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遊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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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縫裏的鬼火竄得更高了,映得林小跳臉上的血道子泛著青。
她拽著霍無賴的胳膊往廊下躲,一塊磨盤大的青石板"哢嚓"砸在腳邊,碎石子崩得她小腿生疼。
"祖宗你這老胳膊老腿的,能跑快點不?"林小跳抹了把鼻尖的灰,轉頭見霍無賴正彎腰撿地上的銅鈴鐺——那是他當鬼後唯一能碰的陽間物事,此刻鈴鐺上還沾著剛才房梁砸下時的木屑。
"小祖宗,這叫戰術性減速。"霍無賴把鈴鐺塞進袖管,突然伸手將她往懷裏一帶,頭頂一根雕著纏枝蓮的房梁"轟"地砸在兩人方才站的位置,"再說了,您這小身板跑太快,祖宗我魂魄跟不上,回頭被地縫裏的鬼手撈走當伴兒,您上哪找這麽聰明的免費保鏢去?"
林小跳被他護在懷裏,聞著他身上若有若無的沉香味——這是霍無賴當人時的習慣,死後倒把這味兒帶進了鬼氣裏。
她踹了他一腳:"少貧!
上回在城隍廟,是誰說"祖宗我法力通神",結果被個吊死鬼追得繞著香案跑三圈?"
"那能一樣嗎?"霍無賴扯著她往斷牆根挪,突然被什麽東西絆了個踉蹌,低頭一瞧,竟是半截刻著符咒的青竹。
他眼睛一亮,"哎小跳,這不是白家那套鎮鬼竹?
當年你太奶奶抓鬼,就愛用這東西抽鬼屁股——"
"閉嘴!"林小跳突然拽住他的袖子。兩人的腳步同時頓住。
方才還在鬼哭狼嚎的秦太師突然沒了聲兒。
林小跳順著地縫往下看,隻見那老賊正被七八隻青黑鬼手拖往地縫深處,官靴都掉了一隻,露出白生生的襪子,活像被貓叼住的胖老鼠。
可他臉上卻掛著詭異的笑,渾濁的眼珠直往兩人腳邊的斷牆上瞄。
"那老匹夫在看什麽?"霍無賴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斷牆裂縫裏隱約露出半枚朱紅符文,"哎?
這牆裏嵌著東西!"
林小跳湊過去,用白狐淚刮開牆皮。
那珠子一碰到牆灰就發燙,像塊燒紅的炭,她咬著牙繼續刮,終於露出巴掌大的青石磚,磚上用朱砂畫著歪歪扭扭的符——正是他們在秦府密室裏見過的"困魂陣"紋路。
"原來機關總樞在這兒!"林小跳眼睛亮了,從懷裏摸出半塊碎瓷片當工具,"我之前在秦府賬冊裏見過這符,是他當年修宅時從南疆買的邪術!
得把這符破了,地縫才不會繼續塌——"
"破你個頭!"頭頂突然砸下一團火球。
林小跳本能地縮脖子,卻見霍無賴抄起那截鎮鬼竹"啪"地打過去,火球"轟"地炸在兩人身側,燒焦了半麵牆。
秦太師不知何時掙脫了鬼手,扶著斷牆直喘氣,官服被扯得亂七八糟,活像剛從狗窩裏鑽出來的老狗:"林丫頭,你當這是茶樓說書呢?
破陣?
你連符頭都認不全!"他猛地一拍腰間玉牌,地縫裏的鬼火"騰"地竄起三尺高,"給我把這倆小崽子撕了!"
