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種植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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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百戶?”
    朱瞻基先是怔住,旋即想起自己曾授予沈文度錦衣衛編外百戶的身份。
    周忱口中的沈百戶正是沈文度,朱瞻基忍不住輕笑一聲,說:“他倒是頗有想法,不過,目前仍按我所言行事即可,待日後若能徹底清除瑕疵,再做其他亦不遲。”
    “是!”
    周忱點頭應允。
    朱瞻基交代完畢,又從一堆玻璃器皿中挑出兩件類似人臉大小的盤子。
    這兩件乃是此次最佳之作,僅邊緣處略有瑕疵。
    樣式簡單,表麵平滑,無多餘雕飾。
    雙手握住盤子思索片刻,朱瞻基轉向周忱問:“身上可帶銀錢?”
    周忱聞言一愣,下意識點頭,從懷中取出一袋碎銀,朱瞻基粗略一看,約莫十多兩。
    估摸分量無誤,朱瞻基以手指比畫盤子,劃去四周邊緣,說道:“你叫人將我所劃之處裁剪下來,再讓工匠將這些銀子熔化,用來鍍在這中間部分的背麵。”
    周忱:“………”
    聽聞此言,周忱頓感心疼,這些銀子是他近日好不容易節省下來的,足夠一家三口一年的口糧。
    這太孫倒好,一句話便要將其全部融化。
    張了張嘴欲言,最終無奈作罷。
    雖覺可惜,但轉念一想,這或許也算是賄賂了這位太孫,心情稍安。
    帶著銀子與盤子,周忱找到一位工匠叮囑一番。
    工匠接過銀子與盤子即刻動手。
    過程並不複雜。
    畢竟銀的熔點不高,僅九百餘度,燒製玻璃的爐子皆用煤炭,並配以鼓風機,爐內最高溫可達千六七百度。
    幾乎銀子剛投入,便見其變紅,迅速融為紅色液體。
    玻璃器皿的操作大同小異,當溫度升至一定高度時,玻璃逐漸變得柔軟,隻需簡單剪裁,朱瞻基所指之處便被精準地去除。
    未等玻璃冷卻,周忱緊接著展開新一輪嫻熟操作,在玻璃表麵均勻覆上一層融化的銀。
    整個過程流暢自如,堪稱一氣嗬成。
    起初朱瞻基以為需耗費大量時間,沒想到僅十幾分鍾便已完工。
    若非熔化加熱占去不少時間,恐怕速度還能更快。
    待器皿冷卻,周忱捧著煥然一新的盤子返回。
    與初見時不同,此刻他麵露幾分驚異,似有意外發現。
    走近朱瞻基,他遞過兩件背麵鍍銀的盤子,語氣中透著些許詫異:
    “太孫,請看,纖毫畢現!”
    朱瞻基接過後,這件可稱為鏡子的物件並未使他表露過多情緒。
    畢竟結果早在預料之內。
    凝視鏡中愈發英俊的自己,朱瞻基滿意地點點頭。
    不得不承認,盡管當時銅鏡質量尚佳,但與玻璃鏡相比仍顯遜色。
    且不論製作銅鏡所需的時間成本,單就銅的本色而言,成像便會略顯暗黃。
    猶如黑白舊照與彩色新照的區別。
    前者雖能展現人形,卻摻雜著銅特有的色澤。
    而後者無論色彩還是形態,都近乎完美還原。
    “不錯!”
    朱瞻基審視一番,頗為滿意。
    不得不說,這個時代工匠的手藝著實不俗。
    耗時雖短,但這鏡子竟無絲毫瑕疵。
    甚至還在銀麵上雕飾了簡單的花紋。
    幾天前,他曾許諾母親要送份特別的禮物。
    如今總算兌現承諾,另一麵也可用來取悅家中。
    思索片刻,朱瞻基從懷中取出幾枚金豆遞給周忱:
    “這是賞你的!”
    畢竟使用了他的銀子,朱瞻基深知周忱為人清廉,這些銀子想必來之不易。
    自然不能白白收受。
    周忱本正在打量那麵玻璃鏡,忽見朱瞻基甩來一顆金豆,亦是一怔,伸手接住便急忙揣進懷裏,笑言:“多謝殿下恩賜!”
    這金豆的價值遠勝他那些散碎銀兩。
    他稍作稱量,僅這幾枚,竟抵得上十幾兩銀子。
    按照當下的金銀換算,這些金豆足以兌出七八十兩銀子。
    回頭想想,他居然白賺七八倍之利,心中頓生悔意,暗忖若早知如此,今日帶多些銀兩,沒準這金豆袋都會歸他所有。
    朱瞻基含笑說道:“莫隻顧謝我,裏麵也有工匠們的份額,待會兒你替他們分發,每人給一二百文便是。”
    “太孫仁慈,臣代眾匠工謝過殿下的恩典!”
    周忱聽罷立刻恭敬應答。
    玻璃廠人丁稀少,匠人不過五十有餘。
    即便人人二百文,總計也不過十兩銀子,他尚能餘下六十餘兩。
    朱瞻基稍作停頓,繼而道:“說到此事,我還漏了一樁,須賀你才是!”
    周忱聞言滿心困惑,近來有何喜事?
    他思來想去,除了終日守在皇莊,再無其他大事發生。
    喜從何來?
    見朱瞻基笑容可掬,顯然不是戲言,周忱越發迷茫,拱手作禮:“還望太孫明示!”
