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會議室已經人去樓空，周舟躊躇道：“小雲，我們得趕快過去。絕對主力要先選教練。”
    這話，不僅是催沈雲去訓練室，也是在催他做選擇。不管沈雲作何選擇，周舟總是要與他一起的。
    沈雲自是明白，事已至此，隻能往前走，便歎道：“選誰都差不多，他單獨提了江維文指導，除了江指導脾氣好，還有是他的朋友的緣故。從小隊員起就有的交情，他是能交付信任的人。現在不過是扔給我一個選擇，是不是還信任他。”
    這種話也就對著周舟能說一下，他們出身一樣，才更能體會如今的抉擇意味著什麽。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明明隻有十幾秒鍾，卻像是過了幾世紀。
    沈雲抬手關掉會議廳的燈，整個屋子變得昏暗，推開門後，門外是陽光遍布的走廊，“舟舟，再陪我走一趟吧，賭上不確定的未來。”
    “好。”
    ……
    教練與運動員的雙選結束，沈雲和周舟進入江維文組。
    離開訓練室時，沈雲側身又看了一眼分組公告，如今算是明牌了，連遮掩都不屑於做了嗎？真是令人齒冷。
    教練與球員分組大調動完成後，眾人又進入日常訓練模式，陸續公布係列賽事，繼高積分的大滿貫賽事之後，低積分的挑戰賽也提上日程，同樣屬於高積分賽事的冠軍賽亦在籌備中。
    就在各隊員為挑戰賽做準備時，沈雲接到了退賽通知。
    “現在你的積分太高了，已經把其他人遠遠甩在身後。這種幾百積分的比賽沒有必要再去浪費精力，不如節省下來回時間，做進一步的技術精進。也好為世乒賽團體賽做準備，世團賽上變故太多，極易爆冷，這次你得全程打一單，提早做準備會更有把握……”秦飛羽說著說著漸漸放輕了音調。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所以，沈雲笑了，“這就是乒協用我的名義退賽的原因？為世團賽做準備，世團賽在七個月後呢。我這是，七個月不必參加任何比賽了是嗎？空降世團賽打一單，你們倒是很信任我的能力，絲毫不擔心我會沒了手感。”……還是說，你們希望我沒了手感……
    秦飛羽轉開視線沒再看沈雲，沉默良久才道：“小雲，我沒有辦法。其實我們都很清楚，梯隊斷檔了。程雙寧退隊後，絕對主力必須有人頂上來。莫離有此前的戰績在，他可以沒有任何疑義的占據絕對主力的位置。但第三個絕對主力，他跟你們的差距太大了。你現在隻差一塊奧運金就可以達成超級全滿貫的成就，積分還是唯一一個破萬的，拉開第二幾千分。無論從哪方麵看，你都是不可撼動的1號。但是3號不能太差。我沒有別的辦法。短時間內沒法變出來大賽冠軍，隻能提升世界排名。”
    “……”沈雲一口氣梗在心口，隻覺得又悶又痛，“梯隊斷檔了，不是應該抓緊時間培養新人嗎？我不懂你在想什麽。過一天算一天？其實你們想幹什麽，那個教練分組就明明白白。都到這一步了，還是不願意分出半點精力看看那些新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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