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超凡級，職業者要做的，就是將這極盡升華後的力量不斷孕育，最終生根發芽，完成質變。
    而要想達成質變的結果，首先你得滿足三個基本條件，各項能力值達到c級，天賦開發第二階段，體魄和能量達到當前上限。
    以上三個條件沒能滿足，那我勸你打消了晉升超凡的念頭。”
    夜諾希微微頷首。
    “原來如此，這三個條件並不難，還有嗎？”她的語氣輕描淡寫，對這三個條件不以為意。
    “接下來，獲得一門施法者的超凡法門以及諸多對應的珍貴材料。”
    哢嚓！
    突然一聲清脆的斷裂聲將林皓的目光吸引了過去，林皓定睛一看，原來是我們的索菲亞女士一個不小心把餐具給咬斷了。
    夜諾希目光幽怨地看著林皓，“沒了？”
    林皓微微頷首。
    “超凡法門呢？”
    “法師的超凡法門我怎麽會知道？”
    夜諾希嘴角一扯，像是想說什麽卻終於止住。
    夜諾希小聲嘀咕著，“嘖，真羨慕你們這些有機會獲得超凡法門的家夥。”
    林皓卻噗呲一聲。
    “別誤會，我也沒獲得過騎士的超凡法門，我能晉升超凡全靠我腦子聰明，自行推演超凡法門。”
    夜諾希大吃一驚，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站起身來。
    “自行推演？你不要命了？”
    無怪夜諾希如此反應，修煉自行推演的法門就好比服下未經過安全檢測的新開發藥物，對於服藥者來說，這藥的藥性未知，毒性未知，服下後生死由命。
    修煉自行推演的法門一個弄不好可是會走火入魔，身死道消的。
    這一刻，夜諾希暗自給他打上了瘋子狠人的標簽。
    ……
    之後，兩人之間的話題還遠未結束，反而越聊越深，話題越來越廣。
    “你在魔法師協會聽說過五者嗎？”
    “那是什麽？”
    “你可以理解為這世界的宗教信仰，或者神話人物。”
    “宗教信仰？但我似乎從未在蠻牛鎮見到教堂之類的建築。”夜諾希不明其意。
    “我對這點也很納悶，但在本地人的認知中，五者確實作為神話人物深深影響著這裏的思想文化，但作為信徒，他們又是不合格的，因為他們甚至將五者製成卡牌遊戲隨意遊玩，我不知此舉算不算得上對他們信仰的冒犯與僭越。”
    “……”
    “這麽說來，這世界的曆史也很奇怪，他們明明有能實證這三百年來所發生的大事件的史料，但相關記載中的年份卻很模糊，如開拓遠征軍成立是300多年前，魔法師協會建立是200多年前，從來沒有準確的年份，也不知是習慣還是刻意為之。”
    “難說，最起碼近幾十年來的事件年份記錄很準確，與更早前的曆史資料全然不同。”
    “……”
    “你沒發現有一點很奇怪嗎？若論這世界上什麽事物對人類威脅最大，那非魔物和魔獸莫屬，可專門研究魔素的魔法師協會卻對魔物知之甚少，全不知魔物從何而來，宛如憑空出現在隆爾德ii的曆史中，也不知是蠻牛鎮太小的緣故還是另有隱情。”
    “魔物是什麽？”林皓的聲音帶著一絲困惑。
    “哦，原來你還不知道。”夜諾希微微一笑，“所謂魔物是魔獸的上位存在，嗯，這種說法或許不太準確，有觀點認為魔獸是魔物汙染野獸後異變而成的產物，因此魔獸是魔物絕對的仆從。
    其依據是，但凡魔物在人前現身，其背後必然跟隨著無數魔獸，魔物宛如魔獸的統帥般。
    還有另一種觀點則稱魔物是魔獸進化後的產物，就如同普通職業者突破超凡一樣。
    沒錯，哪怕是最弱的魔物也是超凡階，布萊恩先生以後若是不幸遇到魔物，可得小心行事哦。”
    “……”
    兩人閑聊至夜深，見窗外夜色朦朧，月隱浮雲，林皓便止住了話頭。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今天就先到這裏吧。”
    夜諾希先是一陣恍然，這才發現原來兩人已閑聊了許久，嘴角勾起一彎月牙：“嗯，好，今晚相談甚歡，受益匪淺，希望以後還能如此暢談。”
    “一定。”林皓起身離開座位。
    “我送送你。”夜諾希作為屋子的女主人，出於禮節將林皓送到了門口，她站在門口，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單薄。
    臨別之際，林皓似是想起什麽，轉過頭問向夜諾希。
    “你之後是什麽打算？這蠻牛鎮雖還算平靜，可終究還是太小了，不利於我們發展，我倒是還好，冒險者的身份隨便用，你可就不一樣了。”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再見。”夜諾希有意回避這一話題。
    “我想你應該清楚，那領主和留守此地的見習魔法師都不是什麽蠢貨，他們隻是反應比較慢，隨著時間的推移，你露出的破綻隻會越來越多，他們遲早會發覺不對，你的暴露隻是時間問題。”
    夜諾希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從沒把那兩人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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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份什麽的都是小問題，以這個世界如此粗糙的戶籍製度，找個地方換身份是很簡單的，更何況，就算是在元煌我也經……不，沒什麽。”
    夜諾希很是敷衍，看樣子她對這件事毫不擔心，還有點“駕輕就熟”的模樣？
    後來像是說漏了什麽，又連忙止住話頭。
    “咳，總之，不必擔心，我想脫身簡單得很。”夜諾希不欲多言，揮手道別林皓，“天色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林皓頷首，也不好再多說什麽，本也隻是打算提個醒而已，對方會意即可。
    與夜諾希道別後，林皓看著小樓的大門輕緩閉合，動作十分小心，可或許是周圍的環境太過寂靜，顯得這般輕微的關門聲都那麽清晰。
    林皓抬頭看了一眼異界的夜空，頭也不回地走了。
    此時的夜空，層層交織的陰雲已將淡黃月色掩蓋，使得這街巷如此陰暗，令人感到昏沉，可在暗中如魚得水的黑袍人倒是精神了。
    那黑袍人隱於角落，見那個行跡可疑的賤民已經走遠，從懷中取出一張被揉成一團的油紙。
    他先是細心展開油膩的包裝紙，隨後又在其上用指甲劃出幾個形狀怪異的洞，最後又將其當成廢紙般揉成一團，隨意塞入口袋。
    做完一切後，黑袍人仿佛無家可歸的街邊乞兒，就地躺在冷硬的地板上，大有直接在此過夜的架勢。
    眼睛一閉，竟就對周圍不管不顧了。
    隻是還沒等他真的睡去，隻聽得耳邊傳來一道響指聲，彈得那黑袍人神情明顯一晃，再次定神時，卻是滿臉疑惑。
    “我這是……打盹了？看來最近還是太勞累了，也是這幾天連著救濟可憐婦女，太耗精力，回頭得好好養精蓄銳一番。”
    嘴上自言自語著，身體卻是老老實實地趴回原地，繼續盯著那棟小樓。
    隻是他沒注意到的是，他口袋裏的油紙不見了。
    “這些家夥，整得還挺專業的，看來下次要更小心些了。”林皓呢喃道，身影徹底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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