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破曉，謝九黎來到鳳儀宮。
    皇後娘娘恍惚醒來。
    “黎兒！”
    謝九黎攙扶皇後靠坐在床頭，秦嬤嬤也聽到動靜進來，看到是自家小姐，心頭放鬆。
    “宮裏有倭國細作，不過我已清理。”
    平靜的語氣，讓皇後和嬤嬤都大為震驚。
    謝九黎接著說：“禦花園死了三個嬤嬤一個侍弄花草的掌使，屍體我處理了。翠微宮嫻妃和醫女我帶走。”
    “你的意思，嫻妃……她……”
    謝九黎點頭：“還有一個在冷宮偏殿伺候的嬤嬤，不過一年前病逝，是倭國細作。”
    皇後眉頭微皺，看向秦嬤嬤：“冷宮偏殿之前可有人住？”
    嬤嬤想了想：“有，早前楊美人被皇上厭棄後，在那邊住過一段時間，後來楊美人自戕，之後再無人居住。”
    皇後問：“這個楊美人會不會跟倭國細作有關係？”
    “關於楊美人我會著人查查底細。”謝九黎說。
    皇後：“我來查，我身為皇後查起來總比你方便些。”
    謝九黎沒推辭：“好，等查清楚了讓秦公公傳消息。”
    皇後想到翠微宮，還是不敢置信：“若嫻妃是倭國細作，那她母族夏家？”
    “嫻妃是被細作易容頂替的，真正的嫻妃或許早就被害。”
    “這……”
    謝九黎：“具體等我審過細作之後會有結果。”
    皇後點頭：“你放心，宮裏我會善後，也是時候讓她們知曉這個後宮究竟是誰做主。”
    就在謝九黎準備離開時，皇後突然說：“不出意外，明日雲崖會回來，到時候聽母後安排。”
    “好。”
    離開皇宮，謝九黎直接回了海棠別院暗牢。
    從係統把嫻妃和靈鷲扔出來。
    本不想浪費時間慢慢審訊，讓司妖提取二人所有記憶。
    但如意傳音：【主人，411精神凝聚力不足，暫時隻能提取一人記憶。】
    謝九黎想都沒想說：“提取嫻妃的。”
    然後進入關押靈鷲的牢房。
    斷臂靈鷲被特殊鐵鏈捆著，黎叔則守在一側。
    對於此人，他在江湖上也聽說過。
    小小年紀就是練武奇才，造詣極高，能在天羅國鬼羅刹手裏逃出江湖上能做的寥寥無幾。
    若非小主子有特殊能力，今晚很難將對方控製並封了內力。
    為了以防萬一，他將人用特製鐵鏈捆著。
    “黎九，你如何肯定嫻妃就是春奈子？”靈鷲依舊不願相信。
    謝九黎靜坐在椅子上，聲音不鹹不淡：“什麽樣的人皮麵具才能逼真到讓你靈鷲都察覺不到？”
    靈鷲茫然片刻，瞳孔一震：“活人揭皮換臉！”恍若一道晴天霹靂。
    十年前她逃離到大周行宮，初遇嫻妃時的畫麵在腦海浮現。
    那時嫻妃雖說被病魔纏身，但對皇宮乃至皇權都充滿了厭惡之意，入宮為妃是她不願意的。
    當時她產下五皇子後，說隻求孩子平平安安長大，最後若能封個閑散王爺，遠離京城，遠離權勢旋渦便好。
    是什麽時候嫻妃有了奪嫡心思？
    且讓她開始培養死士，為五皇子籌謀。
    但卻不親近五皇子，還將人打發出宮，那麽小的孩子就獨自居住皇子府。
    沒有一個母親不想和自己孩子在一起，更沒有一個母親不疼愛自己孩子。
    當時她有過疑慮，但嫻妃解釋讓五皇子從小培養獨立自主能力，將來才能更好的成為帝王。
    她便沒再多想。
    靈鷲臉上的表情慢慢消失，這一刻她深信黎九所言。
    但改頭換麵頂替嫻妃的春奈子真的在為五皇子籌謀嗎？
    必然不是。
    她眼神複雜看向謝九黎：“黎九，我承認二公主進入暗牢是我授意，要殺要剮我沒有怨言，但還請你讓我替嫻妃娘娘報仇後，這條命任憑處置。”
    謝九黎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桌上輕輕叩擊，目光閃過若有似無的涼意：“傷了安陽，你在我這裏已是死人。死人有什麽資格跟我談條件？”
    靈鷲垂眸，眼底黯淡，是她不僅未能發現恩人被春奈子頂替，還成為其的爪牙。
    沉默片刻，抬眸：“這些年春奈子打著為五皇子籌謀的名頭，讓我暗中豢養死士，試探鳳家背後是否還有人。
    她在宮外有一個商隊，平時通過我給商隊傳遞消息，之前我一直以為她讓我給商隊傳遞的無非是關於將來奪嫡的消息，現在看來那商隊或許跟倭國有關。”
    停頓一下，她語氣恭敬中帶著一絲懇求：“黎九，我滅了商隊便將死士交給你，讓我親手殺了春奈子為嫻妃娘娘報仇。而後我任由你處置。”
    此刻的她迫切的想要親手宰了春奈子，枉她這些年為了給其治病，安排一波又一波的人去尋找雪神醫，到頭來自己想救的竟是一倭國細作。
    她如何對得起母親在天之靈。
    謝九黎眼神淡漠，聲音涼涼：“可。”
    僅一個字，讓靈鷲黯淡的眼眸瞬間亮了：“黎九，我定不負你。”
    謝九黎瞥了一眼黎叔。
    黎叔會意，上前取下鐵鏈。
    同時一根銀針從靈鷲後脖頸紮入，內力解封。
    靈鷲忍著斷臂之痛，噗通跪在謝九黎麵前。
    “從即刻起，我靈鷲這條命就是你的。”
    “滾吧。”謝九黎淡漠出聲。
    靈鷲起身在地牢黑衣人帶領下離開。
    黎叔猶豫：“小主子，靈鷲不是泛泛之輩，就這麽放走，她會不會……”
    謝九黎勾唇：“無論她是忠心還是虛情假意，都會回來的。”一切皆在她的掌控中。
    剛從暗牢上來，還未來得及洗漱一番，管家容叔快步過來稟報。
    “大小姐，小王爺來了。”
    “誰？”謝九黎微微蹙眉，以為自己聽錯了。
    “小王爺。”容叔聲音壓低，但一字一頓很是清楚。
    “他好好的宿州不待，跑來京城做什麽？”
    謝九黎關上房門時又說了句：“讓他去書房等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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