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大半個月，部門沒有一點動靜，也沒有新的業務，都在等道康的回複。
    靠關係混進來的人已經在找關係調走，他們害怕今年都沒有業績，整個部門裁員。
    來的時候，自己的人脈說，會按照事業部的標準建製，新部門會有很多好的崗位，晉升機會很多。
    過來二十幾天，這都快過春節，天天待在辦公室裏，沒有任何工作安排。
    看不到一點希望。
    肖南是最著急的，看著很淡定，其實內心很忐忑，他比誰都急。
    有打虎的心沒有打虎的能力。
    他想要按下快進鍵，一天飛三個城市。
    把工作推進到實處。
    不喜歡不能自主的虛無狀態。
    看著其他事業部天天往工作群裏發捷報。
    自己負責的部門目前是顆粒無收。
    人員都沒啥狀態。
    應該說連種子都沒有種進土地裏。
    焦慮得讓他有好幾天沒睡好。
    待在辦公室很煩躁，感覺自己是一頭被困住的老虎。
    上樓去拜訪了幾位董事套點口風。
    可惜啊，幾個老狐狸嘴巴嚴實得很。
    隻好去老丈人辦公室，上班期間見老丈人，需要秘書通傳他才能見到。
    正常的工作流程如此，若不是有翁婿這層關係在，他這個級別的想見老頭子很難。
    “你找上來有什麽事？”
    “心裏焦慮得慌，想找你聊聊天。”肖南自己搬了一個椅子坐到老丈人辦公桌前“最近臉色很難看，沒休息好？”
    老頭臉上的皮膚肉眼可見的幹枯。
    “上了年紀都這樣，總不能一直像你這樣年輕帥氣。到了我這年紀你也會…………”沈劍秋改口道“你到了我這年紀會比我現在的狀態好很多。”
    他這種唯物主義的人也害怕一語成讖。
    “不一定，活在汙染的空氣，吃著科技狠活。誰知道能不能活到領養老金的年紀。”肖南靠在椅子上像冬天的喵二一般沒啥精神。
    “對了………前幾天沈葉突然有點感覺，我不曉得是不是有變好的跡象。”
    眼光有些渾濁的老頭立馬眼睛一亮。“真的？”
    “她自己說的，隻是那麽一瞬間。我想著沒啥工作，明天帶她去做個檢查。”可能除了她爹以外，肖南比誰都希望沈葉能站起來。
    “去上次她轉過來的第一家醫院，我會把一切安排好，有人會全程陪著你們。”
    老頭的話語裏有難以抑製的激動。
    “您不出麵？”
    “算了………我們還是少見麵，你把她照顧好就行，我以為我能忍受得了她那張嘴，是我低估了她氣人的能力。”
    作為父親不論兒女多大，他都希望替他們遮風擋雨，可自己的女兒不待見。
    他也不是啥好脾氣，三兩句話就能吵起來。
    “她變化很大，根據自己的身體情況改造房子，由她個人設計的，情緒比以前穩定。似乎接受了現實，在努力的去生活，您別太擔心她的未來，有我在呢…………”
    肖南說著沈葉最近的情況。
    老頭臉上肉眼可見的有笑容。
    有些可憐這個老頭，辛苦奮鬥一輩子，身邊親人沒一個可以談心的。
    小丈母娘應該做不到跟他談心的地步，他們相處不像夫妻，倒不如像…………那樣的形容太過汙化，像上下級關係。
    元旦去別墅過節就發現，老丈人在家裏就像個王者，所有人跟他說話恭恭敬敬。
    體會不到家庭的氛圍。
    不過，他們那樣的年紀差距不可能有真感情。
    我圖你美貌，你圖我有錢。
    張雅嫁給一個大二十幾歲的老男人不圖錢？
    難道圖他睡覺磨牙、打屁，不洗澡。
    在肖南心裏，嚴肅、刻板的老頭，看似很難相處，生活裏其實他沒有什麽架子，能容許別人在他麵前說話，他給別人機會說話。
    可能在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夏天也會脫掉衣服在街邊喝啤酒，吃著廉價的快餐。
    隻是經營這麽大一家企業，管理十幾萬人，不得不以嚴肅麵目示人，笑容消失得太久，忘了怎麽笑。
    麵具戴久了摘不下來。
    說完了便宜老婆近況，肖南問道“你不打算把自己的情況告訴她？”
    “哼╯╰那丫頭巴不得我死。我死了正好如她願。”
    見老丈人氣呼呼的模樣，看來沈葉沒少說過分的話氣老頭。肖南反駁道“錯了，你這樣瞞著到時會成為她一輩子的傷，您不方便說，那就由我來跟她聊。”
    不想見到那個尋死覓活的沈葉，老丈人不在了沈葉會覺得她爸的死是因為她詛咒的，是因為被她氣出病的。
    人啊，擁有的時候不珍惜，失去的時候追悔莫及。
    便宜老婆的變化很明顯，每天回家她會主動找過來聊天，臉上笑容多了。
    “她說她找到了未來的方向。”沒說她的未來是什麽。
    好不容易接受了現實，對生活有了希望，總不能又一巴掌給她打回泥土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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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許久，沈劍秋說道“不用，你要做的是把她照顧好。”
    肖南想讓他們父女多一點時間接觸，於是乎說道“您有空可以多去家裏坐一坐，有我在你們吵不起來。”
    看了眼時間道“沒什麽工作，今天不加班了。”
    “嗯！走吧，被你一耽擱我又得加一會兒班。”
    老頭沒等他出門就低下頭處理工作。
    肖南出奇的發現不管任何職業從業者，工作似乎都是低下頭，發出一句感歎“唉………生活總是要人低下頭。”
    到小區外的超市進行一場大采購，正準備上車，停在一旁的黑色奔馳轎車門打開，下來一個身穿米色風衣的男人。
    “找個地方坐一坐。”
    在家門口等人這種行為肖南很不喜歡。隻因為他身份太特殊，總覺得這家夥想給他蓋帽。肖南笑了笑說道“家裏有人等，有話你直說。”
    “你離開沈葉。”
    直接得讓肖南有點詫異，看來人家壓根沒把他當根蔥。“沒問題啊。本來我和她之間除了一張結婚證，什麽關係都沒有。我很樂意看到你們在一起。”
    “你不愛她為什麽和她結婚？”
    “問出這樣的問題，你他媽的傻鳥啊。我要是愛她，就憑你剛才說的那句話足夠你住院一個禮拜。”肖南點上一支煙，斜眼看著他。
    接著說“她爸會把手裏的關係全部交給我，並且把屬於她那一部分資產交給我管理，即便你們在一起，也沒有權限處置這部分資產。
    未來你們真在一起了，好好待她，隻是為了利益，讓她受委屈老子一定會弄你們家。
    我查過你們家的公司，市值幾百億，不抵老頭在外麵投資的產業，收拾你們家很輕鬆。”
    “我愛的是她那個人，並不是身外之物。”
    “這句話讓我高看了你一眼，希望你說的是真的。走了，我就不請你上家裏做客。”肖南說完俯身進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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