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夢話叫了誰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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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淩晨三點十七分。
沈硯在睡夢中皺了下眉,隱約感覺有一道視線釘在自己臉上。他下意識想翻身,卻發現動彈不得——有人正跨坐在他身上,手指冰涼地掐著他的下巴。
他猛地睜開眼。
林晚意的臉懸在上方,長發垂落在他頸間,像某種柔軟的絞索。臥室沒開燈,隻有她手機屏幕的冷光從下往上照,把她的笑容映得鬼氣森森。
"做噩夢了?"她拇指摩挲他冒汗的喉結,"你剛才喊了一個名字。"
沈硯的呼吸還沒從夢境裏抽離,但大腦已經清醒。他太熟悉這套把戲了——上周是趁他洗澡時翻他手機,前天是在他咖啡杯沿抹吐真劑雖然那隻是檸檬糖漿),現在又來詐他的夢話。
"我叫了"林晚意"。"他麵無表情地說。
"撒謊。"她指甲陷進他鎖骨,"是個三個字的名字,以"晴"結尾。"
沈硯差點笑出聲。他昨天剛鑒定過一批清代晴水翡翠,連檔案編號都帶"q"前綴。但解釋就是認輸,所以他隻是眨了眨眼:"你幻聽了。"
林晚意突然俯身,鼻尖幾乎貼上他的:"蘇晴是誰?"
2)
沈硯花了半秒鍾思考要不要順勢編個出軌對象氣她,但考慮到上次他假裝和女助理發曖昧短信後,那位女士就被調去了南極科考站,他決定換個策略。
"《紅樓夢》裏晴雯的判詞。"他故意帶點睡意含糊道,"你半夜把我搖醒就為討論文學?"
林晚意眯起眼,突然一把掀開被子。冷空氣激得沈硯一顫,隨即感覺到她赤腳踩上他小腿——這是她獨創的刑訊方式,用腳趾夾他腿肉擰出淤青,還美其名曰"愛的印章"。
"我錄音了。"她晃了晃手機,"要聽回放嗎?你喘著氣連叫了七聲。"
沈硯終於忍不住翻了個身,把她掀到旁邊:"那你放啊。"
床墊彈動的瞬間,林晚意突然咯咯笑起來,像被戳中笑穴似的滾進他懷裏。沈硯僵著胳膊沒抱她,她就自己抓起他手環在自己腰上:"你剛才的表情……噗……好像我要拿你燉湯似的!"
她的睡衣領口蹭開了,鎖骨上還留著前天某位鋼琴家的牙印。沈硯盯著那塊淤紫想,如果現在掐死她,法官會不會判他為民除害?
3)
淩晨四點零六分,林晚意終於玩膩了。她跳下床去酒櫃倒威士忌,高跟鞋踩得噠噠響——她堅持睡前要穿全套時裝,說這樣半夜靈感來了才能立刻出門。
"說真的,"她倚在臥室門口晃酒杯,"你要是敢愛上別人……"
沈硯等著她放狠話,比如"殺了你們"或者"把你們做成標本",但林晚意隻是仰頭灌完酒,然後把杯子砸在他枕邊。玻璃碴濺到他臉上時,她正用他最愛的那個撒嬌語氣說:
"我就每天往你咖啡裏加我的血,讓你從dna開始離不開我~"
沈硯抹掉顴骨上的血珠,心想這倒解釋了上周那杯有鐵鏽味的拿鐵。他伸手關掉台燈,在黑暗裏聽見林晚意哼著歌翻醫藥箱——她喜歡親自給他包紮傷口,尤其享受酒精棉按在傷口上時他下意識的抽氣聲。
"對了,"她突然在走廊裏喊,"明天陪我去看新別墅,要帶地下室的那種!"
沈硯把臉埋進染血的枕頭,無聲大笑。多諷刺,她連囚禁他的牢房都要他親手挑。
4)
清晨六點,沈硯站在廚房煮咖啡,故意把磨豆機開到最大檔。林晚意最恨噪音,尤其宿醉後——果然,三分鍾後她殺氣騰騰地衝進來,抓起鹽罐就要往咖啡壺裏倒。
沈硯搶先一步把杯子遞過去:"加奶不加糖,你嚐嚐。"
她狐疑地抿了一口,隨即噴出來:"這什麽鬼東西?"
"洗腳水。"沈硯麵不改色,"昨晚你醉醺醺回來,非說要用咖啡機煮你的jiy choo。"
林晚意盯著杯沿的口紅印看了兩秒,突然燦爛一笑:"騙人,我昨天穿的是uboutin。"她踮腳親在他嘴角,"不過你編故事的樣子真性感。"
5)
早餐桌上,沈硯默默切著溏心蛋,蛋黃像傷口一樣汩汩流血。林晚意正在翻他的日程本,紅色指甲劃過他今天下午的會議安排。
"取消掉。"她用叉子戳走他盤裏的培根,"陪我去試婚紗。"
"我們結婚七年了。"
"所以呢?"她舔掉叉尖的油光,"我想每周都當新娘,你有意見?"
