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她不會放過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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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婷對著服務區廁所裏斑駁的鏡子齜牙咧嘴,手裏那管劣質染發劑正散發著刺鼻的氨水味。"姐!這玩意兒進眼睛了!"她疼得直跳腳,"我要是瞎了,林晚意那個瘋女人還會追殺我嗎?"
    蘇晴正用圍巾把自己裹得像個木乃伊,聞言翻了個白眼:"會,她還會給你的導盲犬項圈上刻"沈藝的狗"。"
    隔間裏傳來沈藝悶悶的聲音:"擦擦臉,你現在看起來像被潑了硫酸的尖叫雞。"一包濕巾從門縫底下滑出來,精準地糊在蘇婷臉上。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毒舌?!"蘇婷手忙腳亂地擦拭著臉上的染發劑,"後麵說不定有那個變態富婆派來的雇傭兵!"
    廁所隔間的門"砰"地打開,沈藝走出來,把鴨舌帽壓得更低了:"糾正一下,是"穿三件套西裝、噴古龍水的雇傭兵"。林晚意講究得很,連殺手都要符合她的審美標準。"
    蘇晴突然豎起手指:"噓——"三人頓時僵在原地。外麵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停在了女廁所門口。蘇婷的手不自覺地抓住了沈藝的衣袖,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腔。
    "清潔工。"沈藝聽了兩秒後說,"拖把桶的輪子聲,還有鑰匙串的動靜。"
    蘇晴長出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濕透了。她看著鏡子裏三個狼狽不堪的人影,突然覺得有些可笑:"我們這是在演什麽?《亡命鴛鴦》加《電燈泡奇遇記》?"
    "我更願意稱之為《論如何優雅地被前妻追殺》。"沈藝擰開水龍頭,冰涼的水流衝在他發紅的眼睛上,"順便說一句,蘇婷,你染的金發像玉米須成精了。"
    "總比你那個"通緝犯專用鴨舌帽"強!"蘇婷反擊道,但聲音裏已經帶上了笑意。緊張的氣氛稍稍緩和了些。
    三人鬼鬼祟祟地溜出服務區,鑽進那輛花五千塊錢買來的二手卡羅拉。蘇晴剛打開導航,一個甜得發膩的女聲突然響起:"已為您重新規劃路線——前往"楚楚婚慶莊園",預計行程兩小時十八分鍾。"
    "靠!"三人異口同聲地罵道。
    蘇晴手忙腳亂地戳著屏幕:"她連導航都黑了?!這什麽陰間ai?!"
    沈藝猛打方向盤,車子一個急轉彎駛上了輔路:"林晚意牌人工智能,代號"亡妻"。"他的聲音很平靜,但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節已經發白。
    後座的蘇婷突然倒吸一口冷氣:"我剛收到條短信......"她的聲音在發抖,"說"後備箱有驚喜"......"
    車裏的空氣瞬間凝固。沈藝一腳刹車停在路邊,三人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跳下車,圍在後備箱前。蘇晴的手懸在半空,和沈藝交換了一個眼神。
    "數到三,"沈藝低聲說,"一、二——"
    後備箱彈開的瞬間,蘇婷已經躲到了三米開外。然而裏麵既沒有炸彈也沒有屍體,隻有一套精裝書整齊地碼放著,燙金的書名在路燈下閃閃發光:《如何討好病嬌妻子》《病嬌心理學》《與偏執狂相處的100個技巧》。
    蘇晴拎起一本書,不可思議地翻看著:"她是在嘲諷我們逃亡的姿勢不夠優雅嗎?"
    "扉頁有字。"沈藝抽出一本,借著昏暗的路燈念道,""親愛的,旅途愉快。ps:第三章特別實用。""
    蘇婷湊過來看了一眼,立刻像被燙到似的縮回手:"這女人是不是有病?!誰會在追殺別人的時候還送書單?!"
    "一個喜歡在恐嚇信上用香奈兒香水的精神病患者。"沈藝把書扔回後備箱,重重地關上,"走吧,她肯定已經知道我們的位置了。"
    重新上路後,車裏的氣氛更加凝重。蘇晴不停地檢查後視鏡,蘇婷則把臉貼在車窗上,警惕地觀察著每一輛經過的車輛。隻有沈藝看起來還算鎮定,但他太陽穴上跳動的青筋出賣了他。
    淩晨四點,他們終於找到一家看起來還算偏僻的汽車旅館。前台的老頭正打著瞌睡,頭頂的小電視裏播放著晨間新聞。
    "......林氏集團懸賞金額已提高至三千萬,發言人含淚表示,失憶的丈夫可能被人拐騙......"女主播的聲音突然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畫麵切到林晚意的特寫,她正用手帕輕拭眼角,無名指上的婚戒在鏡頭前閃閃發光。
    蘇婷嗤之以鼻:"這演技沒拿奧斯卡是因為評委怕被她追殺吧?"
    沈藝卻死死盯著屏幕:"注意她的左手。"
    鏡頭給了戒指一個特寫——那不是什麽名貴珠寶,而是一顆劣質的玻璃珠子,鑲嵌在簡單的銀托上。
    "這不是......"蘇晴皺起眉頭。
    "我大學時在路邊攤買的。"沈藝的聲音有些沙啞,"當時她罵了三天,說這是她見過最垃圾的禮物。"
    蘇婷瞪大眼睛:"所以她留著這破玩意兒就是為了今天上電視煽情?!她保險櫃裏不是有十克拉的鑽戒嗎?"
