 這是她用威尼斯鍾表齒輪技術改良的秘密武器。
    "娘娘，馬可?波羅的商隊已掛好聯合旗幟。" 翡翠遞上望遠鏡，鏡中可見五艘福船組成的護航艦隊正在集結，船帆上的熒光星圖在黎明前格外醒目。沈昭寧點頭，目光落在最末那艘商船上，那裏載著給任瑤郡主的救援物資，還有二十台新製的 "琉璃預警儀"。
    船隊行至南海時，天際線突然冒出黑點。沈昭寧通過望遠鏡看清海盜船的骷髏旗，嘴角反而勾起笑意 —— 這正是她等待的 "試刀" 機會。"啟動預警儀，" 她對舵手道，"讓波斯商隊按 s 新航線行駛。"
    海盜船靠近時，為首的阿拉伯海盜首領阿裏手持彎刀站在船頭，卻見對方船舷突然彈出數排琉璃鏡，陽光經鏡麵折射，在海盜船員眼中形成刺目強光。"放燃燒瓶！" 沈昭寧一聲令下，投石機拋出的琉璃瓶在空中炸裂，黏稠的火油沾上海盜船的帆布，瞬間燃起熊熊大火。
    阿裏驚恐地看著自家船隊在火海中打轉，忽然看見對方旗艦上飄出的旗幟 —— 昭寧坊蓮花紋與威尼斯雙頭鷹交織的圖案。他不知道，沈昭寧早已用琉璃鏡技術與威尼斯商會達成護航協議，每艘商船都配備了地中海海盜最懼怕的 "光之刃"。
    午後，艦隊在馬六甲海峽暫歇。沈昭寧接見了慕名而來的三佛齊商人，對方捧著鑲滿寶石的黃金佛頭，想換取琉璃預警儀的製作方法。"本宮可以給技術，" 她指著地圖上的馬六甲港口，"但要在這裏設立昭寧坊中轉站，貴國的香料船隊必須優先搭載寶泉券。"
    商人連連稱是，目光落在她腰間的琉璃骰子 —— 那是賽義德送的商道密碼器，每個麵都刻著不同語言的 "共贏"。沈昭寧知道，這場海戰的勝利早已通過信鴿傳遍南洋，如今她的琉璃艦隊，已成了商道上最令人膽寒的 "移動堡壘"。
    子夜，艦隊抵達大食國港口。沈昭寧看著任瑤郡主帶著滿身塵土跑來，昔日高傲的郡主如今穿著沾滿油汙的商隊服飾，卻在看見琉璃預警儀時眼含淚光："姐姐，是你教我的用反光鏡傳遞信號......"
    "記住，商道上的武器不隻有彎刀，還有智慧。" 沈昭寧遞給她一個琉璃算盤，算珠上刻著大食數字，"大食國的錢莊已備好，你要學會用他們的金幣計算利潤，更要學會用他們的信仰 ——" 她指著遠處的清真寺，"把琉璃燈賣給他們的哈裏發，就說這是能照亮天堂的聖物。"
    任瑤顫抖著接過算盤，忽然看見艦隊甲板上堆著的琉璃鏡箱，每個箱角都刻著波斯文的 "寬恕"。她忽然明白，姐姐早已算準，比起消滅敵人，收服人心能帶來更大的商業利益。
    返回京城的航程中，沈昭寧在 "昭寧號" 的琉璃艙內接見了威尼斯商會的代表。對方呈上總督的手劄，願以威尼斯城的免稅權換取蒸汽研磨機的圖紙。"本宮要的不止免稅，" 她展開歐洲地圖，"還要在聖馬可廣場建一座琉璃燈塔，塔頂的反光鏡能照亮整個亞得裏亞海。"
    代表們麵麵相覷，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大膽的東方商人。沈昭寧卻知道，這座燈塔不僅是航海標誌，更是昭寧坊的商業圖騰 —— 當歐洲水手看見琉璃光芒，就知道那裏有能兌換黃金的寶泉券。
    船行至泉州港，皇帝的聖旨隨快馬送來："昭寧貴妃協理天下海貿，賜封 " 商道天後 "。" 沈昭寧摸著聖旨上的海水紋，忽然聽見甲板傳來喧嘩 —— 馬可?波羅正帶著一群歐洲傳教士，對著琉璃投石機畫素描。
    "娘娘，他們說這是來自東方的魔法。" 翡翠忍笑稟報。沈昭寧卻走向傳教士，取出琉璃聖經："這不是魔法，是算學與工學的結晶，" 她指著書頁上的阿拉伯數字，"就像你們的聖經教導眾生，本宮的琉璃經，教導商人如何在驚濤駭浪中算清每一兩銀子。"
    夜幕降臨，沈昭寧站在甲板上，看著琉璃燈塔的光芒穿透薄霧。皇帝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男人將一件繡著航海星圖的披風披在她肩上："朕聽說你要在倫敦設立寶泉錢莊，" 他指著遙遠的西方，"那裏的商人可不好對付。"
    "陛下可知，" 沈昭寧轉身，琉璃燈塔的光芒映得她眉眼生輝，"倫敦的商人最相信 " 保險 "——" 她取出新擬的合約，"昭寧坊可以為遠洋商船承保，隻要他們每年交一成保費，遭遇海盜或風暴即可獲賠。"
    皇帝挑眉："你這是把風險也算進了算盤？" 沈昭寧輕笑，指尖劃過他掌心的薄繭："商道如海洋，有風浪才有商機。陛下給了本宮艦隊，本宮便要還陛下一個連風浪都能賺錢的商業帝國。"
    更夫敲過四更，沈昭寧在航海日誌上記下："今日海戰殲敵十二艘，獲香料二十噸，收編三佛齊中轉站；威尼斯燈塔奠基，倫敦保險合約初擬；任瑤郡主領悟商道精髓，折算人才收益萬兩。" 筆尖懸在 "情感收益" 然，她忽然望向皇帝熟睡的側臉，輕輕畫上兩個交疊的算盤。
    當朝陽躍出海麵，琉璃艦隊再次啟航。沈昭寧看著前方浩渺的海洋，忽然覺得自己的重生，從來不是為了困在紫禁城的四角天空，而是為了讓昭寧坊的商船駛過每一片未知的海域，讓寶泉券的金光映亮每一個陌生的港口。
    琉璃投石機的齒輪仍在轉動，匠人們正在調試新的蒸汽動力裝置。沈昭寧知道，第十章的驚濤商路，隻是她商業版圖上的一次小試鋒芒。接下來，她要帶著皇帝的信任、任瑤郡主的成長，還有整個艦隊的榮耀，繼續在這充滿機遇與挑戰的商道上破浪前行。
    因為在這個重生者的眼中，海洋不再是阻隔的天塹，而是連接世界的商路。當她用算盤算清每一次潮起潮落，用琉璃鏡照亮每一片未知海域，便注定要在這曆史的長卷上，寫下屬於東方商人的壯麗篇章 —— 一個讓全球商人為之臣服，讓後世史書永載姓名的商業傳奇。
    而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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