鬼火裏伸出更多鬼手,青黑指甲刮得地麵"刺啦"響。
林小跳後背抵著牆,手心裏的白狐淚燙得幾乎要穿透皮肉——這是她太奶奶當年從白狐墓裏得來的遺物,說是能鎮百邪,可現在倒像個燙手山芋。
"祖宗,用鈴鐺!"她大喊一聲,霍無賴立刻搖響銅鈴。
清脆的鈴聲混著鬼哭,震得林小跳耳朵發疼。
那些鬼手被鈴聲一激,竟"唰"地縮回地縫,隻剩秦太師的官靴還在鬼火裏撲騰。
"趁現在!"林小跳繼續刮牆皮,碎瓷片在磚上劃出火星。
符紋漸漸完整,她突然想起前晚在城隍廟聽到的狐嘯——和這符紋的弧度竟有幾分相似。"霍無賴,你說這符是不是和白家的狐妖有關?"
"您太奶奶的筆記裏寫過,白家世代守著狐塚,這符...哎小心!"霍無賴突然撲過來,將她按在地上。
一枚淬毒的飛針擦著林小跳的發梢釘進牆裏,針尖泛著幽綠。
"秦老賊你屬狗的?"林小跳爬起來,額角撞在霍無賴的鬼頭上,疼得她直抽冷氣。
霍無賴卻像沒事人似的,拍了拍她後背的灰:"祖宗我這叫人體盾牌,專業護崽——"
"護你個大頭鬼!"林小跳踹了他一腳,低頭繼續研究符文。
此時符紋已全部顯露,中心位置刻著個極小的"秦"字。
她眼睛一亮:"秦太師當年修這困魂陣,是為了鎮住白家狐塚裏的東西!
地縫裏的鬼火,是被他害死的工匠冤魂!"
"那怎麽破?"霍無賴盯著她,鈴鐺在袖管裏叮當作響。
"符由心生,破陣得先破心!"林小跳想起太奶奶筆記裏的話,抓起白狐淚往符中心的"秦"字上一按。
珠子燙得她指尖發紅,卻穩穩嵌進石磚,"當年你用活人血祭陣,現在就用你的血來解!"
秦太師這才慌了神,連滾帶爬地撲過來:"小賤人你敢——"
"有何不敢?"林小跳大喝一聲,白狐淚突然發出刺目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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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縫裏的鬼火"唰"地熄滅,震動的地麵漸漸平穩,連那些青黑鬼手都縮回了地縫。
秦太師撲到一半,被餘震掀得摔進鬼火裏,官帽滾出三丈遠。
"成了?"霍無賴不敢置信地摸了摸牆。
牆不再震動,頭頂的房梁也停止了掉落。
林小跳癱坐在地上,看著掌心被白狐淚燙出的紅印,突然笑出了聲:"這波我贏了!"
"贏你個頭!"秦太師從鬼火裏爬起來,臉上沾著黑灰,懷裏卻多了個黑黢黢的木盒。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陰惻惻地笑,"林丫頭,你以為破了困魂陣就能出去?
我秦家藏了三代的寶貝,可還沒見天呢——"
他掀開木盒的瞬間,林小跳突然打了個寒顫。
原本悶熱的地下突然冷得刺骨,連霍無賴的鬼氣都凝出了白霧。
她抬頭望去,地縫裏那半枚雪白狐尾不知何時完全露了出來,在冷風中輕輕擺動,竟比白狐淚還要耀眼三分。
"小跳..."霍無賴的聲音發顫,這是他當鬼以來第一次露出慌亂,"那尾巴...和你太奶奶筆記裏畫的狐仙,長得一模一樣..."
秦太師的笑聲混著冷風灌進耳朵:"狐仙?
那是你們白家的老祖宗!
當年我高祖用這木盒裝著狐骨,才鎮住了她的怨氣——"
"住口!"林小跳猛地站起來,白狐淚在掌心發燙。
可不等她衝過去,秦太師已經將手按在木盒上。
周圍的空氣瞬間冷到冰點,她聽見地縫深處傳來悠長的狐嘯,比前晚那聲更清晰,更...悲切。
霍無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小跳,快走!
