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除了竹筍炒肉，還有不少時蔬和山菌，靈武們做完善後工作各自回到了房間。
    沐平生也簡單洗漱沐浴完，隨即將熬好的藥放涼。
    “沃克爾？”
    小小的赤龍被她放到被褥上，聞聲隻是迷糊往她的方向湊過去。
    灼熱呼吸噴灑在執武者手背，溫度較比平日高許多。
    沐平生終於不再耽擱，捏開他的嘴巴將藥灌下去。
    “咳咳……難喝……”
    看來他是半點不想委屈自己的舌頭，昏睡中的沃克爾開始略微抗拒的踢腿。
    沐平生看著因他掙紮打濕的枕巾，眉目平靜繼續把藥倒入他口中。
    “喝完才會好。”
    許是大半藥湯下肚發揮了作用，赤龍終於睜開那雙略微濕漉的獸瞳。
    “平生……”
    然而體內像是燒著一團旺盛的烈火，讓他聲音也比往常沙啞了許多。
    一大碗終於全部灌下去，沃克爾躬著身子幾乎要蜷成蝦米。
    沐平生放下藥碗給他擦淨嘴，然後飛快換上幹淨的枕巾。
    “還好嗎，沃克爾？”
    赤龍的瞳孔似乎已經失焦了，像是缺氧那樣張大嘴巴急促的呼吸，而後顫巍巍抱住麵前晃悠的那一節手腕。
    沐平生剛要嚐試把他的爪子撥開，就見赤龍偏著腦袋貼上她手臂，急的尾巴都用力繃緊。
    “不……不要趕我走……”
    “……好，不趕你。”
    不知道這頭龍是自己腦補了什麽，語調絕望聽著可憐兮兮的。
    沐平生隻能翻身上床稍微調整下姿勢，然後沒再試圖擺脫赤龍的糾纏。
    時間一點點過去，腕上小小的一頭巨龍，看著更像是個安靜的掛件。
    然而事實上，沃克爾幾乎用盡全部自製力，才能艱難控製自己不抱著她亂蹭。
    執武者似乎幹躺著有些無聊，於是勾著指尖撥弄了下那條卷曲的尾巴。
    赤龍瞬間痛苦悶哼了一聲，龍尾立刻纏住那根作亂的手指，像是肌肉的條件反射。
    “沃克爾？”
    沐平生試探著喚道，然而對方隻是纏著她的手指，就沒有其餘動作了，但也沒有絲毫鬆開的意圖。
    這樣一看還挺省心的，暫時沒有出現藥方上麵的突發狀況。
    她又安靜等了好一會兒，隨後眼皮子開始上下打架。
    半夢半醒中，沐平生感覺旁邊好像躺了個暖爐。
    有些燙……
    於是她順從本能想往外邊翻個身，然而四肢仿佛都被牢牢纏住了。
    耳邊粗喘沉重又急促，她扭頭對上一雙充滿獸性的眼瞳。
    沃克爾此刻像是一頭隻剩本能的巨龍，雖是用著人形將她圈禁住，卻用一種非常危險的眼神看著她。
    腿側抵著的堅硬異物，讓沐平生的睡意瞬間全都消散了。
    她把氣息一點點放慢，擔心任何異動都會刺激到對方。
    興許這頭赤龍平日表現太過於溫順，讓她完全忽視對方身為天空霸主的身份。
    沃克爾的目光緩緩落在她唇上，那張冷漠又充滿攻擊性的獸瞳也逼近了。
    “唔？”
    唇上觸感滾燙又柔軟，沐平生察覺他似乎露出了犬牙。
    要被咬了嗎？
    鋒利的犬牙反複掙紮幾息後，又被巨龍艱難收回去。
    他像是要發泄著什麽，一邊胡亂蹭著懷裏的少女，一邊隻敢小心舔舐她的唇。
    仿佛透過偶爾開合的唇縫，才能稍微緩解身體本能的躁動。
    然而這點微末氣息隻是杯水車薪，沃克爾的眼瞳明明滅滅好一會兒，最終艱難鬆開對她的桎梏。
    這頭巨龍體內似乎困了頭凶獸，他開始躬著身子痛苦的翻滾，像是在和什麽看不見的存在艱難抗爭著。
    沐平生下了床榻飛快衝進廚房裏，端來熬著的第二副藥。
    隻是離開一會兒的功夫，屋裏就像是被拖拉機碾過。
    沃克爾似乎是誤以為被拋下了，望過來的眸中還噙著淚。
    “別走……別不要我……”
    沐平生趕忙把碗放在幸存的床頭櫃，隨即認真辨認對方現在的狀態。
    有點理智，但不多。
    “不走，先把藥喝了。”
    赤龍沒有再說話，飛快捧起藥碗幹下一大口，隨即整張臉都空白了一瞬。
    然而他以為執武者不走的條件，就是把藥都喝完，所以緩過來後又憋著一口氣，把剩下那一大碗藥都喝了個精光。
    沐平生終於徹底把心放下來，下一刻就被赤龍撲到了床上。
    “喜歡……好喜歡……”
    沃克爾舔去唇邊的藥漬，把她圈在懷裏黏黏糊糊的磨蹭。
    熟悉的異物再次抵過來，位置更加危險了幾分。
    沐平生默默往後退開一小段，換來對方委屈不滿的咕噥。
    “不、不走……”
    非常純粹的需求和情感……
    像是隻有懷裏擁著的少女，才是赤龍此刻唯一的救贖。
    “沃克爾。”
    沐平生陡然開口喚了他一聲，隨即察覺對方似乎顫了顫。
    “知道我是誰嗎？”
    沃克爾的額角脖頸都忍出了汗，卻也隻敢在她耳邊顫聲回應道。
    “平生……是龍最喜歡的、沐平生……”
    “……原來你認得。”
    是因為喜歡她才追過來，也因此催化了龍族的繁衍期嗎。
    沐平生怔忪看著麵前的赤龍，對方似乎察覺到她的注視，全身都不自覺繃緊了，隻有小赤龍還拚命試圖引起她的關注。
    她終於認命似的輕歎口氣，而後回抱住對方。
    整個過程其實不算久，藥效激化了他全身的感官。
    “可以了。”
    隨著執武者話落，赤龍像是終於獲得赦令般，悶哼一聲順從身體的本能。
    看著總算恢複正常的沃克爾，沐平生沉默掩上房門把手洗幹淨。
    徹底睡不著了……
    先生是不是早就料到，今夜會是這樣的情況？
    ……
    鳳越剛整理好賬冊，推開窗戶就見徘徊在外麵的沐平生。
    他先是怔愣一瞬，隨即直接抬腳翻到了窗外。
    “先生。”
    沐平生原看著書房的亮光，還不太能確定裏頭的會是誰，正巧她也有話想問下對方。
    卻見鳳越緩緩扯出一抹笑，目光落在她的手掌心。
    “好下流啊……平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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