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時分，尤卡坦半島的熱帶雨林蒸騰著濕熱霧氣，沈昭寧的蒸汽升降機 "羽蛇神號" 正沿著瑪雅金字塔的石階緩緩攀升，轎廂外鑲嵌的琉璃板自動調節著濕度，將熱帶雨林的潮氣轉化為可飲用的甘露 —— 這是她結合瑪雅曆法改良的，美其名曰 "雨神的恩賜"，實則暗藏十二門改良版可可味辣椒水炮。
    "娘娘，瑪雅城邦的水晶祭司到了！" 翡翠憋著笑掀開轎廂門，隻見台階上站著個身披羽毛鬥篷的中年人，額間鑲嵌著雞蛋大的水晶頭骨，腰間別著比人還高的樹皮紙算盤，活像棵會移動的聖木圖騰。沈昭寧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琉璃計算器，算珠因為對方的水晶氣場而泛起微光，忍不住輕咳一聲："這位是......"
    "在下庫庫爾坎?星之眼，兼瑪雅預言殿的水晶守護者！" 中年人行了個複雜的羽蛇禮，樹皮紙算盤卻 "嘩啦" 散落幾片可可豆，"聽聞貴國的蒸汽升降機能在金字塔頂紡織星辰，我們願用尤卡坦的水晶礦脈換您的登天秘圖！"
    沈昭寧轉動著腕上的琉璃羽蛇手鏈，忽然瞥見對方算盤暗格裏藏著偽造的寶泉券，頓時來了興致："換登天密圖？那得看貴國的水晶夠不夠 " 透"——" 她忽然提高聲音，"本宮的蒸汽升降機有三大法寶：琉璃防滑軌、防颶風齒輪、還有......"
    "可可麻痹霧！" 翡翠適時掀開轎廂底板，露出浸滿可可粉的青銅噴口，"遇見雨林盜就噴霧，比貴國的血祭還靈驗！"
    庫庫爾坎的羽毛鬥篷驚得抖落金粉："女王陛下說笑了，我們瑪雅的水晶能預見未來，怎會怕盜匪......" 話沒說完，叢林深處突然傳來猿嘯，一群被紅胡子哈桑偷塗辣椒的蛛猴狂奔而來，毛發上還粘著幾星昭寧坊的蓮花熒光粉。
    "沈昭寧！" 哈桑的海盜旗在猴群中上下翻飛，"你管管你家的猴子啊！它們搶了老子的可可豆還撓屁股......" 話未說完，沈昭寧已經按下羽蛇手鏈的蓮花按鈕，十二道可可霧柱同時噴射，棕褐色的粉末瞬間籠罩猴群，猿嘯聲變成了滿足的咕嚕聲。
    "記得給猴群送筐牛油果，" 沈昭寧掏出手帕輕扇，"本宮改良的可可霧加了奇琴伊察的聖泉水，既能止辣又能讓野獸愛上咱們的寶泉券 —— 這生意做得過，免得它們總掰壞咱們的琉璃防滑軌。"
    午後，沈昭寧帶著琉璃水晶研磨機拜訪瑪雅王宮。帕倫克國王盯著機器上旋轉的羽蛇神浮雕，忽然指著機身上的瑪雅曆法盤："聽說貴國的皇帝能與羽蛇神對話？能不能算算朕的可可田何時能躲過颶風？"
    "陛下說笑了，" 沈昭寧轉動研墨機露出內層算盤，"羽蛇神隻會守護預言，而本宮會守護您的賬本 ——" 她忽然壓低聲音，"您看這曆法盤，當金星運行到羽蛇神之口時，正是水晶漲價的好時機，此時不賣更待何時？"
    國王聽得頻頻點頭，忽然看見轎廂外閃過道明黃色身影 —— 正是微服出巡的皇帝，此刻正蹲在角落研究升降機的琉璃軸承，腰間還別著塊寫著 "昭寧坊首席水晶切割師" 的木牌。沈昭寧忍笑介紹："這是本宮的賬房先生，精通十八國水晶經。"
    "哦？" 帕倫克來了興趣，"那你說說，朕的可可花為什麽總被夜露打落？" 皇帝煞有介事地舉起軸承，突然道："陛下可知，您的可可園少了道 " 琉璃雨披 "——" 他指向研磨機的琉璃夾層，"用昭寧坊的蒸汽防露器噴三日，可可花的結果率能提升五成！"
    帕倫克聽得眼睛發亮，忽然瞥見皇帝袖口露出的蟠龍紋裏衣，驚得差點打翻水晶酒杯："先生莫不是......" 皇帝立刻把軸承擋在胸前，幹咳三聲："咳，職業病，繡著玩的，玩的......"