這木盒裏的東西,比困魂陣邪十倍——"
話音未落,地縫裏的狐尾突然豎起。
林小跳看著那尾巴尖上的銀毛在冷風中翻飛,突然想起太奶奶臨終前的話:"白家的命,終要和白狐連在一起。"
而此刻,秦太師正將木盒舉過頭頂,嘴角的笑比鬼火更冷:"林丫頭,你以為破了困魂陣就能救得了這老東西?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白狐淚厲害,還是我這盒裏的..."
"轟——"
頭頂突然砸下最後一塊房梁。
林小跳拽著霍無賴就地一滾,再抬頭時,秦太師已不見了蹤影,隻剩那木盒半埋在碎石裏,盒蓋開著條縫,露出一截雪白的骨茬。
冷風從地縫裏灌進來,吹得林小跳後頸的汗毛根根豎起。
她盯著那截骨茬,突然發現上麵刻著和白狐淚一樣的紋路——原來太奶奶說的"白家與狐同命",竟藏著這樣的秘密。
"小跳,別看了。"霍無賴撿起地上的銅鈴鐺,塞進她手裏,"先出去再說。
這老賊肯定沒安好心,那木盒裏的東西..."
他的聲音突然頓住。
林小跳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隻見木盒縫隙裏滲出一縷幽白的霧氣,那霧氣飄到空中,竟凝成半張狐麵——和她前晚在夢中見到的,一模一樣。
"走!"林小跳拽起霍無賴往院外跑。
身後傳來地縫再次震動的轟鳴,還有那縷狐麵霧氣輕輕的歎息,混著秦太師遠遠的笑聲:"林丫頭,下回見麵,我讓你看看什麽叫真正的..."
話音被碎石崩塌聲淹沒。
兩人跌跌撞撞跑出秦府後宅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林小跳扶著院牆上的青磚喘氣,轉頭卻見霍無賴正盯著她掌心的白狐淚發愣——那珠子不知何時變得冰涼,表麵竟映出半張狐麵,和方才霧氣裏的一模一樣。
"祖宗,你發什麽呆?"她捅了捅他。
霍無賴回過神,撓了撓後腦勺的鬼發:"小跳,我突然想起來...你太奶奶筆記最後一頁,是不是寫著"狐骨現,詛咒生"?"
林小跳的手猛地一顫。
白狐淚從掌心滑落,摔在青石板上,卻沒碎,反而發出幽白的光。
她蹲下身去撿,餘光瞥見秦府後宅的地縫裏,那截雪白狐尾正隨著晨風輕輕擺動,而在尾巴下方,隱約能看見半具雪白的骨架——和木盒裏的骨茬,嚴絲合縫。
遠處傳來更夫敲梆子的聲音:"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林小跳攥緊白狐淚站起身,看著東邊泛起的魚肚白,突然覺得這清晨的風裏,多了幾分她從未聞過的味道,像檀香,又像狐毛上的清露。
"霍無賴,"她轉頭看向身後的祖宗,"我突然覺得,咱們之前破的那些鬼案,都是小打小鬧。"
霍無賴扯了扯她被扯破的衣袖,咧嘴一笑:"那正好,祖宗我當年當捉妖師,就愛啃硬骨頭。"他指了指地縫方向,"再說了,你沒聽見秦老賊那話?
下回見麵...咱們得讓他知道,什麽叫"這波我贏了"。"
林小跳笑了,把白狐淚塞進懷裏。
晨光照在她臉上,將那道血道子映得發紅。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衝霍無賴挑了挑眉:"走啊,回茶樓喝碗熱粥。
等養足了精神——"
"咱們去會會那盒裏的寶貝。"霍無賴接話,銅鈴鐺在他袖管裏叮當作響,混著遠處傳來的狐嘯,在晨風中散成一片。
而在他們身後,秦府後宅的地縫裏,那截雪白狐尾突然豎起。
霧氣裏的狐麵輕輕閉合,像是在沉睡,又像是在等待。
木盒裏的骨茬泛著幽光,與白狐淚遙相呼應。
一場更大的風波,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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