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王家、滕相、舒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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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家膽大至極,假傳聖諭,以為朕不知道嗎?隨便推出來一個無無足輕重之人來頂罪,他的命不足以償還楊家上下。”皇帝在禦書房大發雷霆。
    滕相雙眼眯起,若有所思,“此事必有蹊蹺。”
    “有何蹊蹺,王家一步步設局陷害楊家,收買副將,假傳聖諭,接著就將楊家下獄,逼得世傑自盡,對朕施壓,朕哪一點冤枉了他王印安。”皇帝怒目圓睜,掀起禦案上的折子,散落在地。
    滕相靜靜地看著皇帝發泄情緒,緩緩起身,蹲在地上撿起奏折,皇帝見此忙上前扶起騰相。
    “您這是作甚。”皇帝輕聲歎氣,將滕相扶著坐回軟椅。
    滕相慢悠悠道,“此事未必是王家做的,隻能是王印安逮住機會,順勢而為。他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收買副將,把控禁軍,因靜妃一事,他們王家最近不敢再有大動作,隻能說有人利用王印安對付楊家,楊家欲要同五皇子聯姻,這將王家置於何地,所以王家借皇後的宴會,害死了楊季嵐,有人抓住了這一點,緊接著就設計了陷害楊世傑謀反案,幕後之人知道王家會借機搬到楊家,所以他還躲在幕後。”
    “那要如何揪出此人?”皇帝聽了滕相的分析後,冷靜下來。
    “如今我們在明,他在暗,但有野心的人,總會出頭的。”滕相若有所思。
    “會不會是安王,他整日待在安王府,野心勃勃。”皇帝擺手示意其他人離開。
    “王家尚且無法與禁軍勾結,設計此等大事,安王更不敢在此事出頭,更何況,他可沒有理由去陷害楊世傑,他隻要坐山觀虎鬥即可,怎會將火燒到自己身上。”滕相眼神陰鷙,有些怒氣,如此簡單的道理,家中小兒都知道,三人搶一個果子,隻要等那兩人兩敗俱傷,另一個就不足為慮。為何皇帝這些年就毫無長進,前些日子還以為他開竅了,借著後宮牽製前朝,已有成效,可如今…。
    皇帝感受到了滕相的不滿後,輕聲歎氣,“是朕不好,一時犯了糊塗,惹您老生氣了。”
    “罷了,此事暫無定論,日後總會水落石出,老臣告退。”滕相不想多言,行禮後離開了禦書房。
    “滕老,最近身體可好?”舒鶴站在禦書房外,笑眯眯地看向剛剛踏出禦書房的滕相。
    “死不了。”滕相看著笑眯眯的舒鶴,淡淡道。
    “那就是好啊,怎前些日子,沒在狩獵場上見著您老啊?”舒鶴故作不解地看著滕相,心中腹誹,我家少主為了見你,廢了多大功夫,你個老匹夫,說不來就不來。
    “老身都到了狩獵場了,無奈,身子不佳,皇上特準我回府休養,怎麽,你這般惦記我。”滕相狐疑地打量著舒鶴。
    舒鶴哈哈大笑,上前抓著滕相的手,“咱們都老了,可不就是念及年輕時候的事嗎。”
    滕相哼笑一聲,收回手,“我看你是不懷好意,咱們年輕的時候,鬥得你死我活,哪裏來的舊,顧得你念著我?”
    “你看,你怎就將我想的那麽不懷好意,沒有入朝為官時,我們也是這京都雙絕啊,我們整日打馬遊街,飲酒作樂,滕兄啊,你怎就不記我的好。”舒鶴說著說著就要落淚。
    滕相聞言,也想起了從前恣意少年郎的時候,微微動容,“是啊,如今我們都老了。”
    說著說著舒鶴拉起滕相就朝宮外去,“走,我就等著尋你喝酒呢,我們多少年沒在一處喝酒了,我都快要記不清了,等我們再老些動不了了,那可就一輩子都要後悔。”
    “拉拉扯扯,成何體統,誰要與你飲酒。”滕相別扭地輕扯袖子,眼睛微紅。
    “你這心裏高興著呢,去我府上,不,你要是不放心就去你府上。”舒鶴使勁拉著他不放手,激將法,把他帶回府裏,給慕煙看,他早就吩咐了舒幕,將慕煙也騙到府裏去。
    “嘿,滕老頭,你怎這麽輕啊。”舒鶴察覺到滕老就是死要麵子,故意刺他。
    “老了就是這樣,哪像你啊。”滕老慢悠悠地輕笑一聲。
    慕煙趴在牆上,鬱悶地看著舒秋詞、舒幕,“你們敢讓我趴在這?”
