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5章 奇策破堅囚 驚變地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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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ever strategy prisonent, a shocking change in the dungeon.
    來人,若不是海寶兒,還能是何人?!
    地牢中一聲暴喝,驚起滿壁塵灰簌簌而落。話音未落,海寶兒已踏著鏗鏘步伐闊步而入,渾元梃斜挎肩頭,衣角還沾染著一路匆匆的塵埃。
    甫一進去地牢,他眸光如炬,掃視滿地刑具與氣息奄奄的犯人,忽而勾唇輕笑,聲線帶著幾分戲謔:“蕭大人,這斬草不除根,與隔靴搔癢又有何異?”
    蕭衍聞言挑眉,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少傅大人所言,當真是一針見血!任他們牙尖嘴利,到頭來還不是化作一抔黃土?”
    海寶兒朝江鞘與蕭衍微微頷首,旋即優雅蹲下,指尖輕蘸犯人嘴角血漬,在青磚上勾勒出神秘卦象。搖曳燭火映照下,他眼底流轉的眸光深邃如淵。
    “柳霙閣以忠義為餌,將眾人洗腦得如癡如醉,越是嚴刑拷打,他們反倒越覺得死得其所。可即便是螻蟻,尚知貪生避死,何況這些七情六欲俱全之人?”言罷,他動作幹脆利落地扯斷犯人腕間鐵鏈,反手拔出江鞘的佩劍並遞給最近的一人,姿態瀟灑肆意。
    “今日便給你一個逆天改命的機會——若能取我性命,即刻放你自由;若敗,便將所知盡數吐出。我以天鮭盟少主之名起誓,絕不取你性命。”
    海寶兒後退三步,周身真氣翻湧,形成一道凜冽氣旋,威壓四溢。那犯人握著劍的手不住顫抖,這般突如其來的轉機,令他一時手足無措,呆立當場。
    江鞘見狀,急得額間青筋暴起:“二弟!此乃縱虎歸山之舉,萬萬不可啊!”
    他自是不用擔心海寶兒的實力,隻是現在這些歹人既已歸押,又怎會有放之離開的道理。
    “大哥稍安勿躁——”海寶兒緊盯著那犯人,語氣篤定,“若他存了殺我之心,此刻劍鋒早已出鞘。他未動手,便說明柳霙閣的規矩,比鐵律更難撼動。”
    那人喉結劇烈滾動,突然將劍狠狠擲於地麵:“我技不如人,甘願認輸!但我若如實相告,你當真會信守承諾?”
    這邊話音剛落,隔壁刑架傳來首領的一聲暴喝:“住口!駝三!膽敢背叛閣主,你定將萬劫不複!”
    “聒噪!”海寶兒抬手輕揮,首領便被施了定身咒,瞬間啞然失聲。隨後,他掏出一枚刻著鮭魚紋的玉牌,在燭火下緩緩晃動:“不僅放你離去,憑此牌可在天鮭盟及挲門轄地換取庇護。不過,你隻能說三件事,且需挑無關緊要之事。”
    此言一出,江鞘滿臉驚愕,欲言又止;蕭衍摩挲著下巴,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妙哉!此乃欲擒故縱之計,比那連環機關更令人防不勝防!”
    叫駝三的人緊盯著玉牌,眸光中滿是掙紮,良久,終於沙啞開口:“其一,柳霙閣在竟陵郡設有三處暗樁,城西棺材鋪便是其中之一;其二,閣主近來在尋覓一件能‘引動龍’的古物;其三……”他突然劇烈咳嗽,鮮血如紅梅般綻放在海寶兒衣襟,“閣內正在訓練能‘日行千裏’的死士。”
    海寶兒麵色不改,優雅擦拭血跡,心中卻暗自思忖:這等匪夷所思的能耐,莫非與黑袍首領的詭異輕功有關?他不動聲色地拋出藥瓶:“拿去療傷,莫要忘了我們的約定。”
    待駝三拖著傷體離去,江鞘再也按捺不住:“二弟,放一人尚可,其餘人等……”
    “留之無用。”海寶兒拾起地上佩劍,還給江鞘,旋即又眸光一冷,“一並解決,省卻諸多麻煩。”說完,他便打算轉身離開。
    然而,就在眾人準備動手之際,忽有一人高聲喊道:“且慢,我亦願交易!城西棺材鋪三日前運出十二口棺材,每口皆重若千鈞……”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炸開了鍋,爭相叫嚷著要透露情報,場麵混亂不堪。
    海寶兒頓住腳步,立於眾人中央,眸光深邃如夜,似笑非笑地看著這群爭先恐後的歹人。“對不住了各位。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你們並非柳霙閣核心人物,故而於我而言,根本就無關緊要!”這一次,他一甩衣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地牢。
    海寶兒的身影剛消失在地牢轉角,江鞘便冷冽地吐出“動手”二字。刹那間,寂靜的地牢,瞬間炸開驚濤駭浪。
    刑具碰撞之聲轟然作響,淒厲慘叫劃破死寂,求饒聲、哀嚎聲交織成一片人間煉獄。猩紅血光飛濺在斑駁石壁之上,繪就成一幅觸目驚心的寫意畫卷,將這座陰森地牢徹底化作了修羅屠場。
    海寶兒剛踏出地牢,夏夜的涼風裹挾著血腥氣撲麵而來。他抬手撣了撣沾染血跡的衣擺,忽聽得拐角處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循聲望去,隻見駝三蜷縮在牆角,胸口起伏如破風箱,方才賜予的療傷藥瓶滾落在三步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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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少主留步!”駝三拖著傷腿連滾帶爬撲過來,額角撞在青石板上磕出血痕,“小人……小人還有要事相告,但請容稟!”
