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麽說，周舟始終懸著一顆心，而且，汪指導為什麽讓他來找沈雲他也不太明白，但是沈雲像是已經有了默契。
    這大概就是十幾年來培養出的領軍人物與領軍人物之間的眼界配平吧？他們看得總歸是更全麵、更細致。
    不過，他總是相信沈雲，沈雲一直以來都是對的。
    周舟這次出來是跟主管教練請的假，又是為了轉會的事情，不好在主教練麵前露臉，所以決賽他並沒有去觀看，而是在房間裏看直播等待沈雲回來。
    總決賽頒獎結束後，國家隊眾人便收拾行李趁著時間還不晚回基地去了，接下來要為首屆賽事做準備。
    沈雲請好假便沒有與他們同行，而是到慣常去的餐館打包了晚餐帶回酒店。
    周舟聽到開門聲連忙迎上來，接過沈雲手中的打包袋放在房間的圓桌上，將餐食一一取出擺放好。
    沈雲則是放好訓練包，拿出毛巾先去衝澡。
    前後幾分鍾時間，沈雲再出來時，周舟已經把湯盛好，北方的冬天，屋子裏暖氣開足，溫度很高。
    沈雲擦幹頭發，過來坐下，兩人邊吃邊聊天，“乒超聯賽時間初步定在12月中下旬，你談好俱樂部了嗎？”
    “嗯，談好了。”沈雲邊剝小龍蝦邊道，“蓉商俱樂部。”
    周舟略頓了頓，沒再往下談，轉而說起即將開始的比賽，“賽製有點怪，雖然增加了不確定性比較有懸念，但這樣做看不出實力來啊，容易出現爆冷的情況。當表演賽還行，作為正賽……”
    關於這個，沈雲也是沒弄明白為什麽要定這個賽製，“可能是第一屆還不太成熟，想長久舉辦，接替國際乒聯巡回賽，勢必要有完善的、科學的、公平公正的賽製與獎勵，還需要時間來成長吧。”
    這倒也是，萬事開頭難。
    飯後兩人下樓消食，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呼出的白霧完美襯托此刻的氣溫。
    夜空明朗，皓月高懸。
    沈雲看著月亮，雙目漸漸失去對焦。
    周舟側臉剛想說什麽，便看到沈雲對著月亮出神，便咽下到嘴邊的話，一起盯月亮。
    “六年前我第一次去亞運會，小組賽打一單丟了兩分。”沈雲突然開口，“那晚的月亮也是這樣，不同的是，今晚的星星格外亮，比那天亮得多。”
    周舟沒作聲，他知道，此刻的沈雲需要傾訴，而他隻要聆聽就可以。
    “那時候，沒有人來跟我談心，我自己一個人走在亞運村的路上，什麽也不想做，隻想一直走下去。看著月亮，走下去。”沈雲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在寒冷的夜色下，清晰可見。
    “那時候你很難過，但是你沒有被打倒，不止第二天就振作起來贏了比賽，還在往後的日子，直到今天，再也沒有在升國旗的團體賽裏輸過。”周舟輕輕道，“你知道這是多麽了不起的事情嗎？隊裏其他人沒有人做到過。他們都管你叫’紫微星’，可是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你付出了多少才換來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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