    “別說話,一會兒我爹就帶著滕相來了,咱們偷偷地看,你不是想看嗎。”舒秋詞捂著慕煙的嘴巴,四處張望。
    舒幕裝作沒看到,繼續盯著大門方向。
    “我從未幹過如此丟人現眼之事,每次跟著你都準沒好事,舒秋詞,你完了。”慕煙嫌棄地拍開舒秋詞的手,“舒秋詞,把你的髒手拿開。”
    “慕煙,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那麽多話啊?。”謝毓也十分無奈,剛巧碰上舒幕要帶慕煙出府,他也跟著來了,沒想到四個人趴在牆頭,就為了偷看滕相。
    “謝毓,你別吵。”慕煙嫌棄地看著那三人,默默遠離。
    三人回頭看向越來越遠的慕煙,默默朝她移過去。
    “別挨我那麽近,髒死了。”慕煙見他們三人還要靠近,急忙製止。
    “慕煙,就你最吵了,別動。”舒秋詞才不怕她,一把按住慕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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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毓見此忍不住笑出了聲,舒幕一腳踹在謝毓腿上,“謝毓,你再笑你也滾出去。”
    “行行行,我不笑。”謝毓忍著笑,饒有興致地看著慕煙和舒秋詞鬥嘴。
    “不對啊,你和舒小姐…。”謝毓突然想到,慕煙怎和舒秋詞那麽熟稔,她們二人,一個遠在陳國,一個病虛體弱、足不出戶,她們二人……
    “你有所不知,我們啊,從小就以病弱為由,往返陳國與東虞之間,一般都是替身在東虞,我們大多時候都在陳國,通過試煉才能真正回到本家執行任務。”舒秋詞對著謝毓挑眉一笑。
    “舒小姐就這般跟我說了?”謝毓似笑非笑的回視。
    “有何不可,你會說出去啊?”舒秋詞一副後怕的神情,而後突然笑出聲,“你敢說,我就讓不該知道的人都去地下見祖宗。”
    謝毓大開眼界,果然呐,能和慕煙做好友,怎會是活潑跳脫的無辜少女。
    “自是不敢。”謝毓默默遠離舒秋詞,靠近舒幕,他應是最好說話的。
    “來了。”舒幕看到小廝給出信號,提醒道。
    四人頓時緊張起來,不敢發出聲音。
    隻見舒鶴在前引著一六十餘歲的老者朝東邊的廂房走去,那老者鶴發鬆姿,眼神銳利,似乎能透過眼神就看透一切。
    慕煙突然想起什麽與謝毓對視一眼,兩人扯唇淺笑,慕煙眼神頓時閃過一絲冷意,心中冷笑,原來早就見過你了啊,不知,你是否能認出我們,真是個麻煩。
    謝毓也未曾想到,當日出現在小鎮給他們二人作畫的竟然是滕老,他怎會去那個鎮子,是因為劉芊凝嗎?他知道了多少。
    “這滕相怎還戴著麵皮來的,難不成是怕被皇帝知道?”舒秋詞趴在慕煙耳邊小聲耳語。
    “可能吧。”慕煙回過神敷衍道。
    “好了,人我見過了,我先回去了。”慕煙旋身越下房梁,朝暗道走去。
    謝毓了然一笑,緊跟著跳下房梁,“告辭了諸位。”
    等謝毓追上慕煙後,緩緩開口,“滕相或許不知,可他也不會無故去一個小鎮吧,還是劉纖凝在的小鎮,他若是知道也無妨,如今那些人都已經死了。”
    “我倒是覺得他知道,不過,我還真是期待,他能認出我們。”慕煙眼神微轉,嘴角微微勾起。
    “他若是當真認出你我,那就是將你推到了明麵上,他會懷疑陳國的質子為何會出現在京都城外,還是在劉纖凝的小鎮上,還有為何你一出現,劉纖凝就徹底沒有線索了。”謝毓不想讓慕煙過早暴露,安分在暗處待著,不然日後發生何事都會懷疑的她身上。
    “你放心,我又不傻,還有,你還是小心些吧,他不認識我,對你還能毫無所知嗎?”慕煙幸災樂禍的看著謝毓。
    “好啊你,當真是沒心沒肺,慕煙,你怎就不盼著我點好呢,我若是被他認出來,能落什麽好?”謝毓輕輕掐著慕煙的後脖頸,也沒敢用力。
    “那倒也是,還要重新另擇明君,費時費力,我討不著好。”慕煙抬手按住謝毓的手臂,眼神真摯。