    "病嬌的腦回路你別猜。"蘇晴冷笑一聲,把身份證拍在前台上,"一間房,現金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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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迷迷糊糊地遞過鑰匙:"三樓最裏麵,隔音好。"
    房間裏隻有一張大床,但沒人計較這個。蘇婷一進門就癱在了床上:"我覺得我能在睡夢中猝死。"
    "別立fag。"蘇晴檢查著門窗,"按照林晚意的風格,她肯定會讓你保持清醒到崩潰。"
    沈藝站在窗前,輕輕掀起一角窗簾。遠處的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新的一天即將開始,而他們依然在逃亡的路上。他突然覺得很累,不是身體上的,而是那種深入骨髓的疲憊。
    "我們得換個策略。"他轉過身說,"這樣東躲西藏不是辦法,她有的是錢和人脈,遲早會找到我們。"
    蘇晴正要回答,蘇婷突然從床上彈起來:"你們聽!"
    遠處傳來螺旋槳的轟鳴聲,而且越來越近。蘇婷的臉瞬間變得煞白:"直、直升機?!她至於嗎?!"
    沈藝卻搖了搖頭:"放心,林晚意討厭噪音,肯定是無人機。"他掏出手機,果然看到一條新消息。點開後,林晚意的臉出現在屏幕上,她穿著絲質睡衣,手裏端著一杯紅酒,背景是他們逃離的那座城市的全景。
    "跑累了吧?"視頻裏的林晚意微笑著說,聲音甜得像摻了蜜的毒藥,"我準備了接風宴哦~"鏡頭下移,餐桌上擺著三副棺材造型的巧克力禮盒,每個上麵都貼著標簽:沈藝、蘇晴、蘇婷。
    蘇晴一把搶過手機砸向牆壁:"接你大爺的!!!"
    手機在牆上四分五裂,但林晚意的笑聲似乎還在房間裏回蕩。三人麵麵相覷,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他們的一舉一動,可能都在她的監視之下。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蘇婷的聲音在發抖,"她是怎麽......"
    "花店裏的監控。"沈藝說,"我們的手機,車上的gps,甚至可能是......"他的目光落在蘇婷的背包上,那是一個月前林晚意派人送來的"道歉禮物"。
    蘇婷像被燙到一樣甩開背包:"你是說這裏麵有......"
    "不一定。"沈藝撿起背包,仔細檢查著每個角落,"但以林晚意的風格,她更喜歡心理戰術。讓我們疑神疑鬼,自己露出馬腳。"
    天已經完全亮了。沈藝拉開窗簾,陽光照進房間,卻驅散不了他們心頭的陰霾。蘇晴坐在床邊,機械地翻看著那本《如何討好病嬌妻子》。
    "這裏麵居然真有實用建議。"她苦笑著說,"比如"不要試圖逃跑,這會刺激她的占有欲"。"
    "太遲了。"蘇婷嘟囔著,把臉埋進枕頭裏。
    沈藝站在窗前,突然說:"我們得分開走。"
    "什麽?"蘇晴猛地抬頭。
    "這是最合理的方案。"沈藝的聲音很平靜,但眼神異常堅定,"她的目標主要是我。你們倆換個城市,隱姓埋名......"
    "放屁!"蘇婷從床上跳起來,"你以為我們是什麽人?貪生怕死的累贅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閉嘴。"蘇晴打斷他,"三個人一起還能互相照應,分開就是送死。你以為林晚意會放過我們?在她眼裏,我們就是拐走她"寶貝丈夫"的罪魁禍首。"
    沈藝還想說什麽,但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三人瞬間僵在原地,蘇婷的手不自覺地抓住了沈藝的胳膊。
    "誰?"蘇晴壓低聲音問道。
    "客房服務。"門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您點的早餐。"
    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根本沒點過什麽早餐。沈藝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悄無聲息地走到門邊,從貓眼往外看。一個穿著酒店製服的年輕人站在門外,手裏推著餐車。
    "放在門口就行。"沈藝說。
    "需要簽單,先生。"對方堅持道。
    沈藝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就在門開的瞬間,那個"服務生"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林總讓我代她問好。"
    下一秒,沈藝已經把他按在了牆上:"說,她還派了多少人?"
    "隻是我而已。"年輕人絲毫不慌,甚至還在笑,"林總說,給您帶個口信:"遊戲才剛剛開始,親愛的。""
    蘇晴從餐車上拿起一個信封,裏麵是三張去往不同方向的火車票,還有一張紙條:"選一張吧,我保證至少有一人能平安到達。"
    沈藝鬆開那個服務生,後者整了整衣領,彬彬有禮地說:"祝您旅途愉快。"然後推著餐車離開了,仿佛剛才的威脅從未發生過。
    蘇婷盯著那三張車票,聲音發抖:"她在玩貓捉老鼠......"
    "不。"沈藝把車票撕得粉碎,"她在玩"猜猜誰會死"的遊戲。"他轉向另外兩人,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我們得主動出擊了。"
    "你瘋了?"蘇晴瞪大眼睛,"拿什麽出擊?我們連她人在哪都不知道!"
    沈藝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我們知道。她就在"楚楚婚慶莊園"等我們自投羅網。"他頓了頓,"所以我們就去會會這位"癡情"的前妻。"
    蘇婷倒吸一口冷氣:"這簡直是自殺!"
    "比坐以待斃強。"沈藝拿起那本《如何討好病嬌妻子》,隨手翻到某一頁,"書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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