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聲名遠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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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朱瞻基眼下並不急於賺錢,畢竟羊毛帶來的收益,相比新鹽遠遠不足。
    朱瞻基現有的資金已足夠支撐諸多事務。
    稍作停頓,他才表明意圖:
    “賺錢非當務之急,現有一事需你協助,看到我手上的手套了嗎?我希望能在短期內得到不少於二十萬副。”
    “太孫之意是?”
    沈文度瞥了眼朱瞻基的手套,仍摸不清他的真實想法。
    朱瞻基於是解釋道:“我想將此事分發給各商戶承攬,由他們負責製作,我會按工支付酬勞,你覺得如何?”
    這是朱瞻基想到的方法,類似後世的承包製,將原本難以短期達成的任務分散交給商人們完成。
    隨後隻需繳納一筆承包費,就能極大提升工程效率。
    朱瞻基敢於在朱高熾麵前信誓旦旦地說一句話就讓數萬人編織,正是基於此。
    畢竟對商人而言,有利可圖之事絕不會放過。
    沈文度聽聞朱瞻基的提議後,大腦迅速運轉。
    若換作別的事,他或許表現,但涉及經商,他立刻如同換了個人,稍加思索便拱手說道:
    “太孫殿下,請問羊毛線的成本是多少?”
    朱瞻基猜測沈文度已有想法,便答道:“像你手中的這般,大約五文錢一團。”
    停頓片刻後,他又問:“你還有什麽別的主意嗎?”
    沈文度聽朱瞻基提到羊毛線成本僅五文錢時,心中一震,深吸一口氣後點頭道:
    “嗯……我確有他法!”
    朱瞻基得知沈文度有辦法並不驚訝。
    他看得出來,沈文度雖聰明,卻明顯偏科。
    若問其他事,未必能提出良策;但談及經商,這家夥簡直如虎添翼。
    這種腦力爆發有時甚至讓身為穿越者的朱瞻基都為之讚歎。
    見朱瞻基注視自己,沈文度稍作整理便說道:
    “我的方法與殿下大同小異,不過我認為,與其把活兒包給商人,不如直接將羊毛錢賣給農婦。”
    “商人唯利是圖,殿下若將編織任務交給他們,且不論他們會雇農婦幫忙,部分商人還會利用殿下急需大量手套的機會抬價。”
    “既然如此,殿下為何不把羊毛線賣給農婦呢?這樣一來,殿下隻需立塊告示,告知購買羊毛線的農婦,每完成一隻手套將以多少錢回購。
    農婦們看到有利可圖,定會踴躍加入。”
    眼下正是寒冬時節,農婦們平日裏本就無所事事,若得了這筆錢,必然會在織手套的過程中感受到羊毛線的優勢。
    如此一來,等我們推廣羊毛線時,她們便會主動購買,而之前支付的酬勞也就隨之回籠了。
    這樣一來,殿下無需投入分毫,便能在短時間內收獲二十萬雙手套,豈非妙哉?
    難怪朱瞻基要稱此人是奸商了。
    這哪裏是奸商?簡直是違背常理的存在。
    他竟將承包製度玩出了新的境界。
    什麽叫一分成本都不用花,就能迅速獲得二十萬雙手套?
    若是按照沈文度的計策實施,簡直是在為羊毛線免費宣傳!
    羊毛線的優點顯而易見——廉價、保暖,比棉布更勝一籌。
    而且織起來輕鬆便捷,不像織布那樣需要固定位置操作。
    隻要有毛線針在手,走到哪兒都能織到哪兒。
    一旦朱瞻基將這項承包計劃改為售賣羊毛線給農婦,再回收手套,那些農婦見識到羊毛線的好處後,自然會被吸引,用織手套賺來的錢去買羊毛線,為自己和家人織幾件羊毛衣物。
    這樣不僅省下大量雇傭人工的費用,還實現了宣傳效果,同時完成任務目標。
    更重要的是,這對朱瞻基和農婦而言都是雙贏的局麵,遠比單純依賴商人有利得多。
    “好主意!”
    朱瞻基拍案叫絕,立刻采納了沈文度的建議。
    站在一旁的張懋聽聞朱瞻基讚賞沈文度,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畢竟沈文度是他舉薦給朱瞻基的,可如今看來,他對朱瞻基的影響似乎與日俱增。
    從最初的改革鹽政,到現在提出的羊毛線計劃,沈文度的地位恐怕會越來越高。
    朱瞻基並未留意張懋的表情變化,即便注意到也不會放在心上。
    畢竟團隊需要適當的競爭,否則養一堆閑人又有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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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我說,那就先按每團羊毛線十文錢來定吧!”
    朱瞻基思索片刻後說道。
    雖然急於籌齊二十萬雙手套,但賺錢的機會也不能錯過。
    若以成本價出售羊毛線,難免有人動起囤積的心思。
    而十文錢的價格,即便有人囤貨,也掀不起什麽波瀾。
    沈文度自然懂得其中深意,聽罷便道:“殿下英明,如若定價為十文錢,為保證二十萬雙手套的目標不受幹擾,銷售羊毛線時需設些限製,以防別有用心之人哄抬物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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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作停頓後,沈文度繼續說道:
    “開售之初可限定每人購買量,之後按照他們返送的手套數量適當補充羊毛線供應。
    這樣既能加快編織速度,又避免羊毛線被惡意囤積。”
    話畢,沈文度謙恭地向朱瞻基行禮,隨後退回一旁。
    雖非全麵型人才,但在關鍵問題上還是拎得清輕重緩急的。
    主意獻完即刻退至旁邊,靜候朱瞻基拍板。
    “很好,你的建議都很實用!”
