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桑醉,孟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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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孟楚文被平陽公主府的人送回孟家,慕煙亦獲此消息。
“平陽公主實乃多事之人。”慕煙麵色凝重,緩緩將手中信箋撕碎,投入火爐。
“此外,果如小姐所料,我等之人發現了桑醉的身影,其於孟府附近徘徊,是否即刻將其擒獲?”南風立於一側,輕聲問道。
“設法引孟楚文出府,我欲知曉桑醉究竟意欲何為。晚秋,南風,你二人親往,若是桑醉與孟楚文碰麵,即可將兩人絞殺,若是未能碰麵,桑醉也必須死,孟楚文帶回府來見我。”慕煙沉思片刻,緩聲道。
晚秋與南風對視一眼,行禮後退出書房,朝外行去。
“以周秉文查案所需為由,將其誘出府外。現今時間緊迫,無法製作麵具,你速遣人至周府,借取孟楚文熟識的下人,令其將此信轉交孟家下人即可。”晚秋將信遞與府中侍衛。
“還有,待其送信完畢,將人滅口,往周相府中送些禮品,聊表慰問補償之意。”
侍衛領命,手持信箋匆匆離去。
“如今我們隻需要在孟楚文赴約的地方,守株待兔即可。”南風將手中握著的劍遞給晚秋,晚秋順手接過。
“隻要孟楚文出府,桑蝶定會跟著去,到時候直接將桑醉絞殺,孟楚文帶回府中。”南風跟著晚風朝暗道走去。
“桑醉是想利用孟楚文對付郡主?”南風問道。
“桑醉想借助孟楚文拖住郡主,借此有逃脫的時間,她還是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晚秋很了解桑醉,為了自己活下去,旁人的命都不是命,都應該為她讓路,想利用孟楚文牽製郡主,未免太高看孟楚文了,也小看了郡主。
“僅一個孟楚文而已,桑醉怎會如此愚笨,她必定另有盤算。”南風雖不及晚秋那般了解桑醉,然其當年能身居暗閣三閣,實力亦不容小覷。
“你的意思是,……”晚秋止住腳步,回首望去,“郡主特意遣你我離開,莫非是想給桑醉製造機會?可府中眾多暗衛,桑醉應是不敢的。”
“若郡主特意離府呢?”南風疑惑,郡主緣何要給桑醉機會?
“既然郡主將我們遣走,那便是不想讓我們知曉,那我們便依郡主之意,將孟楚文帶回府,若是桑醉現身於此,便按郡主之令行事。”晚秋對慕煙的決定毫無疑慮。
晚秋、南風按照計劃,帶人來到城外的一處涼亭,潛伏在周圍,等著孟楚文現身。
而孟楚文本就受了驚嚇,躲在房間裏,突然敲門聲響起,孟楚文身邊的侍女出門去看,隻見是外麵的侍衛。
“姑娘,周家公子差人送了一封信,說是有緊急之事,讓小姐盡快。”侍衛將信轉交給了侍女。
侍女接過信封,關上外門,進了裏間將信遞給孟楚文,“小姐,周家公子送來的信,說是有棘手的事,小姐快打開看看。”
孟楚文聽到是周秉文送來的,急忙打開,看完以後,臉上微紅,“快,給我收拾一下,我要去見周秉文,挑一身豔麗些的裙裳。”
侍女聽後打趣道,“每次收到周公子的信,小姐就臉紅,怎麽回事啊?”
