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越來越急，夜色一片朦朧。程諾瞅著許夢婷，心裏嘀咕：這丫頭今晚怕是衝著買醉來的，菜沒動幾下，酒杯倒是碰得叮當作響，一紮啤酒眨眼間見了底。
    孫慶芝呢，之前情感大崩潰，體力也跟著垮了，小臉蛋紅撲撲的，傻笑個不停，還主動發起了敬酒攻勢。
    她的眼神有些迷離，但笑容卻異常燦爛，仿佛所有的煩惱都隨著酒精一起揮發掉了。今天這日子，程諾也不好意思勸，隻能由著她們。
    “夢婷，我真的謝謝你。”孫慶芝坐在沙發上，酒杯晃悠悠的，話也飄悠悠的，“你把阿諾讓給我，他木頭腦袋的時候你還教我怎麽敲開，我失落的時候你哄我開心，我成功了，你還教我怎麽讓他也樂嗬，來，幹杯！”
    說完，她一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酒液順著嘴角流下，增添了幾分狂野的美。
    程諾看著她倆，嘴角樂得直抽，這下算是明白了她倆啥時候真正勾肩搭背的，看來還有自己的一份功勞呢。許夢婷瞪了他一眼，眼神裏帶著幾分嗔怪和玩味。
    他趕緊端起啤酒，笑眯眯地說：“我和慶芝一起感謝夢婷，來，為你對慶芝那無微不至的關懷，幹杯！”
    酒杯一碰，酒液下肚，程諾幹脆不勸了，酒後吐真言，說不定還能套出點啥來。他靠在沙發上，眼神在許夢婷和孫慶芝之間遊移，心裏充滿了好奇和期待。
    果然，孫慶芝又舉起了杯，她的聲音有些沙啞，但充滿了感激：“夢婷，這杯感謝你畢業分配那會兒幫了我，年前你說能把我留在金城，結果真就成了，我爸媽也高興，你真的做到了，感謝好姐妹，來，幹杯！”
    說完，她又是一飲而盡，酒杯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程諾心裏一樂，又讓他猜中了，許夢婷家裏獨苗，這事兒能辦成，看來家庭地位不低。他也端起酒杯湊熱鬧，眼神卻異常真誠：“為好姐妹，有真愛，來，幹杯！”
    接著孫慶芝開始纏上程諾了。她摟著程諾的脖子，眼神裏閃爍著幸福的光芒，聲音帶著撒嬌：“老公，嘻嘻，你親我的時候，連我的屁屁都不嫌棄，你是真心愛我的，對不對——”
    “來，為真愛幹杯！”程諾趕緊打斷她，這火眼看要是燒過來了，幹脆把她灌醉算了。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偷眼瞄了一眼笑眯眯的許夢婷。
    許夢婷也端起酒杯，眼神裏帶著幾分戲謔：“看不出來呀，你還是重口味，來，我們一起為真愛幹杯！”
    程諾臉皮再厚，這會兒也差點紅了，好在還能撐住。他端起酒杯，與許夢婷一碰，然後一飲而盡。
    許夢婷接著又端了一杯，她的眼神仿佛看透世間的滄桑和無奈，聲音變得有些低沉：“慶芝，你愛上個事業心重的男人，就得犧牲，想要幸福，就得學會放手，來，為人間清醒幹杯！”
    “我不喝，不要人間清醒，我是他初戀，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是快樂的，他不會忘了我，我不要清醒——”
    孫慶芝反複念叨著“不要清醒”，最後，她趴在程諾肩上睡著了，嘴角還掛著一絲幸福的微笑。
    兩人靜靜地看著她，都沒說話。
    孫慶芝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而深沉，她的臉蛋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柔美。程諾輕輕地將她抱起，走到臥室床邊，輕輕地放下。他幫她脫了衣服，蓋上被子，然後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她熟睡的樣子。
    一轉身，程諾看見許夢婷不知何時倚在了門口。她靠在門框上，雙手抱在胸前，眼神裏帶著幾分玩味：“你真的愛她嗎？”
    他剛才借著客廳的燈光，給孫慶芝脫了個幹淨，還親了幾口，不知道她看沒看到。如果看到了，真還有些尷尬。
    程諾沒答話，從許夢婷身邊擠過去，坐到客廳沙發，給自己倒了杯啤酒一飲而盡。酒液在喉間流淌，帶來一絲絲涼意：“你還喝不喝？”
    許夢婷看了一眼窗外，雨聲急切而密集，雨幕如簾般遮擋住外麵的世界。她又看了看手表：“這麽大的雨，還不到9點，我陪你喝一會兒吧。”
    說完，她很自然地坐到孫慶芝剛才坐的地方，端起孫慶芝的酒：“為你得償所願，幹杯！”
    程諾愣了一下，不清楚她指的是分配工作、孫慶芝，還是別的什麽。他沒問，隻是爽快地喝了下去。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許夢婷緊追不舍，她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固執和認真。或許在畢業之際，她想知道程諾內心對自己和孫慶芝的感情到底有多少真心。
    “你覺得呢？”程諾笑著反問，他不想直接回答許夢婷的問題，因為內心的秘密太多，擔心一不小心有所暴露。
    “我覺得你突然開竅，精蟲上腦。”許夢婷盯著程諾的眼睛，帶著幾分調侃和諷刺，毫不留情地說道，“然後她成了你第一個嚐到甜頭的女人，所以你暫時有所付出，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心愛她。”
    “也許你說得對，來，為精蟲上腦幹杯！”程諾暗鬆一口氣，續上啤酒，一飲而盡。他不想否認許夢婷的話。如果說和孫慶芝在一起的日子確實很輕鬆、很快樂，並且真心愛她，他猜測這不是許夢婷想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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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他拿起酒瓶看著許夢婷，示意她喝。許夢婷猶豫了一下，然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看著程諾續酒問道：“我看過資料，你這種人一旦開竅，就管不住下半身，所以你不會鍾情一個女人，這個你自己應該承認吧？”
    “你的資料真多。我也不知道，有這個可能，為了開竅，來，幹杯！”程諾自己先喝了下去，然後續上酒。他拿著酒瓶看著許夢婷，試圖用調侃盡量掩飾內心世界，因為他前世的確發展成那個樣子。
    “你是不是想把我灌醉，然後圖謀不軌？”許夢婷沒喝，她湊近程諾的臉，盯著他的眼睛問道，聲音裏帶著幾分警惕和玩笑。
    “姐姐！總共兩紮啤酒，能把你灌醉？你不喝我喝。”程諾一口喝掉，拿起酒瓶再度續上，鄙視地看著許夢婷說，“你不是挺能分析的嘛，你猜。”
    “大不了被你灌醉，我就不信你敢把我睡了，等你睡著了，我把你那東西割了，貼到鼻子上讓你裝象。”許夢婷傲嬌地說道，她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威脅，眼神露出很認真的樣子，仿佛真的敢這麽做一樣。
    程諾聽得一身冷汗，這是什麽虎狼之詞啊！他傻眼了，張著嘴說不出話來。剛才那點萌動的心思被徹底澆滅了，他隻能無奈地搖搖頭，苦笑著看著許夢婷。
    而許夢婷則是一臉得意和俏皮地看著他，仿佛在說：“看你還敢不敢隨便撩我！”
    “怕了吧？諒你也不敢。”許夢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拿起酒杯，一口氣將酒灌下肚，酒液順著她優美的頸項滑落，留下一道晶瑩的痕跡。“你隻要回答我的問題，並且說實話，老規矩，一個問題我喝一杯，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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