    深知商人習性的沈文度果然靠譜。
    待沈文度說完,朱瞻基點頭稱讚一句。
    靠在椅背上略作沉吟,隨即說道:
    “那就這麽辦吧,沈文度,這事依舊交由你執行。
    從新鹽賺來的錢裏撥出一部分,在應天城購置一批現成鋪麵,今晚就把這些鋪麵簡單裝修一番。
    我隨後會通知相關負責人,他們會派一批擅長毛線編織的女子過來,並提前運送一批羊毛線給你。”
    “你的任務就是明早立刻落實此事,有異議嗎?”
    沈文度聽完稍加思索,馬上點頭答道:“殿下盡管放心,有這批熟練女工協助,屬下必定完成使命。”
    朱瞻基非常欣賞沈文度幹脆利落的工作態度。
    朝廷的官員即使無事也會含糊其辭,不會把話說得太絕。
    他們做事情總會預留餘地。
    最終,此事塵埃落定。
    朱瞻基立刻命令張懋帶著沈文度去見周忱,並讓張懋將他的原話傳達給周忱。
    周忱知道張懋是朱瞻基的心腹,雖然對朱瞻基派商人沈文度處理此事感到不解,但並未多言,而是盡心協助沈文度。
    就在當晚,應天城的東南西北四麵,多家布店或成衣鋪紛紛更換招牌。
    次日清晨,這些換牌後的店鋪,將原有的布料與成衣迅速換成了一團團色彩斑斕的毛線球。
    與普通商鋪不同的是,這些店鋪內總會有兩到三位年輕貌美的女子圍坐於小火爐旁,邊低聲交談邊織著手套,手中羊毛線飛快穿梭。
    這一異象引來了許多好奇者的目光,最初大多是男性顧客。
    有人可能是被店鋪中的女子吸引,也有人純粹是對店鋪的經營模式感到好奇。
    很快,店鋪內的消息便通過這些顧客的往來傳播開來。
    “近日應天城出現了一位來自北方的布商,不賣布匹,也不賣衣物,專賣一種名為毛線的商品。
    據說隻需一根木棍,圍爐而坐閑聊即可編織出溫暖的毛衣。”
    “一根木棍圍爐閑聊就能織毛衣?”
    “北方來的布商?北方何時出了知名的布商?現今大明的棉布都是南方出產的啊。”
    “我親眼見過,確實不是布,而是毛線。
    據說這家店的老板為拓展市場搞了個促銷,一團毛線僅售十文,但每人限購。
    若用此毛線織出手套,還能以每雙十文的價格回售給店裏。”
    “那豈不是白忙一場?誰會做這種虧本生意?”
    應天城裏,有個傳聞悄然流傳:隻要有一雙巧手,十文錢便能在一日之間化作五十文。
    這消息像春風般吹進尋常百姓家,引得眾人議論紛紛。
    五倍的收益,加上毛線鋪子裏那些貌美的姑娘,讓越來越多的人按捺不住好奇,四處打探此事真偽。
    盡管聽起來匪夷所思,但巨大的利益之下,無數人還是湧向那家神秘的毛線鋪,尤其是那些操持家務的婦人們,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走進去。
    當她們看到鋪子裏琳琅滿目的彩線,以及爐火旁談笑風生、編織衣物的女子時,目光立刻變得熱切起來。
    這樣的生活,該是富貴人家才能享受的吧?瞧她們的模樣,哪裏像是勞作,分明是在享受時光。
    然而,當眼見為實後,不人的目光竟舍不得移開。
    她們本以為隻是玩樂,卻沒想片刻工夫便攥住了一個形狀似掌的小布袋。
    這時,鋪子裏的老板遞上十文錢,將這些小布袋買下。
    隨後,那些姑娘毫不遲疑地接過錢,挑選了一團心儀的彩線,再次坐下織了起來。
    “老……老板!”
    一位農婦猶豫再三,終於鼓起勇氣走向老板,聲音微微發顫:“我們聽說您這兒織個手套能賺四十文,所以特來問問,這事是真的嗎?”
    說著,她下意識地將粗糙黝黑的手縮進寬大的衣袖中,袖口早已破舊不堪,經多次縫補仍顯陳舊。
    眼中滿是渴望與忐忑,仿佛害怕眼前之人否認這一切,告訴她這隻是幻想。
    店老板事先已被囑咐妥當,知道麵前這位婦人正是此行的關鍵人物。
    婦人剛開口,他便立刻換上職業式的笑容回應。
    “這事千真萬確,我們東家來自北方,那裏寒冷,聽說南方女子針線活精湛,於是馬上運來了這些毛線。
    一捆毛線能織出五副手套,成本僅需十文錢,一副手套售價也是十文錢,這事兒假不了吧?”
    “俺……俺可算不明白!”
    看到店老板如此熱情,婦人愈發緊張起來。
    聽他算了筆賬,更是窘得滿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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