“快去,別打趣我。”孟楚文眼神躲避,似是而非道,“他慣會說些好話哄我。”
侍女了然一笑,“那小姐每次都受用的很,日後若是小姐與周公子成親了,小姐每天都笑的合不攏嘴吧。”
“你說什麽呢。”孟楚文害羞的低頭淺笑。
“我還沒和父親商量呢,等父親回來,我就讓父親去王家,讓王大夫人幫我說親,我們孟家與周家說不上話的,隻能靠著那個賤人的母族才行。”孟楚文想到孟夫人就心煩,什麽事都要求到她頭上,等日後她嫁到周家以後,那就與王家大夫人一樣的地位了。
“是是是,小姐說的是,不過將軍和大夫人就快要回來了,這種話還是少說,免得被大夫人聽到了不好。”侍女勸誡道。
“我日後是要嫁到周家做少夫人的,我可不怕她。”孟楚文洋洋得意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侍女頓時不敢再說,恐惹的孟楚文不喜。
等孟楚文坐上馬車出府後,已經過了一炷香了,快要出城門時,馬車撞到了一女子,女子摔倒後,倒地不起,孟楚文讓侍女下去看看,侍女下了馬車朝那被撞到的女子走去。
“姑娘,這些銀錢就當是給您買藥了,能否讓路,讓我們過去,我們還有急事。”侍女拿著一兩銀子塞到女子手裏。
女子抬頭看了侍女身後的馬車一眼,“多謝貴人,我並非訛錢,想見你家小姐一麵,感謝小姐的恩情。”
“不必了,你若是有話,不妨現在就說出來,我聽後會轉告我家小姐的。”侍女萬不敢讓她去衝撞小姐。
那女子狀似失望的低下了頭,可是無人看到的地方卻露出得逞的笑意,抬頭又是一副傷心的模樣,“我身無長物,隻有一個荷包,乃是上山求佛所得,贈予姑娘。”
侍女見她言語誠懇,一看就不是故意訛錢之人,接過荷包,真誠的道謝,“那就多謝姑娘了,聽說這靈佛寺的荷包需要誠心祈求七七四十九日,才能求得,奴婢替小姐謝過姑娘,姑娘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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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扶起那女子後,就回到馬車將事情的經過講給孟楚文聽,孟楚文接過荷包,隨手丟在桌案上。
等孟楚文的馬車離開後,茱萸抬起頭看向離開的一行人,隨後拐到一處偏僻的小巷裏,打開暗道,從暗道朝城外而去,出了城門後,與晚秋、南風匯合。
“我已經將荷包放到了馬車內,隻要孟楚文碰過那個包,味道就會一直留在她身上,她逃不掉的。”茱萸對自己擅長的領域,很有自信,追蹤。
“就怕她再次逃脫,不過這回有你在這,她就算是逃一千回,也能被你找到。”晚秋誇讚道。
茱萸眼神得意,嘴角微揚,“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茱萸,三閣最年輕的暗衛。”
晚秋、南風對此已是見怪不怪了,南風抬手示意茱萸差不多就可以了,茱萸才安靜下來,眾人安靜得等著。
慕煙將晚秋支出府後,看著窗外銀白的雪,慢慢飄到房簷下掛著的燈籠上,漸漸的燈籠上就被銀白色的雪所覆蓋。
“溟淵。”慕煙躺在躺椅上看著窗外的雪,漫不經心的出聲。
暗處的溟淵聽到從書房傳來的聲音,愣了一下,抬手指了指自己,叫我?隨後反應過來,趕緊進了書房走去半跪在慕煙身前。
慕煙收回目光,閉上雙眸,躺在搖椅上,腳踩在腳蹬上,上下搖動。
“讓人假扮我出府,罷了,我出府一趟,你帶上人隨我同去,今日的事,隻有我們兩人知道,還有,桑醉就是個瘋子,瘋子說的話,怎會可信,明白嗎?”慕煙睜開雙眸,緩緩起身,眼含笑意,聲音輕柔道。
溟淵瞬間明了,今日主子與桑醉的對話,不能透露出去,那今日跟出去的暗衛,溟淵雙腿跪在慕煙身前,“請少主放心,今日跟著出去的人,嘴巴一定閉上,絕不會透露桑醉的瘋言瘋語。”
慕煙嘴角微微勾起,眼神卻沒有了絲毫笑意,“死人的嘴巴才能緊緊閉上,我相信你,但我不信其他人。”
“可他們都是暗閣精心培養的,對少主絕無背叛之心,少主若是真的因此殺了他們,恐會讓我等寒心,也會讓晚秋起疑。”溟淵的命是少主的,但是手下的人也是他看著成長的,暗格訓練殘酷,能活著已是不易,少主從不會無故殺人,今日卻要殺自己人,他不能看著慕煙走錯。
慕煙聽懂了他的未盡之意,冷靜後躺在搖椅上,問道,“溟淵,晚秋她會怪我嗎?”
“小姐在乎我等,我們也明白小姐的用意,不會怪小姐的,小姐年紀還小,當年之事小姐也沒有做錯,錯的是旁人,讓小姐動怒,就是他們的錯。”溟淵將慕煙當妹妹一樣看待,慕煙雖然聰慧,但年紀還小,許多事未曾經曆過,隻能靠身邊人勸導,身邊不能留有心思不正之人。
“罷了,是我一時糊塗,溟淵,不用帶人了,就我們兩個。”慕煙依舊不相信,這世上有不透風的牆,既然溟淵不想她無故殺人,那就退一步。
溟淵無可奈何的歎氣,還是想遠離身邊人。
“我讓人備馬車,小姐帶上麵具,我們出府。”溟淵朝外吩咐一聲,“小姐要出府,去備馬車。”
溟淵坐在車架上駕車,慕煙坐在馬車裏看著在前駕車的溟淵。
“溟淵,你何時娶妻啊?你可有喜歡的姑娘,我給你說一門親事如何?”慕煙趴在桌案上,好奇的問道。
溟淵手一抖,無奈的回頭看了慕煙一眼,“小姐不要打趣我,莫不是小姐想成親了?”
