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停了不到半天，天亮沒幾分鍾，天就黑了。
    不是雲層。
    是光被打碎了。
    艾爾巴洛高原上，烏索普第一個抬頭：“欸？太陽呢？”
    下一秒，整片天幕像被一層透明的鏡片覆蓋，然後碎裂。
    啪——啪——啪！
    碎光如雨，落在地上沒有溫度，卻像刀子劃過肌膚。
    娜美臉色一變：“不是自然現象，是有人……在幹擾光！”
    貝加龐克猛地轉頭看向西南方山脊，聲音低沉：“是他來了。”
    —
    一道光線從山腰穿出。
    不耀眼，但速度極快，幾乎瞬移。
    一道人影隨著光折落地，站在山巔，逆光而立，身影拉得極長。
    穿著海軍外套，卻沒扣扣子。
    嘴角叼著糖果，眼神藏在墨鏡後。
    “哎呀……真是麻煩啊。”
    黃猿。
    波爾薩利諾。
    碎影候補者，疑似幻神係·光神·阿茲雷爾的覺醒體。
    —
    “黃猿！”路飛盯著他，手已經握緊。
    “你來幹嘛？”
    “我？出來曬曬太陽……結果這天，好像讓誰給搶了。”
    黃猿說著，慢慢從山頂走下，步子懶洋洋，卻不帶一點風聲。
    “你是來打架的嗎？”羅手已經握住刀柄。
    黃猿停下，沒動手，反而看向貝加龐克。
    “你把那玩意兒真的傳出去了啊。”
    貝加龐克點頭：“他們有資格知道真相。”
    “那我呢？”黃猿語氣忽然低了一分。
    “我守了你幾十年，算什麽？”
    “備胎嗎？”
    眾人神情驟變。
    路飛眯起眼：“你不是來殺我們的。”
    “你來問答案的。”
    黃猿沒說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的指尖，光粒在跳動，不受控製地震動著，像火星。
    “我吃下那個果實的時候，還不知道它能聽見‘鼓聲’。”
    “我隻知道，我比誰跑得都快。”
    “可這幾年，我開始聽見那些聲音越來越清楚。”
    “像是……有人在裏麵敲門。”
    —
    烏塔走上一步，低聲說：“那是解放之鼓。”
    “隻有少數人聽得見。”
    “那是神在找回人。”
    黃猿笑了一聲，沒再看他們。
    他抬頭望向高原上方的天空。
    “我聽見了，也看見了。”
    “但我不知道自己是哪邊的。”
    “所以——我來問問風。”
    他輕輕抬手，一道光影衝天而起，直指布魯克體內的風神源印。
    “如果風神接受他，那我就看看——光神要不要我。”
    —
    空氣劇震。
    風圖騰開始自震，感受到另一枚神印能量的入侵。
    貝加龐克臉色驟變：“不好，他身上的光印……快到臨界點了！”
    艾爾巴洛的空氣繃緊了。
    風圖騰本該平息，但當黃猿抬手的瞬間，它像是被某種“異類”觸碰，一整圈浮紋劇烈震動，甚至發出一道低沉的嗡鳴。
    風神拒絕了。
    不等回應，直接反彈。
    砰——！
    一道衝擊波轟然掃出，黃猿被從原地硬生生逼退數步，落地時身上的海軍披風整個炸開。
    “唔……”
    他嘴角一抹血跡，伸手擦了擦，苦笑了一下。
    “我就知道……風這家夥還是不喜歡我。”
    —
    烏索普傻眼：“風也這麽有脾氣的嗎？連黃猿都不認？”
    布魯克則沉默。他體內的風印在發燙，像是在保護自己，也像是在隔離對方。
    貝加龐克迅速開口：“風神排斥他，不是因為他危險，而是他的力量屬性和信仰……衝突太大。”
    “風是自由，是牽引。”
    “而他……是速度，是破壞，是幹脆利落的斷裂。”
    龍也低聲道：“風不接受控製，光太鋒利了。”
    黃猿低著頭，右手攤開，掌心中，一團碎裂的光團正劇烈震蕩，像心髒在掙脫框架。
    —
    “那如果——風不讓我走這條路。”
    “我是不是隻能自己劈一條出來了？”
    他說完這句話，四周的光瞬間坍縮！
    空氣變成鏡片，一塊塊光的碎片開始懸浮，像時空裂開的窗口。
    烏塔睜大雙眼：“這是……！”
    貝加龐克驚呼出聲：“碎影領域……開始成形了！”
    —
    光在黃猿腳下形成一個反轉空間，所有人看到的都是“倒轉的自己”——像鏡子裏的影子，但都是負麵情緒、最深恐懼的投影。
    羅的影像拔刀，攻擊現實中的羅。
    娜美看到年幼的自己獨自坐在燒毀的橘子園前，顫抖不已。
    “別靠近！那是碎影神印的副作用——它能把‘你自己’拉出來！”貝加龐克大喊。
    —
    “我不想嚇你們。”黃猿站在光影中心，低頭輕語。
    “可如果我不讓這個力量走出來，它遲早會反噬我。”
    他抬起手。
    整片高原被反射光切成無數鏡麵，仿佛天地都被顛倒。
    “我不能再藏了。”
    “我從來都不是個玩笑。”
    —
    “碎影·光域——初解。”
    轟！！！
    天空被一道金光撕裂，一道神印投影在天穹中浮現：
    碎影印·阿茲雷爾未完全覺醒）
    —
    所有人一時間都抬頭望著那印記，心中同時冒出一個詞：
    “幻神……第二枚覺醒，開始了。”
    —
    風還在刮，但已經躲起來。
    因為光，不再照亮。
    它開始裁決。
    黃猿不再掩飾，光神之印正在主動複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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