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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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套雖早已存在,但真正記載於公元前六世紀的《荷馬史詩》之中,其功能類似於筷子,用來替代直接用手抓食,這習慣在古希臘以及中東三國同樣如此。
    然而這種東西並未傳入中國,畢竟它並無實際用途。
    當時的手套多為絲綢或皮革製成,窮人家買不起,富人又覺得不值一提。
    直到民國時期才開始在中國流行。
    相較衣物而言,這手套製作顯然簡單得多,張氏才織了個袖子,胡善祥卻已完成一副。
    戴上試試,竟是羊毛材質的手套,既保暖又靈巧,活動手指間發現其靈活性相當不錯。
    而且羊毛質地柔韌,使得手套並不顯笨重,輕薄舒適。
    “厲害啊,你是怎麽想到做這個的?”
    朱瞻基略感驚訝地打量著胡善祥,覺得自家這位小媳婦兒心思挺巧妙的。
    之前他並未教授他們編織毛線手套,甚至圍巾之類也沒提及,隻簡略說明了織毛衣的方法。
    原意是希望毛線製品能融入時代潮流,像張氏那樣創新出符合當下的服飾。
    沒料到自己的妻子竟也能觸類旁通。
    胡善祥見朱瞻基似乎對自己的作品頗感興趣,臉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說道:“臣妾注意到太孫每次回家都會把手揣進袖子裏,想必是受了寒,於是才想到這個主意。”
    “嗯,好得很,這東西就叫手套,很實用,我很喜歡!”
    朱瞻基滿意地點點頭。
    這時朱高熾也走近了些,看著兒子手中的毛線手套,再瞧瞧張氏手上的半成品毛衣,不禁對兒子的手藝生出幾分羨慕。
    他輕咳一聲,轉向張氏試探性地說:“要不你也給我織一副手套試試?你看,我早晨練劍時,這天氣冷得厲害,劍都涼透了,要是戴上手套,不僅能更好地握劍,而且我覺得比織毛衣容易多了,你說是不是?”
    生怕張氏拒絕,他又急忙補充道:“這活計比起毛衣簡單不少呢。”
    張氏聽後翻了個白眼,正準備回應,卻被朱瞻基聽了去,頓時眼前一亮。
    他轉向父親說道:“爹,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要是把這手套做上幾十萬副,送給北伐的將士們怎麽樣?”
    越想越覺得此法可行,朱瞻基笑了起來:“北方冬天極冷,即便沒有戰事,將士們仍需巡查、站崗,有手套的話,雖然依舊寒冷,但握持兵器就不是問題了。”
    “再說,我們還能做些羊毛襪之類的東西。”
    朱瞻基覺得自己仿佛豁然開朗,思路如同泉水般湧現。
    當初收購羊毛不就是為了對付草原嗎?
    如果用從草原買來的羊毛製成保暖用品,再掉頭攻打草原,簡直美哉!
    到了那時,瓦剌的人自己凍得連武器都抓不住。
    而大明的士兵人人戴著手套,一擁而上。
    朱瞻基覺得要是馬哈木知道羊毛被用來這樣對付他們,肯定要瘋了。
    “兒子,這事恐怕沒那麽簡單啊!”
    朱高熾不像朱瞻基那樣樂觀,沉思片刻後說道:“這手套雖然製作容易,耗時也不多,但幾十萬人的手套,短時間內也難以完成。”
    朱高熾說完,望向身旁的張氏與胡善祥,接著說:“如今朝廷北伐已消耗了不少人力物力,再加手套的話,等幾十萬副手套做完,恐怕也得拖到明年了。”
    朱高熾的擔憂並非毫無根據。
    手套的作用不過是在冬天讓士兵手持武器戰鬥而不凍傷手。
    但如果過了冬天,天氣轉暖,手套的意義便不大,除非戰事延續到明年冬天。
    然而朱高熾認為這場戰爭不會持續這麽久。
    一則他認為明朝的財政難以支撐,二則以大明的實力,這麽久的時間足夠攻占大半個草原了。
    聽到父親的話,朱瞻基並未放在心上,他既然提出這事,自然早有對策。
    明朝現在北伐確實耗費了不少資源,但明朝現在缺人手嗎?
    明朝現在最不缺的恐怕就是人力了吧?
    想到這裏,朱瞻基笑了:“爹,您放寬心,這事我有辦法。
    幾十萬副手套而已,我保證十天內就能搞定。”
    “十天?”
    朱高熾對兒子給出的時間感到驚訝,滿臉懷疑地說:“兒子,別忽悠我,我的算術雖然不行,但這些賬我還是分得清的。”
    說著,朱高熾開始掰著手指頭計算:“這次出征的人數加上各地集結的部隊,已超過五十萬。
    除去大部分征召的民夫,還剩二十多萬將士。
    這麽多人每人一副手套就是二十萬副,十天就是每天兩萬副。
    剛才我看善祥織手套的速度,即便不吃不喝,一天最多也隻能織十副,也就是說,你至少需要兩千人不吃不喝地織十天才行,你哪裏找這麽多的人?”
    “才兩千人啊,我還以為有多難呢。”
    朱瞻基聽了撇了撇嘴,故意揚起下巴,帶著幾分得意說:“這麽點人就把您嚇成這樣,別說兩千人了,我一聲令下,就算兩萬人,馬上也能找出來給您織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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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孩子可別亂來。”
    朱高熾聽聞此言,以為朱瞻基又要強行征集民力,頓時大驚失色,急忙說道:"眼下連年征戰,百姓生活艱難,你祖父此次出征又抽調了不少人力,你可不能再胡來。
    "
    "我豈是那種人?"
