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前夕，君士坦丁堡的聖索菲亞大教堂頂端，沈昭寧的琉璃高跟鞋踩在馬賽克拚花的穹頂平台，裙擺上的蒸汽紋刺繡隨海風翻卷，與下方金角灣的波光形成奇妙共振。她望著遠處正在建造的琉璃燈塔，忽然想起皇帝昨夜在帳中說的話："拜占庭的穹頂能裝下整個星空，卻裝不下你算學公式裏的商業版圖。"
    "娘娘，拜占庭皇家工程院的學者到了。" 翡翠掀開繡著雙頭鷹紋的絲簾，眼前的銀發老者身著紫袍，胸前掛著鑲嵌祖母綠的圓規與直尺，正是拜占庭最負盛名的建築師安提米烏斯。他捧著的銀盒裏，躺著半塊未完成的馬賽克拚圖，瓷片縫隙間竟嵌著微型琉璃齒輪。
    會客廳內，安提米烏斯的目光落在她腰間的琉璃水平儀上，水晶管內的氣泡正隨著穹頂弧度自動校準："聽聞貴國的蒸汽起重機能讓巨石飄上雲端，" 他指向窗外正在修建的聖使徒教堂，"我們願用色雷斯的大理石礦換您的起重技術。"
    沈昭寧輕笑，轉動水平儀露出內層的幾何算學圖："拜占庭的馬賽克需要千片以上的石材拚接，" 她展開羊皮紙，上麵用希臘文標注著黃金分割比例，"但本宮的蒸汽起重機需要搭配琉璃平衡錘 ——" 指尖劃過儀器上的十二星芒刻度，"平衡錘的重量，正是貴國星象學中黃道十二宮的引力總和。"
    安提米烏斯的瞳孔驟縮，他不知道這台起重機的核心算法，竟將拜占庭建築術的幾何原理與力學計算完美融合。正說話間，教堂工地傳來巨響，戴著青銅頭盔的工人抱著斷裂的麻繩闖入，繩結處殘留的琉璃碎屑上竟刻著昭寧坊的蓮花紋 —— 正是昨夜被盜的平衡錘零件。
    "女王陛下，起重機失控了！" 工人的護腕滴著鮮血。沈昭寧卻看見碎屑邊緣的熒光反應，忽然輕笑："這是本宮特意設計的警示繩，" 她指向碎屑暗紋，"真正的平衡錘內部嵌著拜占庭雙頭鷹的尾羽紋，遇劣質麻繩會自動崩斷。"
    午後，沈昭寧帶著改良的蒸汽起重機來到色雷斯礦山。青銅吊臂上蝕刻著拜占庭戰鷹圖案，琉璃軸承轉動時會在地麵投出動態星圖，驚得采石工人紛紛畫十字。"看好了，" 她按下啟動閥，蒸汽管道發出低鳴，"起重臂的仰角由琉璃羅盤自動調節，承重計算來自貴國數學家海倫的體積公式。"
    說著，她將微型琉璃棱鏡對準采石場，儀器立刻掃描並轉化出石材切割的最佳角度。當第一塊重達十噸的大理石被平穩吊起，吊臂上的蓮花與雙頭鷹紋在陽光下交相輝映，安提米烏斯忽然跪地親吻她的鞋尖："您比狄安娜女神更懂機械的語言。"
    "這不是女神的旨意，是算學的旨意，" 沈昭寧扶起老者，指向起重機內的琉璃軸承，"每個齒輪的齒數都對應著貴國曆法中的閏年計算，" 她取出新製的琉璃量角器，"就連石材的切割線，都是按斐波那契數列排列的。"
    子夜，皇帝的暗衛送來加急密報，絹帛上用希臘文寫著："威尼斯商人正聯合拜占庭貴族，仿製琉璃平衡錘。" 沈昭寧冷笑，取出新研發的生物芯片 —— 芯片表麵刻著聖索菲亞大教堂的穹頂紋，遇海水侵蝕會顯現出蓮花水印。
    "通知色雷斯分號，" 她對翡翠道，"給每台起重機植入芯片，" 指尖劃過芯片上的十字符號，"盜版者若強行啟動，芯片會釋放出能腐蝕齒輪的鹽水 —— 這是用愛琴海的海鹽特製的。"
    黎明前，拜占庭皇帝查士丁尼的使者突然造訪，獻上嵌滿祖母綠的黃金圓規："陛下願以愛琴海的港口群，換您的全套起重技術。" 沈昭寧卻盯著圓規上的地球紋，忽然想起在波斯研發的琉璃珍珠培育技術 —— 那正是海洋貿易的關鍵。
    "本宮隻要色雷斯的大理石專營權，" 她在合約上蓋下蓮花與雙頭鷹的雙重印璽，"至於愛琴海的港口，" 她指向起重機的餘熱回收裝置，"本宮會用蒸汽冷凝水研發琉璃玻璃馬賽克，讓每麵穹頂都映著昭寧坊的星象密碼。"
    皇帝不知何時站在起重機旁，指尖劃過新下線的琉璃馬賽克磚，忽然低聲道："朕在長安收到你改良的蒸汽水準儀，" 他從袖中取出個琺琅盒，裏麵裝著用拜占庭黃金重新鍛造的算珠，"算珠表麵的馬賽克拚圖，恰好能拚出我們第一次相遇的紫禁城地圖。"
    沈昭寧抬頭，發現他披風內襯繡著的戰鷹與蓮花紋竟與起重機圖案一模一樣，忽然輕笑："陛下這是要讓拜占庭皇帝誤以為您是昭寧坊的首席工匠？" 指尖劃過他掌心的老繭，"不過這樣也好，等威尼斯商人看見您披風上的蓮花戰鷹，就知道該向誰購買起重技術。"
