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出海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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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若這位三叔執迷不悟,擋了他的道,他也絕不會手軟,必要時定會讓對方嚐嚐厲害。
    "聽聞三叔最近秘密返回應天,在城南的化蓮寺小住。
    侄兒公務繁忙,未曾及時探望,如今得閑,卻發現三叔又匆忙北上。
    此番歸來,還請三叔安心在此,切勿像上次那樣來去匆匆。
    侄兒尚有許多疑問想向三叔請教。
    "
    朱瞻基笑著補充道:"對了,三叔如今已是普通百姓,按太祖爺的旨意,您現在屬於難民範疇。
    而應天的難民都由官府統一安置,我這就安排人給您找個舒適些的地方。
    "
    朱高燧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這個大侄子莫不是要將他和其他難民混在一起安置吧?
    偏偏他不知如何開口,畢竟父親確實這樣說過,這讓他頗感苦惱。
    瞧了一眼朱瞻基,朱高燧略作沉吟,忽然笑了起來,“賢侄啊,得給你三叔找個穩妥之地,聽說你最近遇刺了,那些逆賊不知跑哪兒去了,萬一找上我,可就麻煩嘍!”
    朱瞻基聽後心中微動,瞄了朱高燧一眼,隨即問:“三叔可知行刺我的是誰?還有幕後主使又是誰?”
    朱高燧目光掃過朱瞻基,眼中閃過一絲思索,隨即轉了轉眼珠道:“要說不知道,你定不信。
    不過我所知有限,聽聞這些人與建文餘孽有些關聯,可惜當時我不在應天,不然非得幫你把這些人抓來剝皮充草不可!”
    “哦?”
    朱瞻基嘴角泛起笑意,接著說道:“但我聽說這些人與二叔回有瓜葛,不知真假。”
    “嗬……哈哈!”
    朱高燧幹笑兩聲,忍不住道:“賢侄此言,令我糊塗了。
    你二叔怎會與建文扯上關係?!”
    “聽不明白也無妨!”
    朱瞻基端起茶杯輕啜一口,稍作停頓,又微笑道:“三叔聰明,但有時還需擦亮雙眼。
    哪些話可信,哪些話不可信,心中當有數,否則聰明反被聰明誤。”
    “例如這共天下的說法,聽聽便罷。
    就像爺爺當年,爺爺仁慈些,寧王才保住性命,換了別人,恐怕……”
    朱瞻基搖頭歎息,看著朱高燧時,臉上帶著幾分玩味的笑容,“三叔,假設有那麽一天,二叔跟你提共天下,你會信嗎?若你信了,你覺得你與寧王誰的處境會更好?”
    “你……”
    朱高燧聞言,心神不禁顫動。
    幾乎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
    的話語。
    幸好及時克製。
    即便如此,他心中依然波濤洶湧。
    漢王身邊恐有內鬼!
    朱高燧瞬間想到這個可能。
    他堅信,這位大侄子是在旁敲側擊地暗示那天二哥告訴他的共天下的事。
    他努力回憶,確信那一天隻有他與朱高煦兩人在場,絕無第三人。
    朱高燧注視朱瞻基的眼神充滿疑惑。
    未知的事物最令人擔憂。
    若是當時有人在場,而朱瞻基知曉,他或許還能保持鎮定。
    畢竟皇子皇孫之間互相提防、安插耳目是常事。
    但問題是,這個內線能準確探知他與朱高煦的密談內容,這實在可怕。
    如此一來,今後他與朱高煦商議事情時,還有什麽秘密可言?
    同時,他對朱瞻基話中的意味也陷入沉思。
    祖父與寧王的事並非秘密,眾人皆知。
    祖父不僅未兌現承諾,還將寧王原封地賜予朵顏三衛。
    答應寧王自行選擇封地,卻從未兌現,蘇州不行,錢塘不成,每次寧王想要的,都找借口推脫,最終僅封南昌,並限定王府規模,連擴建都不允許!
    這位二哥的行事風格與祖父何其相似?
    加之這次被貶為難民的經曆,更讓他看清了朱高煦的真實麵目。
    這位二哥並非共患難共富貴之人。
    自己兩次被貶,原因皆因朱高煦要求通融建文餘孽之事。
    結果兩次出事,這位二哥也隻是略作求情,隨即不再理會。
    他幾乎可以預見,若有一天這位二哥登基,自己的下場恐怕不會比寧王好多少。
    或許終其一生被幽禁,才是最終歸宿。
    朱瞻基見朱高燧臉上神情複雜,不禁莞爾。
    他提及此事的目的,自然是想嚇唬這位三叔,順便離間他與二叔的關係。
    這位三叔膽小如鼠,隻會打小報告,但與二叔回合起來卻能互補短處。
    一個是敢說,一個是敢做。
    往日沒少給父親添麻煩,經常跑去祖父那兒挑撥是非。
    朱瞻基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若能因此惡化三叔與二叔的關係,倒也無妨。
    永樂十年十一月,祖父曾命馬保與王景弘等人率領兩萬七千餘眾,前往滿剌加、爪哇、占城及蘇門答臘等地。
    如今船隊自去年啟航,按理說歸期將至。
    朱瞻基提及此事後,朱高燧尚在思索寧王之事,一時難以理清思緒。
    “三叔可知馬保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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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瞻基語氣溫和,卻令朱高燧心頭一顫。
    “自然記得。”
    朱高燧答得幹脆,“不知大侄子提起馬保,所為何事?”