    謝毓忙鬆開了手,快速朝出口走去,慕煙見此笑出聲來。
    “慕煙,你還笑,走不走。”謝毓知道慕煙定是故意調戲自己,無奈地看著慕煙。
    “我如今連笑都不能笑了?”慕煙朝暗道入口處走去。
    “怎會,我求之不得,你能對著我一直笑,實乃我謝毓之幸。”謝毓打開暗門,示意慕煙先行。
    “你從何處學來的,油嘴滑舌。”慕煙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那我就跟你說個趣事,關於王印安刺殺敬王之事。”謝毓也是今日才想起此事,陛下遇刺的消息緊壓在敬王受驚之上,也就沒多少人在意。
    “當日,王印安確實派來一批殺手,不過是在回京都的路上行刺,敬王隻是受了驚嚇,側妃卻為敬王擋箭受傷昏迷不醒,敬王特意為此進宮請了太醫,兩日前人已經醒了,聽聞她還懷了身孕,不過所幸受傷的是肩膀,沒有傷到要害,母子平安。”
    “那敬王妃和王印安的籌謀算是落空了啊。”慕煙頓時計上心頭,“與其讓王印安得到兵權,還不如將兵權留在敬王府,日後也有用處,晚秋,去告訴王曼文,讓她設計讓王大夫人知道王印安下毒之事。”
    到了夜晚,王家主院被大鬧一通,原是有人在大夫人日日食用的頭痛藥湯裏下了慢性毒藥,大夫人大怒,下令徹查,竟沒想到,查到了大人身邊的老人身上。
    大夫人跑到王老大人院子裏哭泣,控訴王印安要殺妻。
    此時王老大人正堂裏隻有王印安、王大夫人,王印安坐在椅子上毫無波瀾,王大夫人一直在哭訴這這些年的艱辛。
    “好了,不過就是下毒,你這不是沒什麽事嗎,會吧,別鬧了笑話,今日不過就是有人汙蔑印安,你怎能懷疑自己的夫君,記住自己的身份,回去,哭哭啼啼成何體統。”王老大人若無其事的擺手示意她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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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人拉著王大夫人退下正堂。
    “一點小事鬧什麽,不識大體,毫無世家夫人的規矩,印安,你回去好好教教她規矩,丟人現眼,還有你,做事毛毛躁躁的,要下毒就一杯鶴頂紅給她灌下去,她母家能說什麽,死了就燒成灰,誰能知道。”王老大人不耐煩的擺手。
    “是兒子的錯,兒子回去一定好好教訓她,擾亂父親的清淨。”王印安起身歉疚道。
    “從你那挑幾個庶女送過來,或是姨娘小妾,我這幾日渾身不利索。”王老大人抖了抖衣袖。
    王印安了然一笑,“父親放心,除了要送進宮,還有給諸位皇子準備的,其他的庶子庶女都給您準備著呢,改日我就讓人給他們做個牌子,你老想翻誰的牌子都成。”
    “還是你孝順啊,去吧,將人送到我房裏去。”王老大人悠悠步出門開。
    王印安看向身後的管事,“還不快去,看著挑兩個姨娘,一個庶女,再找幾個丫鬟。”
    管事忙退出去,朝老爺的後院而去。
    王印安眼神陰鷙,將正堂的東西砸了一通,氣喘籲籲,“還真是棋差一招啊,老東西,吃了那麽久的藥,怎就被發現了。”
    “聽說是大夫人身邊的丫鬟多嘴,說是看到有人進來藥房,還說怕有人心懷不軌,就拿銀針試毒,沒想到就這麽被一個丫鬟給毀了。”王印安的心腹剛剛已經讓人調查清楚了。
    “把那丫鬟的舌頭割了,眼睛挖了,多嘴多舌的賤奴才。”王印安拂袖而去。
    慕煙躺在搖椅上,手中拿著書,聽著晚秋在旁說起王家發生的事情。
    “沒有牽扯到王曼文即可。”慕煙放下書,朝外看去,雪停了。
    “郡主放心,人已經趕在他們之前就已經處理了,還是王曼文親自下的手,投井自盡。”晚秋將銀製暖爐遞到慕煙手心裏。
    慕煙靜靜地看著窗外,沒有出聲,隻輕輕點頭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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