    皇帝忽然握住她的手，將一枚嵌著拜占庭祖母綠的琉璃戒指套上她手指："朕讓造辦處熔了聖使徒教堂的穹頂金箔，" 戒指內側刻著兩國文字的 "星穹相承"，"這樣即便在黑暗的采石場，你也能看清算學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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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霧漸散，色雷斯礦山的蒸汽起重機開始晝夜運轉，青銅吊臂與琉璃軸承的轟鳴回蕩在拜占庭城牆之間。沈昭寧看著工人戴著繡有蓮花紋的安全帽操作機器，忽然想起在波斯火神廟的鍛爐旁，老匠人王師傅曾說："娘娘走到哪兒，哪兒的星辰就會落在她的算盤上。"
    當第一車標有昭寧坊印記的大理石裝車待運，她在工業日誌上記下："今日征服色雷斯礦山，改良蒸汽起重機，收編拜占庭工匠三百人；研發琉璃馬賽克技術，破解盜版芯片技術；獲贈皇帝拜占庭星穹戒指，情感收益......" 她摸著戒指上溫熱的祖母綠，畫下一個交織著戰鷹與蓮花的符號。
    午後，皇帝忽然提議去金角灣畔散步。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長在濱海大道，沈昭寧看著他忽然蹲身為自己係緊鞋帶，指尖不經意間劃過她的腳踝，耳尖立刻染上薄紅："陛下怎會做這種事？"
    "朕在曼徹斯特見過你蹲在蒸汽織機旁調齒輪，" 皇帝抬頭，眼中倒映著落日餘暉，"那時就想，若能為你係一次鞋帶，定是比征服天下更妙的事。" 他忽然掏出袖中琉璃懷表，表蓋上刻著兩人共賞過的撒馬爾罕星空，"每到整點，表內就會響起你教朕的算學口訣。"
    沈昭寧忽然想起昨夜在帳中，皇帝為她研磨算學圖紙時，指尖不小心沾上了琉璃顏料，卻笑著說這是 "星辰落在了筆尖"。此刻海風掀起她的鬢發，皇帝伸手為她拂去發絲，指尖劃過她耳垂時故意停頓，溫熱的呼吸拂過她耳畔："朕算過，從色雷斯到長安的距離是九千六百裏，" 他忽然輕笑，"但朕的歸心，隻需要你一個算學暗號就能召回。"
    暮色中，聖索菲亞大教堂的穹頂亮起琉璃燈，蓮花與雙頭鷹的光影在海麵上搖曳。沈昭寧忽然將琉璃水平儀對準星空，儀器立刻投射出兩人名字的星象軌跡，恰好交匯在代表商業與權力的主星旁。皇帝看著這幕，忽然低聲道："原來算學真的能算出姻緣。"
    "陛下錯了，" 沈昭寧轉身，琉璃燈的光芒為她鍍上金邊，"算學算出的是機遇，而緣分，" 她晃了晃手上的星穹戒指，"是你我在齒輪與星穹間，共同寫下的方程式。"
    夜幕降臨，兩人在起重機的操作室共算賬本。皇帝忽然握住她握筆的手，在羊皮紙上畫下歪扭的雙頭鷹與蓮花，附言道："贈朕的首席算學女神，願你的算盤永遠比星辰更亮。" 沈昭寧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忽然輕笑，在旁邊畫了台蒸汽起重機，吊鉤上掛著寫有 "昭寧坊" 的星穹燈。
    更夫敲過三更，皇帝忽然指著窗外的琉璃燈塔："朕想在每個港口都建一座這樣的燈塔，讓所有商船都知道，哪裏有你的算學，哪裏就有黃金。" 沈昭寧看著他眼中的灼灼光芒，忽然明白，所謂情感互撩，從來不是浮於表麵的甜言蜜語，而是在征服世界的征程中，彼此成為最懂對方的同路人。
    當第一顆流星劃過拜占庭的夜空，沈昭寧在工業日誌的末尾添上一句："今日懂得，最好的算學公式，是你我並肩時，心跳與齒輪共振的頻率。" 她望著身邊閉目養神的皇帝，忽然覺得，這世間最精妙的商業版圖，從來不是單槍匹馬的征服，而是與心愛之人共算春秋，讓每一寸土地都留下屬於他們的琉璃星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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