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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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何要抱歉?是我想要說與你聽的,帶來梨花白就有此意,與你何幹。”謝毓無奈的看著慕煙。
    “我就隨口一說,我怎會真的同你致歉,我這人慣會做表麵功夫了。”慕煙輕抿一口茶水,這謝毓居然將他父王母妃的定情酒,拿來給她喝,慕煙搖了搖頭,不自覺地看向窗外。
    “那就當你是隨口一說好了。”謝毓說話的功夫,外間的房門被敲響了。
    緊接著兩個小廝提著食盒,從外麵進來,將裏麵盛著菜的盤子一一端在桌麵上,隨後行禮離開了房間。
    “這隻有點心尚可,菜肴與旁處酒樓的並無不同。”謝毓提醒慕煙,不要抱太大期望,不然很容易落空。
    “我不挑,有的吃就行。”慕煙看向桌案上的葷菜,素菜,湯羹,果脯蜜餞。
    “在下給小姐報個菜名如何?”謝毓拿起一旁的冊子。
    “你是店小二嗎?”慕煙皺眉搖頭,“別念,萬一被人聽到了。”
    “慕煙,你是怕丟你的麵子是吧?放心,這沒別人。”謝毓一副放心的神情。
    慕煙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聽謝毓擱那報菜名,她一言難盡的看著這桌上的菜。
    “蟹粉獅子頭,鵪子水晶膾,叉燒鹿脯,清蒸武昌魚,藕鮓,蜜漬豆腐,辣醬蟹,香螺膾,梨條,蜜李子,……”謝毓一口氣順下來後,將冊子丟在一旁,拿起茶水杯一飲而盡,再也不想背了。
    “……”慕煙一言難盡的看著謝毓。
    “我能吃了嗎?”慕煙拿起著筷,夾菜,一氣嗬成。
    “吃,快吃,我以後不念了。”謝毓也懶得再折騰了,拿起著筷,就開始吃,其實他早就餓了,在雅閣喝了半天茶水。
    等兩人用完飯後,謝毓招呼小廝進來,“將此處收拾了,還有,我們帶來的侍衛用完飯了嗎?”
    “按照公子小姐的吩咐,給侍衛大哥在隔壁備了飯菜,應是快了。”小廝邊收拾碗筷,邊回道。
    “多謝,收拾完就退下吧。”慕煙不鹹不淡的在旁邊補了一句。
    小廝忙加快速度,這是不想他留下的意思啊,他這才剛進來。
    小廝離開後,南風從門外一臉緊急的進來,半跪在慕煙身前,“小姐,孟楚文被人所救,刺殺失敗了,還有桑醉,我們的人一直跟著她,她很警覺,可惜最終也隻是負傷逃脫。”
    “兩個人都沒死。”慕煙瞬間冷臉,身子微微靠後,手不自覺的繞在清心鈴,發出鈴鐺的聲響。
    謝毓見勢不對,默默坐在一旁,安靜的待著,不插話。
    “桑醉是個麻煩,她雖然對主子在東虞的事情,知之甚少,但她若是與孟楚文聯手,就有些棘手了。”南風恨不得桑醉送上門,死的透透的,省的給主子添麻煩。
    “去讓人告訴周令,看好周秉文,否則就別怪我不留情麵了,讓人去查桑醉的行蹤,還有究竟是什麽人救了孟楚文,去派幾人到孟家盯著,隻要孟楚文回到孟家,即刻來報,還有,留下人繼續盯梢,隻要桑醉出現在孟楚文身邊,即刻派人將兩人絞殺。”慕煙握緊手中的清心鈴,眼神泛著一股寒意。
    “是,屬下這就去辦。”南風急忙離開房間,朝外而去。
    謝毓拿起梁壺,給慕煙倒了一杯熱茶,“你將桑醉的畫像送到廣陵王府,我讓陸舟野去找,多點人去找,會找到的。”
    “找不到也無妨,她若是有能耐,就去揭發我,無論她找到何人,哪怕是皇帝,隻要有籌碼,有利益,在這東虞,也動不了了我分毫,而她,就等死吧。”慕煙眼底帶著一絲不屑,還有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嘲弄。
    “更何況,她沒有證據,誰敢因此得罪陳國,大不了就說她是敵國奸細,惡意挑起紛爭,更該死。”慕煙眼底的寒意頓時消散,冷笑出聲。
    “你為何要殺孟楚文?”謝毓有些不解,慕煙不會無緣無故在東虞亂殺人,更何況,那人還和王家有關。
    “當然是她該死,居然敢暗查雅閣,我不管她查到了什麽,隻要她越了線,那就是該死,與其等她疑心深重,將來給雅閣帶來麻煩,不如趁早根除。”慕煙捧起熱茶,眼神含笑,卻無一絲笑意。
    “那你覺得,孟楚文會不會再次逃脫,我聽聞孟家小姐的運氣好的很,與周秉文一起探案,遭遇種種危險,屢次都能化險為夷。”謝毓也覺得怪,孟家女一個閨閣女郎,就算懂一些拳腳功夫,可慕煙身邊的都是高手,三招之內定會讓她斃命,怎會輕易被人救了,這孟家女的運氣未免太好了。