沈硯想起衣櫃裏那二十多套從沒穿過的情侶裝,浴室成對的牙刷杯雖然他的總是"不小心"掉進馬桶),以及床頭櫃裏鎖著的——他曾經天真地以為那是避孕藥,後來才發現是維生素,因為她根本不在乎懷上誰的孩子,隻要法律上歸他養。
"下午兩點,"他擦擦嘴站起來,"別又遲到三小時。"
林晚意把培根扔向他後腦勺:"遲到是美女的特權!"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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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在博物館庫房待了一上午,故意不接她十七個來電。當林晚意踩著12高跟鞋殺氣騰騰闖進來時,他正戴著白手套撫摸一尊唐代陶俑的裂痕。
"這裂紋多美,"他頭也不回地說,"就像某些婚姻。"
林晚意一把扯下他的手套:"你昨晚確實叫了蘇晴。"
沈硯歎了口氣,從抽屜裏抽出拍賣目錄,指著第38號拍品:"明嘉靖青花"晴耕雨讀"紋碗,我夢到它在蘇富比流拍了——現在能讓我繼續工作了嗎?"
她奪過目錄撕成兩半,突然又笑了:"你知道嗎?我查了全市叫蘇晴的137人,最漂亮的是個賣煎餅的。"她湊近他耳邊,"我買了她整個攤子……放在你永遠找不到的地方。"
沈硯盯著她裙擺上沾的蔥花,突然很想嚐嚐那家煎餅。
7)
婚紗店裏,林晚意換了第八套禮服出來時,沈硯正在看手機監控——今早他偷偷在咖啡機裏裝了微型攝像頭。畫麵裏,林晚意往他的馬克杯倒了白色粉末。
"這件怎麽樣?"她轉了個圈,裙擺掃倒三瓶香檳。
沈硯抬頭微笑:"像裹屍布。"
設計師倒吸冷氣,林晚意卻大笑:"就要這件!"她突然扯開後背拉鏈,"現在,幫你的新娘脫衣服。"
更衣室裏,沈硯的手指剛碰到她肩帶,林晚意就咬住他手腕:"那個蘇晴……"她舔掉滲出的血珠,"最好永遠別讓我找到。"
沈硯看著鏡子裏自己蒼白的臉,心想如果他現在坦白蘇晴是老家養的金毛狗,會不會反而害了一條無辜生命?
8)
深夜,沈硯在書房假裝工作,實則用暗網查如何偽造死亡證明。林晚意破門而入時,他迅速切換成陶瓷修複論文界麵。
"你猜我剛幹了什麽?"她跨坐到他腿上,身上有陌生的古龍水味。
沈硯掃了眼她鎖骨上新添的吻痕:"給全市137個蘇晴送花圈?"
"錯~"她晃著手機,"我注冊了"蘇晴"這個名字的商標權。"她親親他呆滯的眼睛,"現在你每叫一次這個名字,都要付我版權費哦。"
沈硯突然抱起她走向臥室,林晚意興奮地摟住他脖子:"終於要家暴我了嗎?"
"不,"他把她扔在床上,"履行丈夫義務。"
當林晚意在他身下發出饜足的歎息時,沈硯盯著床頭婚紗照想——總有一天,他會讓照片裏的匕首插進現實。
9)
淩晨四點,沈硯輕輕抽出被枕麻的手臂。林晚意睡顏純淨如少女,誰能想到她白天剛逼人吞下打火機。
他光腳走向書房,從《悲慘世界》書皮裏抽出記事本,在"逃亡計劃d"旁畫了個叉。今天差點露餡的"蘇晴"事件證明,任何蛛絲馬跡都會被她放大成破綻。
窗外開始下雨,沈硯突然想起大學時養過一隻叫晴天的倉鼠。林晚意第一次來他宿舍就嫌它臭,第二天籠子就空了。當時她哭著道歉的樣子,和現在如出一轍的虛假。
"硯哥?"林晚意夢囈般的聲音從臥室傳來,"你又在想她了對不對……"
沈硯走回去,溫柔地掐住她脖子——當然沒用力,隻是她喜歡的窒息pay前戲。
"隻想你。"他在她耳邊撒謊,心想明天得查查全市的寵物墓園。
10)
晨光熹微時,林晚意突然驚醒,發現沈硯正凝視著她。
"我夢到你殺了我。"她興奮地說,"腸子流出來變成紅毯,你踩著它娶了別人。"
沈硯用領帶纏住她手腕:"今天想玩什麽?密室囚禁還是車禍現場?"
"普通夫妻日常就好~"她撒嬌著打開手機,"我剛訂了情侶紋身,下午三點。"
沈硯看著預約截圖上的"沈硯&蘇晴",血液瞬間結冰。
"開個玩笑啦!"林晚意大笑著劃到下一張圖——兩隻交頸天鵝,下麵刻著"生死與共"。
當她把手機砸向他額頭時,沈硯終於確認:昨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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