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蘇墨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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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衝刷著蒼梧城的石板路,積水倒映著陰沉的天空。
林軒抱著昏迷的小狐狸,踉蹌穿過巷子。身後,魔傀的屍體已被雷劫餘威碾成焦炭,混著雨水滲入地縫。
他右肩的貫穿傷還在滲血,逆脈訣的反噬讓每根骨頭都像被碾碎重組。
但此刻,他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蘇婉兒吞了那枚引動丹劫的毒丹。
——
城南破廟已成廢墟。
焦黑的梁柱斜插在地,瓦礫間殘留著雷火灼燒的痕跡。林軒踢開半截斷木,瞳孔驟縮。
沒有蘇婉兒的影子。
隻有藥鼎碎片中央,靜靜躺著一枚赤紅如血的玉佩——蘇家嫡女的信物。
小狐狸虛弱地睜開眼:"魔氣......追蹤......"
林軒抓起玉佩,逆天珠的金紋順著手臂蔓延。神識如網鋪開,捕捉到一縷即將消散的紫煙。
九轉琉璃火的氣息。
——
"咳......"
蒼梧城西,暗巷深處。
蘇婉兒背靠濕冷的磚牆,指縫間不斷滴落黑血。吞下的丹藥正在經脈裏橫衝直撞,每一次心跳都像被烙鐵灼燒。
她扯開衣領,鎖骨下方浮現出蛛網般的紫紋——那是魔氣侵蝕的痕跡。
"居然用......噬心魔種......煉丹......"
自嘲地笑了笑,她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血沫濺在牆上,竟腐蝕出幾個小坑。
腳步聲從巷口傳來。
蘇婉兒猛地抬頭,九轉琉璃火在掌心凝成短刃。
"是我。"
林軒的身影出現在雨幕中,小狐狸趴在他肩上,尾巴焦黑了一截。
蘇婉兒的火焰瞬間熄滅。
她試圖站起來,膝蓋卻一軟向前栽去——
被林軒一把接住。
"你吞了什麽?"他聲音發緊。
"改良版......血煞丹......"蘇婉兒喘著氣,"能暫時......壓製魔傀......"
林軒盯著她鎖骨下的紫紋:"代價呢?"
蘇婉兒沒回答,突然抓住他手腕:"玉佩......你拿了?"
"嗯。"
"......快扔了!"
她突然暴起發力,搶過玉佩甩向遠處。
"轟!"
玉佩在半空炸開,毒針般的黑芒四射。林軒旋身將蘇婉兒護在懷裏,一根黑芒擦過他耳際,釘入石牆時竟發出金屬碰撞聲。
"追蹤禁製。"蘇婉兒苦笑,"我哥......果然想我死......"
林軒想起那個總是一身錦袍的蘇墨。
"先離開這。"
他彎腰想背她,卻被推開。
"別碰......"蘇婉兒蜷縮著後腿,"魔種......會傳染......"
小狐狸突然跳下來,一爪拍在她額頭:"蠢女人!這時候逞什麽強!"
淡金符文從爪尖擴散,暫時封住紫紋蔓延。
林軒直接把人扛上肩:"指路。"
——
暗渠出口,腐臭的水流匯入護城河。
林軒踹開鏽蝕的鐵柵欄,河對岸就是黑市地界。隻要穿過三條街,就能到達老乞丐說的秘密據點。
"放我下來......"蘇婉兒聲音虛弱,"你傷口......裂了......"
林軒沒理她。
小狐狸突然炸毛:"有人!"
護城河邊的柳樹上,一道黑影悄然落地。
月光照亮他腰間的赤玉牌——林家執法堂。
"林軒。"來人摘下鬥笠,露出和林浩七分相似的臉,"父親讓我帶你回去。"
林嶽。
林浩的親弟弟,煉氣六層,林家年輕一輩真正的天才。
林軒把蘇婉兒放到樹根旁,逆天珠在丹田緩緩旋轉。
"如果我說不呢?"
林嶽歎氣:"何必呢?家主已經答應......"
"錚!"
劍光乍現!
林軒側頭,一縷短發飄落。他原本站立的地麵插著三枚透骨釘,釘尾還在嗡嗡震顫。
"......答應留你全屍。"林嶽甩掉劍上雨水,"畢竟,你娘好歹做過林家媳婦。"
娘。
這個字像刀捅進林軒心髒。
他記得母親被拖去祠堂那晚,也是這樣的雨。林嶽就站在族長身後,劍尖滴著血——
他娘的血。
"你知道嗎?"林軒突然笑了,"我一直在想......"
逆脈訣的黑金紋路爬上脖頸。
"先殺你......"
地麵炸開泥漿!
"還是林浩——"
拳頭轟向林嶽麵門,被長劍格擋時爆出火星。
"現在有答案了。"
林軒變拳為爪,扣住劍刃猛地下拉!
林嶽踉蹌前傾,迎麵撞上膝擊——
"哢嚓!"
鼻梁斷裂聲和慘叫同時響起。
林軒奪過長劍,反手捅穿對方大腿!
"這一劍,"他擰轉劍柄,"替我娘還你。"
林嶽嚎叫著拍向腰間玉佩,卻被小狐狸一爪拍飛。
"廢物。"狐狸舔舔爪子,"比你哥還菜。"
林軒踩住林嶽胸口,劍尖懸在眼球上方:"誰告訴你我在黑市?"
"是......是蘇......"
劍尖下壓半寸。
"蘇墨!是蘇墨!"林嶽崩潰大喊,"他說你肯定......會來找蘇婉兒......"
林軒看向暗渠方向。
中計了。
——
"嗖!"
箭矢破空聲從河麵傳來。
林軒揮劍劈落兩箭,第三箭卻刁鑽地射向蘇婉兒!
小狐狸騰空咬住箭杆,落地時呸呸吐掉:"淬毒的!"
十餘艘小船從下遊包抄而來,船頭站著清一色的蘇家護衛。
為首的錦袍青年收起長弓,微笑拱手:
"林師弟,好久不見。"
蘇墨。
林軒握劍的手青筋暴起。
蘇婉兒突然掙紮著站起來:"哥......"
"閉嘴!"蘇墨厲喝,"私通家族仇敵,你還敢——"
他的話戛然而止。
因為林軒笑了。
那笑容讓所有人毛骨悚然。
"你知道嗎?"林軒輕聲道,"我今天......"
逆天珠的金紋徹底覆蓋瞳孔。
"特別想殺人。"
暴雨突然狂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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