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離開了。
    石帆盯著早已沒有動靜的門口半晌未發一言。
    跟著石帆來見沈雲的柳書隻覺倒黴，本以為是趟輕鬆的外勤時光，沒想到居然見證石帆被劈頭蓋臉一頓罵，自己這下還能有好臉色看嗎？真想原地消失假裝沒來過。
    但，繼續沉默也不是辦法。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柳書做好心理建設，開口道：“帆哥，我們回去吧？”
    石帆仿佛才回神，被氣笑了，竟然被沈雲罵了，“沈雲，你有種！”
    柳書忙把桌子上的材料收好，快走幾步追上石帆一起離開。
    ……
    另一邊，沈雲獨自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明明豔陽高照，卻覺得遍體生寒。
    這算什麽？前路忽然間迷霧重重，他有種不祥的預感，風雨欲來，一切是要失控的前奏。
    衛陽還在擺弄著托人剛帶來的東西，這段時間他跟宿舍的人打成一片，終於弄清了所有人的喜好，遲來的見麵禮。
    聽到開門聲時，他正將送給沈雲的單獨拿出來，聞聲看過去就見是沈雲回來了。
    “雲哥！”衛陽快步走過來，將手中的紙盒遞過去，“早就想送個東西，這次終於有機會了。”
    見沈雲想拒絕，衛陽急忙道：“大家都有，你就收下吧。”
    沈雲想了想，接了過來，“那就謝謝了。”
    衛陽撓撓頭，剛想說不用客氣，抬眼便發現沈雲臉色不太好，“雲哥，你不舒服嗎？”
    沈雲搖搖頭，“沒有。我想靜一靜。”
    “哦，好……”衛陽忙讓開位置，目送沈雲進入房間，房門被關上。
    發生什麽事了？
    直到下午上訓時間，衛陽見沈雲依舊沒有出來的意思，便想著自己得快一點先到訓練室，去給沈雲請個假。
    出乎意料的，教練並沒有多問，好似他沒來在意料之中，這使得事情愈發奇怪。
    ……
    其實已經很久沒出現這種情緒，像掉進漆黑的深海，沈雲無意識地抓著床單，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到這一步。
    “篤篤篤”，一陣敲門聲傳來，將沈雲拽回現實。
    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是秦飛羽。
    沈雲什麽也沒說，將入口位置讓出來，秦飛羽進來後又隨手把門關上。
    兩人相對無言。
    最終是秦飛羽一聲歎息，“你又何苦呢？”
    “何苦？”上午從石帆那裏得知這樣的巨變後，一直在壓抑著怒火的沈雲仿佛被戳到傷口，“你問我何苦？你也讚同這樣做嗎？不覺得有問題嗎？你看過那個授權文件包含的範圍嗎？即使我不是專業的，我都能看出來有問題，那個授權，就是要把球員的一切全都交給，完全失去自主權的告知書啊。它憑什麽？它一沒有培養球員，二沒有公正公平公開的運作模式。它在通過這個文件，從法律層麵上掌控球員啊！”
    沈雲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們是舉國體製的運動員，不說在商業化上找到平衡了，就現在這個狀況，這是把運動員當攬錢工具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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