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鋪的瓦片被焚心塔方向傳來的衝擊波震得簌簌作響。
    蘇婉兒躺在破碎的浴桶旁，血色裂痕在蒼白的皮膚上格外刺目。她的呼吸微弱得幾乎聽不見，但右眼卻亮得驚人——那是經脈盡碎後，靈力無處可去而在瞳孔中積聚的光。
    "別說話。"林軒撕下衣襟包紮她最深的傷口，"我帶你離開。"
    "......沒用。"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我的靈根......已經成了蝕骨蟲的巢穴。"
    她的指尖泛起青銅色微光，在空中勾勒出簡易的焚心塔結構圖。塔底密室被特別標紅，旁邊浮現一行小字：
    「輪回鏡前，以血換骨」
    林軒的瞳孔微縮："什麽意思？"
    "天機閣的......最後手段。"蘇婉兒咳出一口帶著金屬碎屑的血，"用一個人的靈根......替換另一個人的......"
    她的視線落在林軒額前的金紋上。
    "你母親......當年就是為我......換了骨。"
    藥鋪的門突然被勁風掀飛！
    黑袍人踏著滿地的碎木走進來，機械臂上沾著新鮮的血跡——是老乞丐的。他的胸口嵌著半麵青銅鏡，鏡中映出的不是倒影，而是扭曲蠕動的青銅物質。
    "感人至深。"他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可惜換骨術需要活體......她現在和死人沒區別。"
    蘇婉兒的獨眼突然迸發青光！
    她殘缺的身體竟憑空浮起，周身纏繞著狂暴的靈力亂流。林軒想要拉住她，卻被一道氣浪掀翻——那些血色裂痕正在滲出光粒，如同燃燒生命般釋放最後的能量。
    "千機。"她的聲音不再虛弱，而是帶著玉石俱焚的決絕，"你忘了......"
    "藥毒本同源！"
    她雙手結印，所有傷口同時爆出血霧。血滴在空中凝成無數細針，每一根針尖都跳動著青色的火苗。
    黑袍人急速後退："你瘋了？！燃魂之術會......"
    "灰飛煙滅？"蘇婉兒大笑，"正合我意！"
    血針暴雨般射向黑袍人，卻在半途被突然出現的林浩攔下。他的胸口裝置完全打開，露出裏麵跳動的青銅心髒，所有血針都被吸入心髒表麵的凹槽。
    "嘖嘖嘖......"林浩的機械右眼轉動，"嫂子這麽熱情？"
    蘇婉兒的身影已經開始透明。她轉頭看向林軒，嘴唇無聲開合：
    「去塔底」
    隨後化作一道青光撞向林浩！
    "轟——"
    爆炸的強光中，林軒看見青光裹著一枚青玉令牌碎片，精準地打入林浩的青銅心髒。
    "啊！！"
    林浩發出非人的慘叫，胸口裝置出現蛛網般的裂紋。黑袍人見狀立刻揮刃斬斷他的左臂，阻止裂紋蔓延。
    "走！"
    熟悉的聲音在林軒耳邊響起。他低頭看見掌心多了一枚冰涼的玉簡——是蘇婉兒最後留給他的記憶碎片。
    焚心塔方向傳來第二道青銅光柱，塔身開始傾斜。林軒咬破舌尖強迫自己冷靜，沙粒裹著身體衝向光柱方向。
    身後傳來黑袍人扭曲的咆哮："你以為她真死了？輪回鏡前......"
    "......沒有真正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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