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再怎麽外表平靜，內心還是難過的。在剛接到通知時，我也很迷茫，你隻會比我更痛苦。那時，我仿徨失措，不知未來在何處。隊裏的人陸續都談好了省隊，我卻自欺欺人，隻要我還沒找省隊，八一就還在。當時是執拗著捂住耳朵不想去聽，後來是汪指導突然告訴我，你要帶我去東明，八一真的還在。”周舟難得的說了很多話，“所以，無論這次是什麽結果，至少未來我們一定還會在一起。再加上錢延，我們不散，八一就會一直存在。已經很知足，很幸福了。”
    “所以，你也別再難過好不好？我會一直在，一直一直在。我們已經在一塊12年了，往後還有更長的時間。”周舟轉身麵向沈雲，在月光下，看清了沈雲墜落的淚。
    “好。”沈雲沙啞著應下來。其實，他已經接受了現實，隻是今晚的月亮太圓，讓他想起了當年。
    等待中的時間總是漫長又轉瞬即逝。
    周一，他們等到了汪壽約見秦清的消息，平都那邊正式宣告失敗。
    沈雲接到通知，忙帶著周舟飛往東明。
    剛到機場出口，便看到秦清獨自站在那裏。
    見沈雲出來，秦清向前迎了幾步，道：“稍等一會，汪指導的航班還沒到。”
    沈雲點點頭，“麻煩您了主任。”
    聞言，秦清擺擺手，“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到頭來還勞煩汪指導忙前忙後，這倒是讓我有些過意不去了。”
    “那倒是也不用太過意不去。”
    秦清和沈雲忙側身看過來，汪壽也到了。
    幾人寒暄一會，汪壽便道：“先找個能談話的地方，有些問題得趕緊解決。”
    “好，位置已經訂好了，離機場不遠。”說完，秦清便在前邊引路。
    不一會，車停在了機場附近的一個會館，等進包廂落座後，秦清把菜單遞過來，“先點上，該吃晚飯了，咱們邊吃邊聊。”
    汪壽也沒跟秦清客氣，他一整天都在平都磨著，中午隻吃了塊幹麵包，此刻確實餓了。
    等待上菜的間隙，汪壽沒有賣關子，而是直截了當地問：“秦清，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現在情況確實特殊，我把能做的都做到，你也給我個底線，能接受什麽樣的結果。”
    秦清愣了愣，“您的意思是？”
    汪壽示意周舟把房門反鎖，然後看向秦清，道：“我不知道沈雲有沒有告訴你平都的章不在七天內蓋上就沒有意義。這不是說隻有平都的章是這樣，這其實是所有的申請材料必須在七天內提交，才能趕在明年奧運封訓前辦完所有的手續。你也是國手出身，自然明白對運動員來說，出國比賽要走的程序，改換省隊，這意味著這些材料全部得重新審批，製作新的證件。”
    “這次，大量運動員要走這套流程，什麽時候能輪到辦理，原則上就是按照所有材料齊全提交申請的那個時間順序。我已經打探好了，給的最低限度就是七天內。七天內交上，按照現有的規定，能保證趕上奧運。七天後……”汪壽搖搖頭，接著道，“到時候因為證件不全而不能出境，在奧運選拔的時候就會被刷下來。沒有人敢在這個關頭開綠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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