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你連嫉妒都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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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意今天特意選了那條versace的猩紅連衣裙,後背鏤空的設計讓她的蝴蝶骨在燈光下像兩把鋒利的刀。沈硯知道,這條裙子是她上周在米蘭時裝周刷卡買下的——用的是他們聯名賬戶裏的錢,當然,刷卡時她正挽著那位意大利設計師的手臂。
"先生,您的餐前酒。"服務生端來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杯壁上凝結的水珠緩緩滑落。
沈硯剛要伸手,林晚意突然用塗著猩紅指甲油的手指按住了杯口:"給他換一杯。"她轉頭對服務生微笑,"我丈夫最近胃不好,換成熱牛奶吧。"
整個餐廳的水晶吊燈突然變得刺眼。沈硯看著服務生為難的表情,輕輕推開妻子的手:"不必了,我最近在練習喝毒藥。"他仰頭一飲而盡,酒精灼燒喉嚨的感覺讓他想起上個月被迫喝下的那瓶變質紅酒——那是林晚意發現他偷偷聯係律師後的小懲罰。
"真掃興。"林晚意撇撇嘴,突然眼睛一亮。沈硯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那個身高接近兩米的保鏢正像座鐵塔般杵在餐廳門口。今天這位似乎換了新造型,剃光的後腦勺上紋了個扭曲的字母""。
林晚意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綻放得更豔麗。她突然站起身,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沈硯注意到她今天特意換了那雙uboutin的鉚釘鞋——上次她穿這雙鞋時,鞋跟陷進了他收藏的宋代瓷盤裏。
全餐廳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林晚意像走t台一樣來到保鏢麵前,伸手撫上那個新鮮的頭皮紋身。她的紅唇一張一合,沈硯不用聽也知道她在說什麽甜膩的情話。保鏢黝黑的臉漲得通紅,粗壯的手指緊張地揪著西裝下擺——那套明顯小一號的arani顯然是臨時租來的。
當林晚意突然拽住對方領帶吻上去時,隔壁桌的老太太驚得叉子都掉了。這個吻長得足夠讓服務生換完三套餐具,期間沈硯一直在研究菜單上的法式焗蝸牛圖片,思考要不要點一份帶回家喂花園裏的流浪貓。
"味道如何?"林晚意回到座位時,唇膏已經暈到了嘴角。她挑釁地盯著沈硯,胸口隨著呼吸劇烈起伏。
沈硯招手叫來服務生:"麻煩給我一杯檸檬水,要加冰。"等水送上來,他推給妻子,"您需要漱口嗎?我猜您嘴裏現在全是發膠的味道。"
林晚意突然抄起水杯潑在他臉上。冰水順著下巴滴到領帶上,那是她去年生日送他的heres限量款。全場寂靜,連鋼琴師都停止了演奏。
"這就受不了了?"沈硯用餐巾慢慢擦拭臉頰,"上個月您當著我學生的麵把紅酒倒在我頭上時,可比現在優雅多了。"
林晚意猛地抓起牛排刀,沈硯條件反射地繃緊身體——上次這把刀插在了他辦公室的門上,離他的太陽穴隻有三公分。但這次她隻是狠狠切著盤中的牛排,五分熟的肉汁像血一樣滲出來。
林晚意把刀叉一摔,金屬撞擊瓷盤的聲音讓周圍幾桌客人同時抖了一下。她突然湊近,香水味混著剛才那個吻的餘溫撲麵而來:"沈硯,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很酷?裝得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沈硯注視著她睫毛膏微微暈染的眼角,突然想起他們第一次約會時,她在電影院偷偷哭花妝的樣子。那時候她還會為電影裏的小狗死去而流淚,現在卻能麵不改色地威脅要把他養的狗做成標本。
"我隻是在遵守您製定的規則。"他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張對折的紙,緩緩展開,"《婚姻守則》第三條:"丈夫不得在公開場合表現出嫉妒等低級情緒"。需要我背誦全文嗎?去年聖誕節您讓我抄寫了二十遍。"
林晚意一把搶過紙撕得粉碎。紙屑像雪花般落在沙拉碗裏,其中一片粘在了她昂貴的唇膏上。"我改主意了!"她壓低聲音咆哮,"現在我要你嫉妒!我要你發瘋!我要你像條狗一樣跪下來求我回心轉意!"