    朱瞻基笑意盈盈:“祖父曾言,馬保此行肩負重任,此次航海歸來,接下來的事宜,我已向祖父,欲親自操持。”
    朱高燧眉心微蹙:“大侄子之意,莫非……”
    話未盡,朱瞻基已然接道:“我想請三叔回憶一下海外諸地。
    三叔不妨隨馬保一行,親身感受一番,也好拓寬眼界。”
    “大明之外的世界?”
    朱高燧沉吟片刻,目雜,“這豈非強人所難?”
    朱瞻基耐心解釋:“三叔若願,亦是一次難得的經曆。
    許多地方雖偏遠,卻也有其獨特的價值。”
    朱高燧暗自搖頭,心中雖感無奈,卻也明白朱瞻基此番安排絕非隨意。
    隻是他對此興趣缺缺,總覺得遠涉重洋並無太大意義。
    尤其想到鄭和數次遠航途中遭遇種種危機,更覺此事頗多風險。
    若是普通事務,倒也罷了;但牽涉其中,難免疑慮重重。
    打敗那些小國了嗎?一個都沒成,就算俘獲了一國,父親至多也就給句安慰性的表揚。
    大明外麵的世界,在他看來,大明外麵隻有北方算得上地方,至於南方,大明的南方又能有什麽?
    聽到朱瞻基的話,朱高燧稍作思索便果斷搖頭道:“大侄子,你這不是為難你三叔嗎?讓我跟著馬保下西洋?大海茫茫,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萬一遇到什麽倒黴事,你三叔我就完了,不去,我也不會去!”
    開什麽玩笑?
    既無好處可撈,又充滿風險,這樣的事,就算是狗也不會幹。
    朱瞻基聽後並未感到意外,笑了笑,突然說道:“聽說最近三叔派人去打聽新鹽的事?”
    “咳咳!”
    朱高燧聞言臉色驟變,咳嗽一聲,立刻矢口否認:“絕不可能,我沒有做過這種事,大侄子,你可別亂說,莫要玷汙我三叔的清白,若讓爺爺知道了,我們倆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朱瞻基聽完這位三叔毫不含糊的三連否認,覺得好笑。
    這件事,他也是上次用話嚇跑這位三叔,事後讓張懋找個借口抓了化蓮寺的主持和幾個和尚審問出來。
    他其實還挺欣賞這位三叔的。
    新鹽的事,就連他這個發明者,也隻是敢從鹽稅外的三成利潤中分一杯羹,連鹽稅都不敢動,最終的利益還得劃出四成給朱棣。
    這位三叔倒好,私下竟打起了新鹽鹽礦的主意。
    別說這事能不能成,就算成了,新鹽的利益馬上就會大受影響,爺爺估計立刻就會翻臉。
    朱瞻基估計這位三叔不用等到北伐結束就能給自己選塊風水寶地了。
    不過朱瞻基提起這件事並非是為了嚇唬這位三叔,聽到他的否認,朱瞻基隻是笑了笑,說:“不管這事有無,看起來三叔似乎缺錢了吧?”
    朱高燧:“……”
    “聽說那個什麽毛線和新鹽都是大侄子弄出來的,你爺爺連內帑都給了你,讓你隨意花費,現在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三叔就沒你這麽幸運了,看看你三叔這一身……”
    朱高燧邊說話邊扯了扯身上破舊的衣服,帶著一絲自嘲說道:“三叔如今不過是個流離失所之人,別說錢財,連溫飽都是個問題。”
    你自己惹出來的麻煩!
    看著朱高燧一臉苦笑的模樣,朱瞻基嘴角一揚,雖心存輕蔑卻未表露,隻是意味深長地開口:
    “三叔若是缺錢,不妨考慮一下這趟出海之旅。”
    “不去,即便有錢我也不會去。”
    朱高燧幾乎想都沒想就搖頭回絕。
    朱瞻基笑了笑:“若我說那片土地滿是黃金,隻要備好船隻,此行所得甚至能遠超新鹽之利,三叔難道還不動心?”
    “不去,哪怕遍地黃金,我也不去。”
    下意識地拒絕之後,朱高燧略一沉吟,帶著疑惑打量朱瞻基,遲疑片刻後忽然問道:
    “賢侄,你方才說的‘數倍於新鹽之利’,這話怎講?”
    朱瞻基:→_→
    掃了一眼眨巴著眼睛似乎不明所以的朱高燧,朱瞻基平靜地重述了一遍:“我說過了,隻要船隊夠多,此次出海所得定能超越新鹽之利數倍,三叔回想清楚了嗎?”
    “真有此事?”
    朱高燧眼中閃過一絲亮光,隨即又滿是懷疑地盯著朱瞻基:“賢侄,你莫要戲弄於我,要是出海真能獲利,那些官員怎麽會天天上奏勸阻?”
    “三叔,看來你消息閉塞得很啊。”
    朱瞻基笑著回應:“他們阻止下西洋並非因為無利可圖,而是根本沒賺到錢。”
    隨口胡謅幾句後,朱瞻基接著說道:“如今這事由我來操持,夏原吉聞訊後立刻拿出五百萬兩銀子,隻為在這事裏分一杯羹,三叔覺得像他這樣精明的人會做賠本生意?”
    “絕不可能!”
    朱高燧對夏原吉略有了解。
    這位戶部尚書以吝嗇著稱,連一兩銀子都恨不得掰成兩半花,竟肯投入這麽多資金,顯然這筆交易對他來說收益遠超成本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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