    “死不了,也有讓她生不如死的法子,我可不信,她躲得過一次兩次,還能一直都有那麽好的運氣嗎?”在慕煙眼中,她不過就是螻蟻,失足幾回也無妨,最後總歸是要死的。
    “我要去安王府了,我以周秉文威脅周令,他不敢對我出手,但一定會告訴安王我的所作所為,與其等著安王來找我,不如我自己主動去。”慕煙站起身,離開了江南岸,茱萸早早就備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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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毓在窗前看著慕煙的馬車離開,朝安王府的方向而去。
    謝毓緩緩轉動大拇指的和田玉扳指,若有所思。
    果然,周令收到了慕煙的威脅,怒不可遏,讓人看住周秉文,不許他這幾日出府,還斷絕了他與外界的往來,又親自寫了一封信,讓人送去安王府。
    慕煙的馬車從後門入了安王府,府中的下人領著慕煙、茱萸主仆進了安王的院子,其他人都被看在了外麵,慕煙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後,收回目光,跟著下人去了安王的書房。
    慕煙剛進去,就見安王手裏拿著一封信,不必說,也能猜到定是周令那個老匹夫寫的。
    慕煙揭下麵具,唇角上揚,躬身彎腰行禮,“見過安王。”
    安王放下手裏的信後,淩厲的眼神盯著慕煙,“郡主,本王可擔不起,你都敢去威脅周令了,我怎擔得起啊。”
    “我隻是讓周丞相近幾日看顧著令公子,畢竟,令公子正義使然,品行高潔,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恐會給丞相帶去麻煩。”慕言不卑不亢的站在桌前。
    “麻煩?你就是那個麻煩吧。”安王怒道,“你今日敢威脅周令,來日是不是要將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慕煙不敢,請王爺明查,周公子的好友孟楚文曾看到我府中的下人,進出過安王府,便以此來要挾我,我想著,留著她也是個禍患,還不如永除後患,便派人去殺她,不想,她竟被人給救了,怕她回來後接近周公子,周公子心性善良,秉性高潔,定會為奸人所蒙騙,給丞相和安王帶來麻煩,慕煙絕無二心。”慕煙屈膝半跪在地,低著頭,眼神淡然,毫無波瀾。
    安王看了屏風後的人一眼,屏風後的舒幕向安王微微點頭。
    安王眼神一轉,哈哈大笑,“慕家丫頭,快起來,本王就是嚇一嚇你,你怎這般不經嚇,快來人將郡主扶起來。”
    慕煙微微歪頭一笑,低頭時眼神帶著不屑,“謝王爺,若是無事,慕煙就先回府了,時候不早了,王爺早些歇息。”
    安王揮手示意慕煙退下,等慕煙離開後,屏風後的舒幕從裏麵走出來,對著安王躬身行禮。
    “你覺得她沒有說謊?”安王還是有些懷疑。
    “王爺,她有沒有說謊不重要,她想殺孟楚文是真的就行了,我們手裏有了她的把柄,日後也能更好拿捏她,為我們辦事。”舒幕雙手搭在身前,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扳指,真心覺得,這扳指不錯,想著想著就出了神。
    半炷香前,謝毓拉著他到安王府附近的酒肆裏。
    “謝毓,你有毛病吧,這都什麽時辰了,你把我拽到這,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舒幕一臉茫然的看著謝毓。
    “一會兒慕煙要去安王府請罪,她可是你的主子,你趕緊去安王府幫她。”謝毓拽著舒幕,要把他推出去。
    舒幕抵死不從,兩人死命拉扯,“少主自有安排,她沒讓人給我傳信,那就是不需要我,你別拉我,我要回去睡覺,你鬆開。”
    “不行,你去,萬一那安王突然發起瘋來怎麽辦,你要去幫慕煙擋著,你去。”謝毓拉著舒幕,兩人互相拉拽。
    “我不去。”
    “你去。”
    “不去,前幾日你剛搶了我相中的玉戒,如今還想讓我給你辦事,休想,主子不需要我,你放開。”舒幕被拉扯的衣服都皺了,幹脆縮在地上,任謝毓拉扯。
    他坐下後,謝毓也跟著坐下,憂心忡忡的勸道,“舒幕,你就去吧,我把玉戒給你,如何?”
