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秦班主開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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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班後台的燭火被罡風卷得東倒西歪,秦慕雲的指甲在青磚地上刮出刺耳的聲響,每道抓痕裏都滲出墨汁般的黑血。
林小跳剛躲過他橫掃過來的胳膊,後腦勺就重重撞在戲服箱子上,疼得她倒抽冷氣——這破箱子早該扔了,上次說書時還硌過她屁股。
"祖宗!
這貨是吃了十斤火藥嗎?"她貓腰躲過第二波攻擊,順手撈起桌上的銅燭台砸過去,結果燭台剛碰到秦慕雲衣角就"哢"地裂成兩半,"您老當年捉妖都這麽費勁?"
霍無賴飄在她頭頂,發梢還沾著剛才被掀翻的香爐灰:"我當年捉的是雪狐,人家至多撓你兩下撒撒嬌。
這秦慕雲可是被千年怨氣醃入味的老壇酸菜,能一樣嗎?"他突然壓低聲音,"小跳你看他脖子——"
林小跳抬頭,正撞進秦慕雲猩紅的豎瞳裏。
那惡鬼咧著嘴,後槽牙都泛著青黑,脖頸處的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皸裂,露出下麵爬滿黑紋的筋骨。
她胃裏一陣翻湧,突然想起今早吃的糖油餅,差點沒吐出來。
"花無缺!
你不是能感應他情緒嗎?"陸九霄的刀總算撿回來了,可刀刃砍在秦慕雲身上隻濺起火星,"他現在到底是秦班主還是惡鬼?"
花無缺躲在廊柱後,水袖被撕了半截,露出雪白手腕上的紅繩:"他...他在掙紮!"少年眼尾的胭脂暈成淡粉,聲音帶著哭腔,"剛才那團黑影鑽進他心口時,我聽見他喊"阿霍",是您的名字對不對?"
林小跳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祖祠手劄裏那句"執念難消"突然在耳邊炸響,她摸向腰間的布包——蘇媚娘上個月在鬼市賣給她的古籍殘頁還在。
當時那老婦人神神叨叨說"這是前朝鎮邪司的密錄",她隻當是騙銀子的噱頭,沒想到今天真用上了。
"霍無賴!
幫我擋兩下!"她邊喊邊把布包裏的東西全倒出來:半塊桂花糕今早沒吃完的)、霍無賴的舊玉佩他非說能辟邪)、還有皺巴巴的殘頁。
"祖宗我現在是鬼魂,拿什麽擋?"霍無賴急得直轉圈,"要不...我學兩聲鬼叫嚇唬他?"
"你那破鑼嗓子能嚇唬誰?"林小跳把殘頁攤在膝蓋上,燭火映得字跡忽明忽暗,"找到了!
"以心引念,以血為媒,取生者陽火,鎮陰邪妄念"——這破句子誰寫的?
比我說書的話本還繞!"
秦慕雲的攻擊突然加速。
他一拳砸穿房梁,木塊像暴雨般落下,林小跳頭頂的椽子"哢嚓"斷裂,她本能地蜷成一團,卻沒等來預想中的疼痛。
睜眼一看,霍無賴正飄在她上方,透明的身體被木塊穿了個對穿,還衝她擠眼睛:"祖宗我皮糙肉厚,砸不爛。"
"您老這是皮糙嗎?
這是皮都沒了!"林小跳眼眶發酸,手指死死攥住殘頁,"陽火...陽火!
虎符!"她摸出腰間的虎符,金芒瞬間照亮整個後台。
霍無賴的鬼魂被金芒一激,身形突然凝實了些:"小跳你瘋了?
虎符是你林家血脈的命器,亂用會折壽的!"
"折就折!
總比被祖宗的老相好撕成八瓣強!"林小跳咬破指尖,血珠滴在虎符上,金芒驟然大盛。
她照著殘頁上的手印結印,嘴裏念著剛記熟的咒語:"前朝鎮邪司,今有林氏女,借陽火一用,鎮妄念歸墟——去!"
虎符"嗡"地發出清鳴,一道金色光刃穿透秦慕雲心口。
那惡鬼突然發出嬰兒般的啼哭,黑血從七竅噴湧而出,身體像被抽了筋骨般癱軟在地。
"成了?"陸九霄的刀當啷落地,他抹了把臉上的黑血,"你...你這方法哪學的?"
"鬼市買的盜版書。"林小跳癱坐在地,虎符"啪"地掉在腳邊,"蘇媚娘那老財迷,早知道這麽管用,我該多砍她五兩銀子。"
花無缺踉蹌著跑過來,蹲在她身邊欲言又止。
少年指尖沾了點她手背上的血,突然輕聲說:"你和他...很像。"
"誰?"
"秦班主說的"阿霍"。"花無缺望著癱在地上的秦慕雲,眼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他說阿霍總愛咬著糖人說"這波我贏了",和你剛才念咒語時的表情一模一樣。"
林小跳愣住了。
她轉頭看向霍無賴,那老鬼正蹲在房梁上啃她剛才掉的桂花糕,嘴角沾著糖渣:"祖宗我當年確實愛吃糖人,怎麽著?"
"沒怎麽。"林小跳突然笑了,"就是突然覺得,咱們這祖孫倆,好像真能把這爛攤子收拾明白。"
話音未落,秦慕雲心口的青銅令牌突然"錚"地一聲。
那半枚"霍"字滲出的黑血更濃了,像活物般順著他皮膚遊走,在地麵匯成龍形。
霍無賴的桂花糕"啪"地掉在地上。
他飄下來,盯著那黑血龍的眼睛突然發直:"這是...雪狐的怨氣紋路?
小跳,快——"
秦慕雲的手指突然抽搐起來。
他的喉嚨裏發出野獸般的低吟,原本閉合的豎瞳緩緩睜開,比之前更紅,更亮。
林小跳扶著牆站起來,虎符在她腳邊微微發燙。
她聽見霍無賴在耳邊說:"小跳,把殘頁收好了。
這波...可能得咱們再來一局。"
後台的燭火突然全部熄滅。
黑暗中,秦慕雲的聲音像刮過墓碑的風,帶著令人牙酸的嘶啞:"阿霍...你終究還是要看著我,墮入這無間地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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