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日。
    原本應該都在準備本期末考試的校園裏。
    學生們臉上反而都洋溢著一種自豪的笑容。
    “聽說了嗎，咱們學校這回籃球聯賽拿了北區第一名。”
    一群走在路上的高中生交頭接耳的議論著。
    “何止聽說了，報紙上都報道了。”
    一個學生拿出書包裏的報紙。
    頭版頭條上就是孫晟扣籃的照片。
    大大的字體印著《北區球王帶領鐵路中學橫掃賽區劍指全國大賽》。
    “我靠，帥啊！”
    看到校隊王牌威風的照片。
    同學們紛紛圍過來。
    爭搶著看報紙上的文字報道。
    “總決賽上，孫晟一人三節比賽獨得28分，早早殺死比賽懸念...”
    王剛摩挲著自己的胡子。
    也在同步看著報紙上的報道。
    他一直很看好孫晟。
    總決賽的比賽因為和自己球隊比賽衝突。
    所有王剛沒有親臨現場。
    不過報紙上的新聞也能側麵顯露出孫晟早已遠遠甩開同齡人的身體天賦和籃球技術。
    “被稱為北區球王的孫晟不僅依靠身體優勢頻繁衝擊籃下，在中遠投上也屢有建樹，他的進攻能力即使在全國大賽中也屬於第一檔的存在...”
    張衝坐在場地邊，一字一句的讀著報紙上的內容。
    身後圍著的都是球隊裏的高一新生。
    還有些已經離開球隊但是還總會來看熱鬧的老隊員。
    “你們當時沒看見，晟哥當時都神了，麵對著奉天四中三個一米九以上的球員一起起跳封阻，我們都以為晟哥得傳球了，沒想到他在空中一個360度轉身，直接把三個大個子全躲了過去，然後在籃筐的另一側勾手打進了，真的是太恐怖了。”
    狗哥看著隊友們目瞪口呆的樣子。
    得意地好像是自己完成了那次進攻一樣。
    在五中的校園裏。
    原兵正好看到坐在田徑場邊上看著報紙。
    一臉不忿的龍破雲。
    “破雲，看啥呢？”
    原兵走過去，好奇的看著自己這個師弟。
    平時也沒見他有過看報紙的習慣啊。
    “師兄，我先走了。”
    龍破雲把手裏的報紙給他。
    臉色鐵青的快步走開。
    原兵一臉納悶的看向手裏的報紙。
    在看到頭版頭條的新聞後就無奈的搖了搖頭。
    又看向龍破雲走向籃球館的背影。
    無奈的自言自語道：
    “這小子，又要犯病了。”
    “集合！”
    王遠方站在場地中央。
    看著討論正酣的一年級隊員。
    吹響了自己的哨子。
    把所有人都叫了過來。
    “首先，恭喜咱們隊伍取得了分區賽的第一名，但是我希望你們不要過於自信，咱們北區的實力在全國不說是墊底也差不多了。”
    王遠方輕咳一聲。
    等隊員們都安靜下來後，才繼續說：
    “去年，實驗中學進入全國賽後，在32進16的比賽中就早早被淘汰了。”
    隨後王遠方給隊員們再次講解了一遍全國大賽的比賽機製。
    “教練，咱們一共就8個賽區，哪裏來的30支球隊呀？”
    王遠方剛說到全部區域賽會選出來30個球隊之後。
    就有隊員提出了問題。
    王遠方看著打斷自己的是李星海。
    深吸了口氣，額頭隱隱浮現了青筋。
    可還是耐心地解釋起來。
    “北區是名額最少的賽區，其他賽區的晉級名額最少也有3支球隊，而南方賽區名額最多，一共有6支球隊可以晉級。”
    王遠方解答完李星海的問題後，又繼續說：
    “全國大賽一共32支球隊，所以...”
    “不是30支嗎？”
    李星海像個好奇寶寶。
    又在提問。
    狗哥已經快憋不住笑了。
    狗哥身邊的張衝肩膀也一聳一聳的。
    明顯是忍得很痛苦。
    “李星海，你聽我說完再提問，行不行？”
    王遠方額頭青筋都爆出來了。
    強忍住怒火盡量心平氣和的和李星海說著。
    “我繼續說，32支球隊中的剩下兩支，會在外卡賽中選出，外卡賽是...”