“不是,是有人跟我提起過婚娶之事,我從前倒是未曾想過,今日突然想起。”慕煙百無聊賴的趴在桌子上,手心裏把玩著清心鈴,發出鐺鐺鐺的聲音。
“這世間兒郎多是多情人,小姐可不能被他的花言巧語蒙騙了。”溟淵想起了最近經常在慕煙身邊亂晃的謝毓。
“那你也是嗎?”慕煙瞬間抬頭,好奇的盯著溟淵的背影。
“我當然不是那種人,我屬於極少數的那種,隻會喜歡一個人,看不上那些凡夫俗子。”溟淵反駁道,心中想著,:這可不能教壞了小姐,若是小姐日後擇婿,萬不能擇個多情郎。
“照你的說法,你們這類人,一生隻會鍾情於一人,那可真是品性高潔,猶如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然而這世間的女子,大多都如那忠貞的鴛鴦,一生隻願與一人相伴,如此看來,又豈是少數?男子與女子,豈不是天差地別?”慕煙打趣的看著溟淵。
“然而這世間便是如此,若能得遇一真心愛慕之人,實非易事,若還不納妾、不移情,更是難能可貴。”溟淵感歎道。
慕煙聞後暗自思忖,父親僅有母親一妻,二人相敬如賓,也並無意見相左之時,母親強硬卻也知道分寸,父親是隻要不涉及家族利益,其餘皆可退讓,所以他們二人也稱得上是“難得可貴”的有情人?
慕煙緩緩搖頭,心中憶起謝毓,若她記憶無差,謝毓的父王僅有廣陵王妃這一房正妻,那麽謝毓是否會如廣陵王一般呢?待到他日後娶妻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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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淵出聲打斷了慕煙的想法,“小姐,到了。”
慕煙回過神來,拍了拍頭,她這又是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慕煙下了馬車朝一處荒僻的院子走去,此處是慕家在京都置辦的一處院子,不過已經許久都沒人住過了。
慕煙溟淵兩人剛邁進院子,外麵的門就被人關上了,慕煙不屑一笑,轉身掩袖朝門口看去,果然,桑醉一身黑衣,手中握著一把劍,胳膊、手臂、肩膀處還都留有血跡,冷冷的看著慕煙。
溟淵上前擋在慕煙身前,眼神不悅,“桑醉,你放肆,居然敢背主,怎麽?如今是要弑主嗎?”
“弑主?分明是你要殺我,我還不能反抗了嗎?”桑醉伸手指著慕煙,眼神帶著殺意。
“主讓你死,你就該死。”慕煙放下胳膊,接過溟淵遞來的劍,漫不經心的拿在手掌緩緩轉動。
她身姿輕盈,劍在手中宛如靈動的遊龍,每一次揮劍都帶著利落之感,冷臉之下是藏不住的殺意,將慕煙身上的清冷孤高展現的淋漓盡致。
“當年你就是如此,慕煙,在你眼裏,我們的命就不是命嗎?”
“當年你年紀尚輕,沒想到心機如此歹毒,你給我的密令是潛伏在北狄將軍身邊,竊取情報,伺機而動,可是你又將晚秋派去北狄,暗中調查我,我就變成了叛徒,最後還不得不退出暗閣,晚秋還有暗衛閣的人都以為我是叛徒。”桑醉瞬間拔劍,劍指慕煙。
溟淵要上前,慕煙低頭淺笑,抬手製止溟淵的動作,將劍豎立在身前,兩手覆在劍柄上,抬眸望著桑醉,“嗯,又怎樣?”
“但你對那個北狄將軍動情不假吧?暗中助他假死逃生也不假吧?你如今這般憤怒,也不過是因為那個人死在了我手上。我是故意的,你若是聽晚秋的命令,殺了他不就什麽事都沒有嗎?你就是背叛啊,為何還要做出一副,千錯萬錯都是旁人的錯?”慕煙不屑的看著她。
慕煙就是這樣的人,若是想留一個人在身邊,就是要試探,反複的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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