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大力！我讓你用全力運球，你在想什麽？”
    “你護球手呢？”
    “重心壓低，壓低！我說你幾遍了？”
    “壓肩，壓肩，你是根木頭嗎？”
    “你那個是手還是叉子，誰讓你接球的時候五個指頭都伸直的？”
    “你能不能練，不能練就哪來的滾回哪去！”
    張衝第一次覺得運球練習這麽累。
    剛剛開始十幾分鍾，張衝的頭上身上已經全是汗水了。
    幾個助教一直在要求他全力運球，他感覺自己得胳膊已經要著火了。
    “組間沒有休息，你在幹什麽？”
    張衝剛想趁著訓練內容換到左手時偷偷懶，助教已經在他耳邊咆哮開了。
    張衝隻是下意識的看了助教一眼，助教就怒火中燒的大喊。
    “你看什麽，有意見可以滾回去，別在這給我耽誤時間。”
    孫晟看著張衝，心裏一直在祈禱這個小祖宗千萬別上來脾氣。
    可讓孫晟沒想到的是張衝突然看著比自己沒大幾歲的助教呲著牙，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然後把球換到左手用力地運了起來。
    整整半小時的原地運球。
    各種高難度的動作，包括單手的正反胯下，蜘蛛運球，還有花樣繁多的球性訓練。
    張衝一直在掉球失誤，在他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把球運飛時，助教終於吹響了脖子上掛的哨子。
    “行進間運球訓練！”
    剛才衝著張衝大吼的助教還是保持著自己盛怒的情緒。
    “表哥，他們一直這樣嗎？”
    張衝逮到機會偷摸問了孫晟一句。
    孫晟苦笑的點點頭。
    這幾個助教不知道因為什麽，好像和他們有仇一樣，無時無刻不想著激怒他們。
    一開始他們幾個作為球隊裏的核心還有些脾氣。
    可是第二次訓練中和這幾個助教有過單挑之後，幾個人就再也沒話說了。
    幾個人與其說是單挑，不如說是單方麵受虐，別說打敗對方了，連得分都費勁。
    張衝在行進間運球中隻要行動速率或者運球速率稍微慢一點，助教手裏的籃球就會超大力的砸在他的身上、腿上、手臂上。
    痛的張衝齜牙咧嘴，還不敢吱聲。
    “就你們這幫廢物，不知道王剛教練收你們幹什麽！”
    另一個助教不屑地看著幾人，大聲地嘲諷著。
    “他媽的！”
    原兵，咬著牙，一邊罵著一邊按著助教要求進行著訓練內容。
    終於，在張衝完成了第100個三分進球後，包括運球、傳球以及各種終結的基本功訓練內容算是結束了。
    張衝聽著自己快要從胸口裏跳出來的心髒，除了躺在地上看天花板，什麽精力都沒有了。
    “起來，起來！把你們的臭汗擦幹淨！”
    助教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幾個人，丟過來擦地板的拖布，讓他們趕緊把地板收拾幹淨。
    如果不考慮助教欠揍的語音語調，其實助教也是為了他們的安全著想的。
    張衝咬著牙從地板上爬了起來，一邊擦著地，一邊喘著粗氣。
    “你！”
    其中一名助教指著張衝。
    “跟我出去一趟。”
    張衝看到助教丟下一句話就奔著球場外走去，趕忙在後麵跟了上去。
    “哥，咱們去幹嘛啊？”
    張衝一改平時狠厲的氣質，換上了很恭敬的語氣和表情。
    沒辦法，誰讓他是舔著臉來蹭課的呢，這點眼力見他還是有的。
    “去了就知道了。”
    助教不太愛搭理他，更不想給他多做解釋。
    張衝隻好安安靜靜的跟著助教坐著電梯上了樓。
    張衝跟著助教老老實實的走進了一間門口掛著體測室牌子的房間。
    一進屋張衝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狗哥！”
    張衝咽了口口水，對於在這個地方看見自己的好兄弟表現出了十足的驚訝。
    “我靠，衝子？”
    狗哥聽到熟悉的聲音第一時間轉過身。
    看到和自己一樣滿臉不可置信的張衝，也震驚的叫出了聲。
    “你倆小點聲！”
    帶著張衝走進來的助教，皺著眉頭看著兩個一驚一乍的臭小子，麵露不喜。
    “狗哥，你咋在這呢？”
    張衝緊走兩步，來到狗哥身邊，特意壓低了音量。
    “啊？我？我...哎？衝子你咋在這呢？”
    狗哥說話吞吞吐吐，趕忙轉移了話題，把討論對象轉移到了張衝身上。
    一直站在旁邊的助教，看著兩個臭小子從剛才的一臉震驚都瞬間把心虛寫在了臉上。
    心裏覺得有些好笑，可還是忍住了。
    “那個...狗哥，我是跟我表哥過來看看他們集訓的，結果正好遇到了咱們之前尋客杯見過的王剛教練，他讓助教帶我過來，不過來這幹什麽，我也不太清楚。”
    張衝低著頭不敢看狗哥的眼睛。
    雖然他不是有意的，可還是有種自己背著好兄弟自己偷偷出來加練的負罪感。
    看到對自己絲毫沒有隱瞞的張衝，狗哥尷尬的直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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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不是湊巧過來的，是他父親特意托人給他送來的。
    而且迫於對方反複叮囑機會難得，不對外開放的前提，狗哥故意隱瞞沒有告知自己最好的兄弟。
    一個故意，一個有意，狗哥看著天花板，張衝看著木地板，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一瞬間有些微妙。
    “對不起啊，狗哥。”
    張衝先打破了平靜
    “表哥和我說隻能帶我先來看看，我沒敢發短信告訴你...”
    “衝子，這事沒啥對不對得起的，我也故意瞞著你了。”
    狗哥還沒說完，張衝就傻笑著給了狗哥一拳。
    狗哥話音一頓，也笑了起來，給了張衝胸口一拳。
    兩個人互相打鬧著都嘎嘎的樂了出來，剛才有些疏遠的氣氛也隨風而去。
    “荀軍，進來！”
    這間體測室裏麵還有個套間，套間更是被一個大鐵門與外界隔離開了。
    等到狗哥從套間裏出來，張衝進去之後才發現裏麵放置的是一個x光射線機。
    “把手放在台子上！”
    一個女聲從套間裏的喇叭中響起，張衝按對方指示把手放到了x光機下麵。
    “狗哥，剛才咱們測的那個是什麽呀？”
    張衝一臉懵的從套間出來後，看到狗哥還沒離開，趕緊問道。
    “測骨齡的，說白了就是預測咱們最後能長到多高。”
    狗哥說著站起身，和張衝一起出了體測室，來到了體育館外。
    “吃飯了嗎？”
    狗哥看向自己兄弟，臉色複雜，想了半天隻蹦出來四個字。
    張衝拍了拍狗哥的後背。
    以為對方還在為沒有告知自己來參加集訓而自責，想通過這個動作來表示自己對對方的理解。
    “沒呢，上午跟著訓練，我都快餓死了，這個訓練強度太嚇人了！”
    張衝邊把手搭在狗哥肩膀上，邊說著上午的訓練內容。
    不過說實話，張衝現在這個身高，做出這種動作多少有些吃力了。
    兩個人在附近的快餐店，點了些西洋快餐。
    張衝看著欲言又止的狗哥，正想著先喝口飲料再安慰狗哥幾句，突然聽到狗哥開了口。
    “衝子，你喜歡我妹嗎？”
    “噗！”
    張衝一口飲料全噴在了狗哥臉上，兩個眼睛瞪得滾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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