    子夜，加勒比海方向突然傳來炮響，西班牙艦隊的風帆映著月光駛來，桅杆上的十字旗讓瑪雅衛兵們驚慌失措。沈昭寧站在金字塔頂，看著琉璃望遠鏡中閃過的火光，忽然輕笑 —— 她早就在升降機的羽蛇神雕塑裏裝了瑪雅曆法羅盤，能提前十二小時預警海上風暴。
    "娘娘，哈桑被蛛猴撓成花臉了！" 翡翠憋著笑稟報，"他說以後看見蓮花紋羽蛇就繞道走，還把海盜旗換成了羽蛇神圖案。" 沈昭寧挑眉："正好，讓他帶船隊去迎擊西班牙人，" 她指向望遠鏡，"用可可麻痹霧把他們的炮手熏成瞎子，省得他們總惦記咱們的水晶礦。"
    黎明前，皇帝忽然抱著堆賬本鑽進她的轎廂，發間還沾著可可碎屑："朕幫你算過了，尤卡坦的水晶關稅能抵七十艘蒸汽升降機的造價，" 他忽然掏出個琉璃小瓶，"剛研製的防露算珠油，塗在算珠上自動驅潮，比你之前的可可霧靠譜多了。"
    沈昭寧看著瓶身上歪歪扭扭的羽蛇紋，忽然想起白天他在水晶研磨機旁偷嚐可可醬被嗆到的糗樣："陛下這是打算轉行當瑪雅 catier？" 她故意湊近聞了聞，"嗯，前調是可可，中調是雨林，後調怎麽還有股子水晶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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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耳尖發紅，突然轉移話題："朕看見你給升降機的軌道刻了蓮花紋，" 他忽然輕笑，"下次要不要給金字塔也刻個防偽標記？省得它總藏著預言石不撒手。"
    夜更深時，轎廂內的琉璃燈調成了暖金色。沈昭寧卸下發間的琉璃簪，任由長發垂落肩頭，忽然瞥見皇帝後頸有道淺紅的抓痕 —— 白天在水晶礦場查看時被蛛猴撓的。"過來，" 她取出琉璃藥瓶，指尖蘸著可可脂藥膏輕輕塗抹，"堂堂天子，竟被猴子撓破了皮。"
    皇帝乖乖地低下頭，嗅著她發間若有若無的可可香："那猴子爪子上沾著你的蓮花熒光粉，朕看見粉光一閃，還以為是你在召喚......" 話未說完，忽然轉身，指尖劃過她腰間的羽蛇手鏈，"倒是你，今日在金字塔頂按按鈕時，腰帶上的琉璃扣差點崩開。"
    沈昭寧手一抖，藥膏抹到了他耳垂上："陛下連這種事都注意？" 溫熱的呼吸拂過耳畔，她忽然想起昨夜在轎廂裏，他蹲在角落刻戒指時，月光透過琉璃窗映在他睫毛上的模樣。
    皇帝忽然握住她的手，將那枚嵌著羽蛇神浮雕的琉璃戒指輕輕轉動："朕還注意到，" 他聲音低啞，"你今日穿的裏衣，繡著與羽蛇手鏈同色的琉璃紋。" 指尖順著她手腕內側劃過，那裏有片淡金色的胎記，正是三年前在曼徹斯特車間被齒輪擦過的痕跡。
    轎廂的蒸汽管道發出輕微的嗡鳴，混著熱帶雨林的蟲鳴，織成私密的背景音。沈昭寧忽然按住他胸前的蟠龍紋裏衣，琉璃計算器不知何時滑落在地："陛下的注意力，該多放在賬本上，還是......" 話沒說完，唇上忽然落下溫熱的觸感，帶著可可醬的微苦與琉璃戒指的涼意。
    他的手掌覆在她後腰，指尖隔著單薄的衣料，能感受到琉璃防滑軌的震動頻率。"賬本在翡翠那裏，" 他輕笑，羽蛇戒指的尾端勾住她的腰帶，"而朕現在，隻想算算......" 琉璃燈的光影在他眼底流轉，"瑪雅預言裏，我們今晚能破譯多少星象密碼。"
    琉璃轎廂的溫度漸漸升高，蒸汽管道的水珠凝結在琉璃窗上，將兩人的倒影融成模糊的剪影。沈昭寧的琉璃手鏈滑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驚飛了停在轎廂外的蛛猴。皇帝的吻落在她鎖骨下方，那裏戴著他送的加勒比海珍珠項鏈，每顆珍珠都經過琉璃研磨機的拋光，在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
    "疼嗎？" 他忽然停住，看著她手腕上被自己握出的紅痕。沈昭寧忽然輕笑，指尖劃過他後背的龍形刺青 —— 那是在撒馬爾罕時，為了偽裝成波斯鐵匠而紋的，如今早已褪成淺紅："陛下忘了？本宮的琉璃皮膚，比水晶還堅韌。"
    窗外傳來哈桑的咒罵聲，隱約混著可可麻痹霧的噴發聲。但此刻的轎廂內，隻有琉璃燈的柔光、齒輪的輕響，以及彼此交疊的心跳。當皇帝將她抱起放在琉璃操作台上，蒸汽壓力表的指針恰好指向 "羽蛇神預言" 的刻度 —— 那是瑪雅曆法中象征結合的神聖時刻。
    晨光初綻時，沈昭寧在航海日誌上多記了一行小字："陛下的防露算珠油，確實能防止算珠受潮；但更有效的防潮法，是與陛下共守轎廂，任雨林濕氣在琉璃窗外蒸騰。"她看著枕邊沉睡的男子，發間還沾著昨夜掉落的可可粉，忽然覺得，所謂桃色床戲，從來不是刻意的纏綿，而是在環球商戰的間隙，在瑪雅預言的見證下，兩個靈魂借由體溫與心跳，續寫比算珠更精準的愛情方程式。
    當 "羽蛇神號" 再次啟程，紅胡子哈桑望著金字塔頂的琉璃燈，忽然打了個噴嚏 —— 可可粉嗆進鼻子的瞬間，他看見轎廂內兩道交疊的身影閃過。"奶奶的，" 他嘟囔著調整海盜旗，"沈娘娘的算珠，怕不是把陛下的龍袍也算進成本裏了。"
    這一晚，奇琴伊察的琉璃燈塔首次亮起雙色光，蓮花與羽蛇的光影交織，如同瑪雅預言中預示的雙生星辰。沈昭寧摸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忽然明白，從不是單打獨鬥的傳奇，而是在齒輪與算珠的轟鳴中，偷得半刻溫柔，讓鐵血商路也染上桃色的琉璃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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