    王遠方在看到李星海又要張嘴的瞬間，趕忙開始解釋外卡賽是什麽。
    “全國大賽的組委會通過打分排名的形式，從未參加區域賽和區域賽中被淘汰的優秀隊伍中挑選出64支球隊，並通過淘汰賽角逐出前兩名補充進入全國大賽，形成全國32強。”
    看到停止提問的李星海。
    王遠方終於鬆了一口氣。
    “然後呢，教練？”這回是張衝問的。
    “然後？我說到哪裏了？”
    王遠方因為特意解釋了一下外卡賽的機製。
    忘記了自己剛剛正賽賽製說到哪裏了。
    “32強賽。”孫晟趕忙在旁邊提醒了一句。
    “哦對，32強賽中，獲得正賽名額的30支球隊由組委會進行打分排名，其中第一和第二名會與外卡賽第一二名進行淘汰賽，而剩餘的28支球隊會由排名靠前和排名末尾的球隊一一首尾對陣進行第一輪淘汰賽，該部分賽事排名靠前的球隊會獲得主場優勢，而如果排名靠後的球隊完成逆襲，則會自動繼承對手的排位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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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遠方說完。
    果不其然，李星海又把自己的大手爪子舉了起來。
    “教練，啥叫首尾對陣？”
    不出意外，李星海再次以真誠的目光看向王遠方時。
    王遠方已經沒了脾氣。
    好在這時杜雲飛趕緊拉住李星海。
    低聲和他解釋。
    “就是正第一對倒第一，正第二打倒第二。”
    然後趕緊抬頭歉意的看向王遠方。
    然後大聲說：
    “不好意思教練，你繼續，你繼續。”
    “角逐出16強後，十六支球隊會在首都燕京進行全國大賽正賽，在這裏繼續按照首尾對陣的方式層層淘汰，直至進行全國總決賽，對決產生本年度的全國總冠軍，你們聽明白了嗎？”
    王遠方生怕李星海繼續打斷自己。
    趕忙加快語速一口氣講完了所有內容。
    “聽明白了！”
    沒想到李星海是喊聲最大也是回應最快的。
    王遠方一時無語。
    看到其他人並沒有提出問題，繼續說。
    “所以，與其說我們獲得了全國大賽的門票，不如說我們隻是獲得了參加全國大賽比賽的可能，不在第一輪拿到勝利，就無法親眼見證全國高中最高級別的籃球盛宴。”
    王遠方說完。
    看著孩子們多少有些情緒低落。
    心裏反倒有了些底。
    他實在害怕這些毛頭小子在北區有了點成績就目中無人了。
    不說別人。
    可能北區的前兩名在組委會的眼中連參加外卡賽的資格都沒有。
    更別提往屆北區參賽隊在其他隊伍中連個填頭都算不上。
    “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們北區的參賽隊伍一直沒能在全國大賽中證明自己，甚至取消北方賽區，將參賽學校納入華中區域賽，而在南方賽區再成立一個新的賽區的呼聲也是一浪高過一浪，”
    看著孩子們有些不服氣的眼神，王遠方話鋒一轉。
    “我希望你們能夠認清現在的形勢，如果真的想在全國大賽中取得點成績，我們目前的實力是遠遠不夠的，所以...”
    說著王遠方拿出了他常年準備的記事本。
    孫晟等人都看出來王教練的筆記本滿滿當當塞了好多張紙。
    “我為你們每個人都設置了單獨的訓練計劃，同時我還召回了已經離開隊伍的隊員們，讓他們騰出時間，給你們做一對一，甚至二對一，三對一的專職陪練，隻為了讓你們的能力和水平再上一層樓。”
    說著王遠方拍了拍手。
    全益海等人一臉壞笑著從更衣室出口的位置走了出來。
    張衝看著師兄和隊友們做著展示肱二頭肌。
    把指關節掰得哢哢作響。
    故意誇張地桀桀怪笑。
    心裏沒有恐懼。
    反而有些暖心和感動。
    “教練，你就放心吧，我們不給他們累到吐，是不會收手的。”
    高二沒被選中的孟東東朝著王遠方拍著胸脯說。
    “好了，聽我念到名字的人過來領自己的初級訓練計劃，我會按周檢查你們的訓練結果，隻有完成我本階段的訓練要求才能獲得自己下一階段計劃，我們會在除夕假期後，2月中旬去往滬江市，客場挑戰滬江九中，我希望你們都能完成我給你們每個人設計的高階訓練內容，然後親手拿到參加燕京全國賽的門票，而不是如他們說的水平不咋地，完全靠賽製紅利才拿到的全國賽參賽資格。”
    說完，王遠方開始給每一個隊員分發了自己編製的訓練計劃書。
    張衝上前拿到自己的訓練計劃時。
    紙上是王遠方手寫的字跡。
    先是對張衝的球風特點個人能力還有優缺點進行了評價。
    然後給出了第一階段的訓練內容是進行三分及遠距離中投訓練。
    並且注明陪練隊員是李星海和曲強。
    張衝抬起頭正向身邊對著自己一臉憨笑的二人的目光對上。
    一瞬間，一股踏實感從張衝的心底慢慢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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