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好歹也為自己的未來打算打算啊？在你手上將梯隊斷檔的事暴露在公眾視野，你要怎麽辦？留不下新人，下一任主教練能這麽甘心吃啞巴虧去背鍋嗎？”沈雲隻恨不得來個殺伐果決的人將秦飛羽暫時奪舍，把派瑞周期的章程給定出來，也好過他在這裏掩耳盜鈴。
    秦飛羽隻是苦笑，“他必須上，不僅要上，還要成為領軍。”
    “……”沈雲的瞳孔縮了縮，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你忘了領軍是什麽意思了嗎？”
    “我沒忘。”秦飛羽抹了把臉，“可是這有什麽用？他必須成為領軍。從這個周期開始，就要一步一步來過渡。小雲，我需要你的幫助。”
    “幫助？”沈雲冷笑一聲，“怎麽幫？把一單的位置交出來？我可以不打一單，但是外協會跟著退步嗎？在癡人說夢呢。”
    “你說什麽呢，沒人讓你交出一單位置。”秦飛羽長歎一聲，“隻有你有能力穩住一單。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不會是我來打一單，但單打不許贏吧？”沈雲似是想起什麽，麵露諷刺，“像莫離那樣，不許贏？”
    秦飛羽猛地看向沈雲，眼中的震驚不似作偽。
    沈雲哂笑道：“奇怪我怎麽會知道？莫離確實一向不怎麽好打左手利，但他從前輸的左手利是什麽水平？現在何至於勝率低成這樣？要是他真的有本事把莫離打到這個程度，就不用你費盡心思幫他提升世界排名了不是嗎。”
    這番話讓秦飛羽啞口無言。
    難堪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秦飛羽握緊了手，複又鬆開，“當你身處旋渦中時，是沒法掙紮的。我阻止不了要這麽做，正如我阻止不了你的選擇。小雲，我沒有別的要求，隻是希望你能打好一單。我說的全程一單，不是從前那樣全程做淘汰賽的一單，而是大大小小的比賽中，無論是小組賽還是淘汰賽，沒有人來幫你分擔一單任務。”
    秦飛羽離開時，隻留下了一句話，“你知道的，你來固定打一單是目前保持團體勝利最穩妥的方法。你不會再有幫手。”
    好殘忍的話。
    折射出的何止是當前隊內趨勢，還有落日餘暉。
    沈雲不受控地想起八年前他剛在大賽上打一單時，是從小組賽開始，漸漸向淘汰賽過渡。自己擔任二單時，一單由方開霖、莫離、程雙寧輪流擔任，直到自己接過決賽一單的位置。
    那樣繁榮的景象，如今竟是恍若隔世。
    諸神黃昏，更襯托得現在的一地雞毛像個笑話。
    在外協已經崛起的此刻，還在堅信自己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嗎？底氣究竟是什麽呢？
    此時的沈雲當然想不明白為何他們一定要這樣做還自信能做到。
    現在的他，要麵對的是七個月的軟禁賽。
    如何在這七個月中保持手感成了他當下最重要的需要好好思考的事。
    那可是世團賽，世團賽後就是亞洲杯和全錦賽，他必須得想辦法保持住競技狀態，否則接下來就要麵對連鎖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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