    朱瞻基輕哼一聲,接著說:“我是想讓他們主動幫我,你覺得如何?"
    "主動?"
    得知是自願,朱高熾才放下心來,卻又忍不住追問:”具體怎麽個自願法呢?"
    "嘿嘿,你猜啊!"
    朱瞻基嬉皮笑臉,看到父親這副好奇的模樣,覺得十分有趣,調侃了一句便轉身跑開了,遠遠傳來他的聲音:
    "爹、娘,我有急事,先行一步啦!"
    話音剛落,人已消失在門外。
    朱高熾望著兒子的背影,又看了看張氏,無奈地說,"瞧瞧你的寶貝兒子,這算什麽與長輩對話的態度?"
    "噗!"
    張氏被丈夫這幽怨的表情逗笑,笑道:"別看我,你教的,我們母子的事兒你不清楚?"
    "我教的?難道你不教?"
    朱高熾越聽越委屈,嘟囔著抱怨。
    張氏眨眨眼,神秘兮兮地回道:"你猜!"
    朱高熾無語凝視。
    你猜我猜不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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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作者:【小破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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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屬下沈文度拜見太孫殿下!"
    在應天府的一家酒樓裏,朱瞻基見到紅光滿麵的沈文度微微一笑,說道:"免禮,看你這模樣,想必近來日子過得挺好。
    "
    朱瞻基見狀笑著調侃,此人定是剛與人對飲歸來,雖經整理但仍難掩臉上的醉態。
    畢竟現在的沈文度非比往日,身為新鹽要員,想必如今奉承之人多如牛毛,從應天城頭一直排到城尾。
    沈文度聽罷忙施禮道:“太孫殿下莫怪,屬下今後定當留心。”
    朱瞻基擺擺手,“無妨,你身份如此,免不得要應酬。
    坐下說話。”
    沈文度忙拱手謝恩。
    朱瞻基笑著示意他坐下,待沈文度落座後說道:
    “今日召你來,一是了解新鹽售賣近況,二是有一事交由你處置。”
    沈文度聞言正色道:“殿下請講。”
    朱瞻基靠向椅背,緩緩道:“你先談談新鹽的事,這回戶部出產的新鹽銷路如何?那些商人拿鹽時可都守規矩?有無違規者?”
    朱瞻基話音剛落,沈文度便從懷中取出一本簿冊,畢恭畢敬地呈給朱瞻基,隨後說道:
    “太孫殿下,這是屬下近期記錄的新鹽交易明細。
    依照之前安排,此次新鹽分兩種規格,至今兩種食鹽的保證金已全數收齊。
    殿下吩咐的三成款項已悉數交付戶部,其餘部分則存入您指定之處。”
    “眼下各地鹽商陸續取鹽,經與戶部商議,普通黃鹽與雪花鹽的比例定為百倍,即取一斤雪花鹽需先購一百斤黃鹽。
    以此計算,目前黃鹽售出約七千萬斤,雪花鹽七十萬斤。
    黃鹽收益歸戶部所有,雪花鹽每斤售價十兩銀子,除去戶部所得的每斤四十文,剩餘總盈利約六百九十七萬兩銀子。”
    “不錯。”
    聽完沈文度所言,朱瞻基微微點頭,隨手翻開賬本略作查看。
    將新鹽事務托付給沈文度這樣精明之人,朱瞻基很是滿意。
    不過多久工夫?
    收代理費就有一筆進賬。
    新鹽又掙了近七百萬兩銀子。
    分三成便是將近兩百萬兩銀子。
    雖看似不多,但此乃長期之利,隨著時間推移,鹽商進貨量增加,這筆銀子自會不斷增長。
    待日後,絕不止幾百萬兩。
    沈文度見朱瞻基滿意,心中稍安,接著說道:“至於各地鹽商是否依規行事,因時間尚短,新鹽僅在應天周邊開始流通,較遠之地還在運輸途中,暫時難以知曉。”
    “如此。”
    朱瞻基聽罷對此速度也感到有些頭疼。
    但他明白沈文度並未撒謊。
    畢竟這個時代不同於後世,要讓新產品迅速占領市場並非易事。
    僅是各地運輸便是一項複雜的任務。
    “關於新鹽的事,你多留意些,今日召你來主要是另有其事!”
    朱瞻基瞄了眼沈文度,隨後朝一旁的張懋揮了揮手。
    張懋立刻從懷中掏出幾團毛線遞給他。
    沈文度接過,心中滿是疑問。
    看著手中與繩索相仿的毛線,愈發迷惑。
    “這是羊毛製成的線,至於怎麽得來你不必過問,看看這個吧。”
    朱瞻基說著,又從袖中拿出一副手套戴上,笑著說道:
    “這叫手套,冬季佩戴可保暖,製作起來也不難,隻需你手中的毛線,再用木針編幾個活結就行。”
    “這真是羊毛做的?”
    沈文度先看了看朱瞻基的手套,再瞧瞧自己手中的毛線,先是一怔,接著端詳手中的毛線,甚至拿去嗅了嗅。
    等察覺這柔軟的毛線毫無羊毛腥氣時,雙眼驟然放光:
    “殿下,若以此物製成衣物,比起棉布更柔韌、溫暖,且無羊毛膻味,必定廣受青睞,定能獲利豐厚。”
    果然不愧是精明的商人,首先考慮的是銷路和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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