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該是為人師長說出的詞匯，沐平生眉頭微不可見皺了下。
    鳳越嘴角雖是噙著笑，語氣卻是過往從未有過的鋒銳。
    “其實你喂完藥之後，完全可以不用管那頭龍……”
    斬馬刀邊說邊朝她走近，也讓執武者看清他臉上的神色。
    “現在全身都染上他的氣息，還用這副姿態出現在先生麵前……”
    他的嘴角弧度略有些僵硬，臉上笑意也不達眼底。
    沐平生不知道他在氣什麽，但是對方這會兒明顯沒有好好溝通的打算，所以她也不準備繼續待下去。
    “先生有氣，就自己調整。”
    執武者話落幹脆轉過身，手腕卻被猝不及防拽住了。
    圈著她的手指修長且有力，隻是略微往後一扯，就讓她踉蹌落入始作俑者的懷中。
    沐平生還未來的及反應，就被鳳越單臂托著腿，將她舉坐到了平滑窗台上。
    “先生！”
    斬馬刀不等她說出下句話，就推開膝蓋攬過她的後腦勺。
    沐平生的雙手被反剪在身後，呼吸之間全是靈武的氣息。
    不是之前蜻蜓點水的那樣，而是和那柄墮兵相似，更加凶狠肆意的大快朵頤。
    這太荒唐了！
    沐平生整個腦子都有點懵，反應過來立刻張口便想咬。
    鳳越像是察覺到她的意圖，稍微退開一些在她耳邊輕聲道。
    “先生原想慢一些……你卻偏要來招惹……”
    靈武語調微涼像是壓抑著什麽，沐平生背後的汗毛瞬間豎起來。
    直覺現在最好別輕舉妄動，鳳越此時給她的感覺，比失去理智的巨龍更危險。
    懷裏擁著的少女安靜又乖巧，溫熱唇舌從耳垂往下移。
    “平生不辭辛勞幫那頭龍疏解，先生也不忍你委屈了自己……”
    這話是什麽意思？
    沐平生試探性的動了下，瞬間兩隻手腕被交疊著攥緊，鳳越將她更加用力的拽回自己的方向。
    “都怪平生太沒防備了……別亂動，也別發出聲……”
    隨著斬馬刀話落，沐平生發現自己被封印了。
    鎖骨之下傳來溫熱的觸感，伴隨細微吞咽的聲響，在夜色中尤為明顯。
    身體仿佛和意識做對，腦子還沒理清目前的狀況，欲念卻被對方遊刃有餘的喚醒。
    鳳越修長的手指在她麵前晃了晃，嘴角笑意真切了幾分。
    “那頭龍和燭臨淵……有讓平生這樣快樂嗎？”
    “……”
    少女唇瓣微微動了動，卻沒發出任何的聲音，所幸斬馬刀也沒想過她能回答這問題。
    隻是一邊直勾勾的看著她，一邊像是刻意播放慢動作那樣，緩緩探舌把手指細致掠過去。
    沐平生的瞳孔都自主狠狠顫了下，因為鳳越似乎有意提醒她。
    “沒有誰家先生會這樣、對自己學生做出這種事……”
    那雙暗金色的狹長眼瞳裏，是他再也不複往日遮掩，對執武者明晃晃的渴求和欲念。
    然而靈武這樣的一副神態，沐平生卻絲毫看不見。
    因為她的耳邊落下這句話之後，神智就被鳳越擅自送入了夢鄉。
    斬馬刀抱著少女一腳踢開門，就見屋中僅有床榻和櫃子幸存。
    其餘家具擺置全被拆散架，變成一堆零件碎屑鋪在了地上。
    “嘖……真是獸性大發啊……”
    幸好這頭赤龍沒有傷到她，不然怕要犒賞三軍連吃幾天龍肉羹。
    那具頎長身影徹底走遠，屋中家具殘骸也被收拾完。
    隻餘床上沉沉酣睡的少女，還有被掃到床尾蜷成一團的赤龍。
    沐平生是在一道火熱注視中，神智混沌的醒來。
    “餓了嗎？”
    趴在床沿的赤龍搖搖頭，尾巴幾乎要甩的飛起。
    “平生，昨晚我……你對我……”
    執武者腦中閃過一些模糊零碎的畫麵，卻無法完整拚湊出原本的樣子。
    “昨晚我給你喂過藥之後，好像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你現在身體有好些麽？”
    沃克爾的臉色像是天塌了，高頻率晃悠的龍尾也瞬間垂下來。
    他臉色漲的通紅似乎是要說什麽，然而嘴巴開開合合好一陣，才紅著眼睛喃喃自語道。
    “明明不是夢……怎麽會不記得呢……”
    眼看這頭赤龍馬上就要哭出來，沐平生才探出指尖揉了揉他的腦袋。
    “逗你的，我都記著呢……本來昨天帶著你踏青，結果你就睡了一整日，趁著果子都還新鮮嚐嚐吧。”
    竹籃容量幾乎是他好幾倍，赤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捉弄了，卻沒半點生氣的念頭，反而尾巴晃的更快了。
    他整個上身都埋進果藍中，吃的腦袋跟著染上桑葚的顏色。
    少女笑著托腮問：“好吃嗎？”
    赤龍含糊認真的聲音傳來。
    “好吃！”
    吐出嘴裏的果核後，又咬字清晰強調遍。
    “全部都好甜……我很喜歡。”
    沐平生戳了戳他鼓囊囊的腮幫子。
    “喜歡我給你留的果子？”
    沃克爾捧著一顆草莓愣了下，絳紫色的果汁也擋不住他緩緩漲紅的膚色。
    “也、也有平生。”
    話落像是再也克製不住羞恥的情緒，赤龍沒再看她也沒有說話，隻是裝作很忙的樣子低頭瘋狂吃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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