    江鞘提著滴血的長劍從地牢衝出,見狀便要拔劍:“二弟,這等反複無常之徒,莫不是柳霙閣的死士?”
    話音未落,駝三已扯開衣襟露出滿背猙獰鞭痕,皮肉翻卷處赫然烙著柳霙閣特有的斷枝印記——那是因犯錯才會被施加的“斷生路”酷刑。
    “我若想逃,早該往城西亂葬崗鑽狗洞!”駝三嗓音嘶啞如砂紙磨過鐵板,“可柳霙閣的‘追魂蜂’認得叛徒的血氣,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三日內也必被蟄成黑炭!小人知曉海少主醫術無雙……”他顫抖著從懷中掏出半截泛黃的布條,上麵用朱砂畫著歪歪扭扭的地圖,“這是柳霙閣於南方四州十六郡的位置圖……現奉上此圖,懇請海少主救小人一命!”
    居然還有意外之喜!
    海寶兒接過布條的瞬間,指尖觸到濕黏的液體。細細看去,那竟是幹涸的膿血與朱砂混融的痕跡,顯然是從傷口剜下的皮肉所繪。
    蕭衍不知何時湊到近前,用手輕點布條缺口:“這地圖方位倒也還算準確。隻是你在柳雵閣是什麽地位,為何會有如此重要的物件?”
    駝三猛地攥住海寶兒的衣襟,指尖幾欲嵌入布料,瞳仁因驚惶而劇烈收縮:“稟海少主和蕭大人!此圖並非小人私藏,乃行動前,竟陵堂主親手托付,嚴令小人若遇不測,即刻送往楚州分舵……”話音戛然而止,他喉結滾動兩下,似吞咽著無形的恐懼。
    稍作喘息,駝三繼續說道:“柳霙閣體係森嚴,閣主之下,三大長老坐鎮中樞,五大護法執掌刑律,七大特使巡察四方。更設九州分舵統禦江湖,三十六堂口密布天下。”他壓低嗓音,神色愈發凝重,“而真正維係其龐大勢力的,是天下間有影響力的諸世家、藥王穀、冰淵堡等內盟支柱,更不乏權傾朝野的顯貴、武功卓絕的豪俠、智計超群的謀士,皆以暗影身份與之勾連,形成盤根錯節的龐大網絡。”
    原來如此!
    海寶兒與蕭衍目光相觸的刹那,寒意順著脊椎竄上後頸。柳霙閣這般層級分明、枝蔓交錯的龐大體係,竟能在各國廟堂與江湖武林的重重耳目下潛藏蟄伏,直至此刻方顯端倪——
    這般悄無聲息的滲透布局,就像暗夜滋生的藤蔓,於無聲處將勢力根係紮遍天下,實在令人駭然心驚,堪稱武林與朝堂史上聞所未聞的奇詭之事。
    海寶兒此前雖從衛藍衣口中獲知了柳霙閣的隻言片語,那些零落線索拚湊出的輪廓,終究如霧裏看花。可當駝三抽絲剝繭般將其隱秘架構和盤托出時,饒是他久經風浪,仍覺震驚自心底翻湧。現在聽到的這些訊息,遠超他先前的揣度。
    海寶兒神色驟凜,心念如電間陡然憶起關鍵疑點,當即厲聲質問:“你們反複提及三日前運出的十二口棺槨,其中究竟所藏何物?”
    駝三麵如死灰,喉間溢出一聲戰栗的歎息:“皆是被抽離三魂的活人!坊間傳聞,閣內欲借月圓之夜,以這些‘人蛹’為引,強行開啟前朝皇陵的‘龍穴’……”
    “荒謬至極!”海寶兒瞳孔驟縮,驚怒之色在臉上翻湧,“如此逆天之舉,到底所為何謀?!”
    駝三苦笑著垂下頭,眼底盡是絕望:“小人位卑言輕,實在無從得知其中深意……”他劇烈咳嗽兩聲,聲音愈發虛弱,“隻是小人命數已盡,身中‘龍涎蠱’,若無解藥續命,怕是熬不過旬日之期了。”
    駝三話音未落,地牢深處轟然炸響鎖鏈崩裂之聲,如驚雷劈開死寂。三人駭然回首,隻見地牢入口處倏然亮起兩點熒熒幽綠,恍若幽冥鬼火破空而來。
    那幽光所經之處,守衛們如遭無形利刃絞殺,連喉間呼救都未及迸發,便無聲無息癱倒在地,場麵詭異至極。
    “此物邪門!蕭大人速帶他撤離,我去接應大哥!”海寶兒神色驟變,一把將駝三拽至身後,手中渾元梃嗡鳴出鞘,周身罡氣翻湧。他足尖點地,身形朝著散發詭異光芒的地牢入口疾掠而去,衣袂獵獵間,又一場生死惡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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