沈硯突然笑了。這個笑容讓他眼角的細紋舒展開來,像是回到了他們剛認識時那個會為星空驚歎的年輕學者。"晚了,親愛的。"他輕聲說,"您已經把那條狗打死了。"
鋼琴聲重新響起,是《致愛麗絲》的變調版本。林晚意的胸口劇烈起伏,精心打理的卷發有幾縷掙脫了發夾。她突然抓起沈硯的左手按在自己裸露的後背上:"摸到了嗎?這是你去年生日咬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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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的指尖觸到那個微微凸起的疤痕。那天她穿著同樣的紅裙告訴他懷了別人的孩子,他在她背上留下了這個印記——後來證明那隻是個拙劣的謊言,就像她說的很多話一樣。
"已經愈合了。"他抽回手,"就像您說的,狗咬的傷好得最快。"
林晚意的眼睛突然亮得可怕。她打了個響指,保鏢立刻像聽到指令的警犬般衝過來。"把襯衫脫了。"她命令道。保鏢毫不猶豫地扯開領帶,露出布滿刺青的胸膛——正中央紋著一行花體英文"property of in"。
"漂亮嗎?"林晚意撫摸著那些凸起的墨跡,"真正的烙印永遠不會消失。"
沈硯突然覺得呼吸困難。不是出於嫉妒,而是某種更深刻的荒謬感。他想起書房裏那些被林晚意燒掉的珍貴古籍,想起她笑著說"知識有什麽用,最後還不是被我買下來"的樣子。這個紋身和那些灰燼本質上沒有區別,都是占有欲的野蠻證明。
"需要我幫您預約皮膚科醫生嗎?"他最終隻是這樣說,"這種劣質墨水可能會引發淋巴癌。"
林晚意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她抓起沈硯的領帶迫使他仰起頭:"知道我最恨你什麽嗎?就是這副永遠遊刃有餘的樣子!"她的呼吸帶著紅酒的酸澀,"我要你痛苦!要你崩潰!要你像正常人一樣尖叫哭泣!"
沈硯平靜地注視著她扭曲的麵容:"那您可能需要換個玩具。據我所知,芭比娃娃更容易擺布。"
一個耳光甩過來時,沈硯沒有躲。火辣辣的疼痛讓他想起大學時在敦煌考察被沙塵暴抽打的感覺。那時候他會為一片殘缺的壁畫激動得整夜難眠,現在卻連疼痛都變得索然無味。
"結賬。"林晚意甩出一張黑卡扔在桌上,轉身時裙擺掃翻了紅酒杯。酒液在白色桌布上蔓延,像一道新鮮的傷口。
沈硯慢慢整理被扯鬆的領帶,發現保鏢正居高臨下地瞪著他。"恭喜。"沈硯說,"您現在是正式員工了。"他從錢包裏抽出一張名片遞過去,"這是我的心理醫生電話,您很快就會需要。"
走出餐廳時,雪下得更大了。沈硯站在廊簷下點燃一支煙,看著白霧在冷空氣中扭曲消散。玻璃窗內,林晚意正對著保鏢怒吼什麽,精致的五官在憤怒中變得猙獰。他突然想起他們婚禮那天也下著雪,她穿著白紗在雪地裏轉圈,笑得像個得到新玩具的孩子。
煙灰掉在雪地上時,沈硯摸到了口袋裏那把酒店鑰匙——是剛才服務生偷偷塞給他的。卡片背麵寫著一個地址和時間,還有一行小字:"您要的資料已備妥"。
雪落在他的睫毛上,很快融化成水珠。沈硯把煙頭按滅在垃圾桶上,轉身走進風雪中。在他身後,餐廳的玻璃窗突然爆出一聲巨響,像是有人把整套餐具砸向了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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