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媽媽一時愣住了。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她招招手讓沈雲過來。
    沈雲放下訓練包，走到了媽媽身旁坐下，轉頭注視著媽媽。
    燈光下的沈雲，平靜、淡然，絲毫不像剛剛丟出個語言炸彈的樣子。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兒子長大了。
    沈媽媽歎口氣道，“一時有些被嚇到。畢竟我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讓你走這條路。兒子，你跟媽媽說實話，你想去嗎？”
    沈雲默了片刻道，“我，喜歡乒乓球。打乒乓球讓我感到快樂。”
    “……”，沈媽媽歎了口氣，“你爸爸去開會還沒回來，等他回來，我們再好好談談。先吃點東西好不好？”
    “嗯”。沈雲明白，這種關乎他的未來的事，不是三兩句話可以決定的。
    鹵牛肉鹹香適中，軟嫩可口。喝完豆漿後，身體都暖了。
    把最後一套課後習題做完，沈雲去洗漱完畢，躺在了床上。再怎麽外表平靜，等真正夜深人靜時，他還是失眠了。
    這是可能改變他一生的抉擇，他怎麽可能波瀾不驚？回家的路上，他想的是在球台邊揮灑汗水的肆意。而現在，他想的是，按部就班地升學、深造的未來。這是大部分人會走的道路，讀書、考大學，選一份平凡的工作，平平淡淡過一生。他要怎麽做才是對的呢？此刻，無限迷茫。
    ……
    天邊泛出魚肚白，沈雲洗漱後抓起餐桌上放好的包子一路跑向學校。
    在學校裏正如火如荼進行階段測驗時，沈爸爸已經了解了現在的情況，與沈媽媽簡單溝通後，他們來到了少年宮。
    楊季教練將兩位引入會客廳，不過片刻，章敏之校長、宋青教練、王敬煦教練魚貫而入。
    六人分兩側入座。章敏之校長簡單做了自我介紹，再次申明沈雲的優越天賦，以及從事職業生涯會為他帶來的好處，並表明自己對他能成為優秀運動員的信心。
    沈爸爸詳細了解了倫體職業學校的運作及訓練保障，沈媽媽詢問了食宿相關計劃。他們深入交談兩個小時後，沈爸爸沈媽媽離開少年宮向海珠小學趕去。
    此時的沈雲，正在忙著考試。
    沈雲的班主任路紅紅在得知沈家爸媽的來意後，沉思半晌，“這種人生大事，按理來說，我沒什麽發言權。不過作為沈雲的班主任，我很認可沈雲的學習成績、做事能力。這兩年，他作為班長，在兼顧比賽、學習之下，班委工作也完成得非常出色，真正做到了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如果他能保持下去，將來考入重點中學、重點大學都不是問題。進體校打職業比賽，不確定性太強了。希望你們能仔細斟酌這兩者之間的優劣。”
    說完後路老師翻出了沈雲這兩年的期中、期末成績，以及代表學校參加的數學競賽、征文比賽等校報報導。詳細分析了沈雲的文化課成績在校內、區內的排名，以此證明他學習成績如此好，應該繼續讀書才對。
    沈爸爸沈媽媽再次陷入迷茫。
    這時下課鈴響了。
    路老師道，“今日是周六，正好下午不上課，你們再跟沈雲談談吧？還是希望你們能從多方麵去考慮值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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