    “上次我曾提及工部前任左侍郎病重歸鄉,我有意薦你接任,遂向聖上遞了奏折,日前已獲批複,聖上已然準允。”
    朱瞻基說著,又擺出一副戲謔姿態抱拳道:“此番豈非該賀周侍郎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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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忱聞之,心跳驟然加快。
    細細算來,他在刑部員外郎一職已曆將近十年。
    而他追隨太孫殿下不過月餘。
    數日前,朱瞻基才許諾提拔他為工部左侍郎,卻不料進展如此迅速。
    僅僅過了數日?
    距離上次談及此事,不足十日啊!
    他竟從五品的刑部員外郎,一躍成為正三品的工部左侍郎,位居堂堂二把手。
    周忱恍若置身夢中。
    抬頭見朱瞻基嘴角含笑,周忱瞬間驚醒,也不再顧忌,急忙俯身拜謝:“多謝太孫殿下栽培!”
    朱瞻基打量著他,滿意地點點頭:“盡職盡責,我這是提前知會一聲,聖旨過幾日才下。
    你好好準備,工部尚書黃福如今形同虛設,不久後,這職位便是你的囊中之物。”
    身為領導者,總得給下屬樹立目標,大餅還是要畫的。
    話音剛落,周忱立刻挺直腰板,鄭重承諾:“殿下放心,臣絕不會讓您失望!”
    朱瞻基近日事務繁忙,周忱升任後,他手下又出現人員短缺的情況。
    玻璃廠與紡織廠亟需負責人,這兩項產業至關重要,而朱瞻基對其他人的能力又缺乏信任。
    讓周忱繼續留守,總覺得有些屈才,畢竟一位正三品的工部左侍郎,整日駐紮在工廠,確實不太合適。
    另一邊,錦衣衛的幼軍組建工作迫在眉睫,張懋即將被調離。
    然而,張懋一走,錦衣衛便再度麵臨人手不足的問題。
    朱瞻基早就表明過態度,但即便如此,換其他人未必能如張懋般勝任。
    錦衣衛的工作不僅需要專業技能,還需懂得分寸,知道什麽可為,什麽不可為,這些都是學問。
    仔細一想,朱瞻基發現自己身邊真正可用的人才實在有限。
    填補了一個空缺,另一個空缺又會出現,而且每一個都很關鍵。
    太子府內,朱瞻基凝視著新製的混凝土磚,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
    劉柘在水泥生產方麵表現出色,次日便帶來了樣品。
    可惜,雖製作簡單,卻要達到合格標準並不容易,需要反複調試。
    這個時代沒有液壓機或精密儀器,朱瞻基隻能通過加重物的方式測試水泥強度。
    初次送來的樣品經朱瞻基檢驗後,結果不盡如人意。
    一塊邊長約十厘米的混凝土塊,僅僅承受了四噸重量便開始變形並破裂。
    經過壓力換算,這樣的數據大約相當於四十個標準大氣壓。
    即便這種水泥已足夠令這個時代的人驚歎,用來建造低矮的房屋綽綽有餘,但朱瞻基仍不滿意。
    畢竟,水泥是他推動明朝基礎設施建設的核心材料。
    即便無法達到後世水準,也不能相差太多。
    所幸通過幾天的試驗,他最終研發出了一種讓自己滿意的產品,幾乎達到了普通水泥後世標準的九成。
    盡管如此,朱瞻基並未停歇。
    他立即命令周忱從工部調來二十多名工匠。
    如今,周忱已升任工部左侍郎,而工部尚書黃福形同虛設,且眾人都清楚周忱與朱瞻基的關係密切,因此黃福對周忱更是無權幹涉。
    目前,工部的所有事務基本由周忱一手掌控,雖未正式授予工部尚書頭銜,但實際權力並無差異。
    這一點正是朱瞻基最為欣慰之處,將周忱提拔為左侍郎並不困難。
    畢竟周忱本就是進士出身,在刑部員外郎的位置上工作長達十年,並因“羊毛手套事件”
    立下大功。
    無論是能力還是資曆,越級提拔至左侍郎都是合理的。
    然而,工部尚書的位置是不可能的,這是朝廷的正二品要職。
    黃福的存在無疑為朱瞻基提供了便利,隻有牢牢掌握工部,他未來的許多計劃才能更順利實施。
    太子府中,朱瞻基早已命人清理出一處不起眼的小院。
    皇宮和太子府這類小院數量眾多,平日裏不過是供宮中年長的假戲作樂者偷偷使用,做一些不登大雅之堂的事。
    院內建築本無人居住,加之無人定期來訪,自然無需修繕,久而久之便荒廢了。
    朱瞻基對此類瑣碎之事毫不關心,他選擇此院的原因隻是因為它距離自己的住處不算太遠。
    隨後,他讓人拆除了院內所有建築,甚至將地麵換上了新土。
    朱瞻基吩咐劉柘與周忱迅速將大量水泥和玻璃運至院中。
    盡管享樂並非首要之事,但朱瞻基還是決定先為自己建造一座溫室。
    即便玻璃已備,朱瞻基仍通過劉柘成功獲取水泥。
    一切籌備妥當後,著手建設小溫室並種植反季節蔬菜便勢在必行。
    雖有火室存在,尤其宮中常見,但其培育的蔬菜種類極為有限。
    因缺乏光照,多為黃化菜,如豆芽、韭黃及芹菜之類。
    且成本高昂,縱使朱瞻基為皇太孫,亦難常得享用。
    民間酒樓中,冬季一盤韭黃可高達三四十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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