    “好,成交,玉戒給我,我現在就去。”舒幕眼神一亮。
    “舒幕,你故意的吧。”謝毓大喊一聲,隨後摘下大拇指的玉戒,遞給舒幕。
    舒幕接過,看了一眼,得逞一笑,“我這就去,你放心,這就去。”
    “舒幕?舒幕,本王在跟你說話呢。”安王不滿的看著走神的舒幕。
    舒幕回過神來,捂著額頭,“哎呀,王爺,屬下這幾日未休息好,有些頭疼,屬下先回去了。”
    “回吧,本王也乏了。”安王輕哼一聲,先行離開書房。
    慕府
    慕煙回到府中後,就讓人掌暉了輕禪。
    慕煙看著窗外徐徐颯颯落下的飄雪,還有跪在雪地的輕禪。
    “讓她回去吧,開始下雪了。”慕煙揮手示意晚秋。
    晚秋看了茱萸一眼,茱萸行禮後退,朝門外的輕禪走去。
    “輕禪姐姐,郡主讓您回去歇息,快回去吧,要下大雪了,可別跪壞了膝蓋。”茱萸一臉笑意,扶起輕禪,見她站起身後,鬆開了手。
    輕禪剛剛跪在雪地了,膝蓋都沒有知覺了,還未站穩,茱萸就鬆開手,她身子不穩,重新摔在地上,茱萸還想上前去扶,被輕禪避開了,“不必勞煩妹妹,我自己起來。”
    茱萸似笑非笑的看著輕禪,不顧她的抵抗,強硬的攙扶起輕禪,“你自己起來?姐姐在說笑吧,沒有郡主的吩咐,你怎麽起?我扶你,你就起,別多事,郡主看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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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禪朝慕煙的窗縫看去,隻見晚秋站在窗沿前,將窗子給關上了,兩人對視一眼,晚秋扯起笑容,微微點頭示意。
    茱萸見她這回站穩以後,鬆開手,“回去吧,別讓我等為難,你站死或者跪死在這,都與我無關,郡主吩咐讓你回去,那你就不要故作忠心,徒增郡主厭煩。”
    “謝妹妹提點,我會一五一十的寫信給大夫人。”輕禪眼睛通紅,手腳止不住的打顫,眼神隱忍。
    “大夫人是郡主的母親,輕禪,你不過就是一條狗,敢以此要挾我們,大夫人讓你看著郡主,不過是郡主如今年幼,我等有照顧郡主之責,不是讓你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夫人始終是郡主的母親,她們是親生母女,你算什麽?”晚秋站在屋外,眼神桀驁的看著輕禪。
    “茱萸,她敢不敬郡主,還愣著幹嘛,打。”晚秋除了在慕煙麵前笑容滿麵,對其他人都是毫不手軟。
    茱萸聞言,不再猶豫,一腳將輕禪踢出去,隨後縱身一躍到輕禪麵前,看著倒在雪地上,麵色蒼白的女子,毫不手軟,一腳踢在她的肩膀上,“今日就當是給姐姐一點教訓,日後要知道尊卑貴賤,郡主為貴,你應該有自知之名吧。”
    “你們幾個,將她帶回去,去看看府醫可否歇息了,若是已經歇了,就不必打擾了,她這點傷不算什麽,明日再醫,又死不了。”晚秋揮手示意其他人將輕禪帶回去。
    “晚秋,她不會真的寫信告狀吧?”茱萸跑到晚秋身後問道。
    “隨她,怎麽?你不會以為大夫人會因為她的一句話訓斥小姐吧?”晚秋笑出了聲。
    “大夫人隻會殺了她這個背後嚼舌根子的叛徒,大夫人雖然想看著小姐,但不會讓小姐身邊有這種,有二心,還想要背主的奴才。”晚秋拍了拍茱萸的肩膀,低聲道,“小姐雖然多疑,但主子多疑,才能活得久,明白嗎?”
    “明白。”茱萸低聲道。
    “你明白就好,該說的我都說了,沒人想做第二個輕禪吧。”晚秋說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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