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順應時代發展把商業化做好，這是不可避免要考慮的問題，總是要改變的。”秦飛羽抹了一把臉，“這是時代的要求。”
    “是，這是時代的要求。可這一紙文書，將這個問題變成了獨裁。”沈雲直視著秦飛羽，“想做什麽你真的沒有察覺嗎？”
    秦飛羽移開視線，又沉默良久才道：“現在都是在試水，一個全新的賽事體係的構建，勢必需要試錯的寬容。”
    “是試錯，還是爭權？”沈雲輕聲問道。
    秦飛羽猛地看向沈雲，眼中是不可置信。
    沈雲笑了，可是比哭更難看，“又要來一次嗎？國家隊被裹挾一次還不夠，還要再來嗎？這次……還能全身而退嗎？”
    “小雲，”秦飛羽艱難道，“我們得在國際上拿到話語權。ittf放權是最好的機會，錯過這次以後就很難再站到主導位置。簽位有多麽重要，我們都知道。將把握在我們手中，才有一爭之力。”
    “嗬嗬嗬……”沈雲最絕望的地方，就是爭權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事，而在麵對爭奪國際話語權的局麵時，他必須站在他們這一邊。
    秦飛羽伸出手，略頓了頓，還是放在沈雲的頭上，輕輕揉了揉，“小雲，我們沒有選擇。先拿到主導權，才能按照理想的規則來發展不是嗎？想想那些被西方強國把控的項目，真的是我們水平不夠嗎？跳水不也是武明瑩成為話事人後才有了公平的打分環境嗎？在實現真正的公平之前，這段黑路，總得走。”
    所有的喧囂散去，此刻萬籟俱寂。
    “我不會簽字的。”沈雲喃喃道。
    “好，那就不簽。”秦飛羽坐過來，把沈雲攬入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交給宣傳組去做，你隻要好好打球就好。接下來的幾場賽很重要，是新體係下積分與賽事過渡的重要比賽，好好備賽好嗎？”
    人為什麽要長大呢？要去麵對這些肮髒的東西。
    人會長大，因為要接過前人傳下來的責任，為後人遮風擋雨。
    接下來的幾天，秦飛羽一直陪著沈雲做專項練習。
    這天，郭羅來國家隊視察，單獨把秦飛羽叫過去問沈雲的情況。
    “在按照計劃訓練，狀態保持得不錯。”秦飛羽躊躇片刻後又道，“那個，肖像授權就……別讓他簽了吧？”
    “你勸了好幾天還是沒成功啊？”郭羅蹙起眉頭臉色很不好。
    秦飛羽苦笑道：“我沒再勸了，隻讓他好好打球。”
    “誰讓你擅作主張了？”郭羅視線轉過來。
    “不是已經決定了營銷路線麽，沈雲應該無關痛癢。他保持競技狀態對我們來說更重要。賽事籌辦初期，我們很需要高質量對抗來吸引外協，同時也是賽事權威的保障。”秦飛羽鼓足勇氣，再次勸道，“與其非逼他交出肖像權去做周邊做短時盈利，不如讓他成為賽事象征。”
    郭羅沉默片刻，冷笑一聲，“你想的還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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