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道遲遲沒有下文，客廳內的氣氛驟然凝固。顧母銳利的目光如刀般刺向林道，手指不自覺地絞緊了手中的絲帕。
    "林道是吧，"她的聲音帶著上位者特有的壓迫感，"不知道你打算如何處理你們三人的關係？"
    林道能感覺到身旁楚靈沁的身體微微繃緊。他深吸一口氣，目光在顧明月隆起的腹部和楚靈沁那略顯緊張的臉色間遊移。
    "來之前，我已經想好了。"林道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靈沁我不會放棄，明月我也要。我打算將她們一起娶了。"
    顧母精致的妝容掩蓋不住瞬間鐵青的臉色。"嗬，真是夠貪婪的。"她冷笑一聲，指尖輕叩茶幾，"你以為現在還是古時候，可以三妻四妾？龍國的法律隻允許一夫一妻。"
    "我知道。"林道直視顧母的眼睛，"但我要做的事，沒有人能攔得住。"
    顧父猛地拍案而起，名貴的紫檀木茶幾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好大的口氣！"這位商界巨鱷的聲音裏滿是怒意，"重婚罪最高可判兩年有期徒刑，你真當法律是兒戲？"
    林道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氤氳的熱氣模糊了他的麵容。"伯父，您經商多年，應該比誰都清楚，這個世界，強者製定規則，弱者遵守規則。"
    茶杯與茶幾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以我現在的實力，隻要不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沒人會管這些細枝末節。"
    顧母精致的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狂妄！"她轉向女兒，"明月，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除了會打架，他還有什麽？"
    顧明月剛要開口，顧母已經連珠炮般地繼續質問："車呢？房呢？事業呢？難道要我女兒跟著你四處流浪，朝不保夕？"
    每一句話都像重錘砸在林道心上。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自己的武道修為足以傲視天下所有人，但顧母說的那些世俗之物——車、房、穩定的事業，他確實一樣都沒有。
    這些年，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武道修煉上。在修行者的世界裏，實力就是一切。但此刻麵對顧母的質問，他才突然意識到，在普通人眼中，這些才是衡量一個男人是否可靠的標準。
    "媽！"顧明月突然站起身，孕肚讓她動作有些笨拙，但眼神卻異常堅定，"我不在乎這些，我在乎的是他這個人。"
    顧父的臉色瞬間黑如鍋底。他精心嗬護二十多年的掌上明珠，居然被這個小子迷得神魂顛倒。血壓飆升讓他太陽穴突突直跳，顧母連忙上前輕撫他的後背。
    "傻丫頭？"顧母出言嗬斥，眼中卻閃過一絲心疼，"你爸都是為了你好。根據國家公布的數據來看，武者死亡率是普通人的十倍，你想讓孩子一出生就沒了父親嗎？"
    這句話像一把尖刀，同時刺中了三個年輕人的心。楚靈沁的手指無意識地揪緊了衣角，顧明月的眼眶再次泛紅，而林道——他的拳頭在身側悄悄握緊，指節發白。
    沉默在客廳裏蔓延。窗外，一隻知更鳥落在庭院裏的櫻花樹上，嘰嘰喳喳地打破了凝重的氣氛。
    "伯父伯母，"林道突然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要怎樣才肯讓明月跟我走？"
    顧父推開顧母的手，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滾燙的茶水似乎讓他冷靜了些許。"半年。"他豎起一根手指，"在孩子出生前，我要看到你的誠意。"
    "第一，一份穩定的事業，證明你有能力養家糊口；第二，京都三環內不低於300平的房產；第三，"他的目光掃過楚靈沁，"一輛配得上我女兒身份的座駕。"
    顧母補充道："還有，在孩子出生前，明月必須留在家裏。懷孕期間需要專業護理，不是你這種毛頭小子能照顧好的。"她頓了頓又道，"當然，我們不會阻止你們見麵。"
    林道長舒一口氣。這些對普通人來說難如登天的條件，對他而言不過舉手之勞。一品至強者的身份，足以讓他在任何領域快速積累財富。
    "我答應。"林道起身，鄭重地向顧父伸出手。
    兩隻手在空中相握，顧父突然加重力道。普通人恐怕早就痛呼出聲，但林道麵不改色，甚至微微勾起嘴角。這場無聲的較量持續了足足十秒，最終以顧父主動鬆手告終。
    "哼，還算有點本事。"顧父揉了揉發麻的手掌，語氣卻緩和了不少，"記住你的承諾。"
    楚靈沁悄悄鬆了口氣，緊繃的肩膀終於放鬆下來。她走到顧明月身邊，輕輕握住對方冰涼的手。"放心，"她低聲道，"我們會經常來看你的。"
    顧明月眼中的淚水終於落下。這三個月的孤獨與彷徨，在這一刻終於有了歸宿。她不是一個人在麵對這一切了。
    "好了好了，"顧母拍拍手，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既然談妥了，就留下來吃個便飯吧。張媽，準備開席。"
    隨著這聲招呼，客廳裏的氣氛頓時活絡起來。傭人們穿梭其間，將精致的茶點一一擺上。顧父甚至破例開了一瓶珍藏多年的茅台，給林道斟了滿滿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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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顧父借著酒勁湊近林道耳邊，聲音壓得極低，"你要是敢讓我女兒受委屈，我就是傾家蕩產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林道舉杯一飲而盡，烈酒灼燒著喉嚨："您不會有這個機會。"
    宴席間，楚靈沁細心地為顧明月夾菜，不時詢問她的孕期反應。兩個女孩低聲交談的樣子，讓顧母懸著的心稍稍放下。或許...這樣的安排，對自己的女兒來說也不算太糟？
    酒過三巡，顧父已經有些微醺，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商場上的趣事。林道耐心傾聽，時不時恰到好處地接話。這位未來的嶽父雖然強勢，但確實是個精明的商人——或許在事業發展上，他們還能有合作的機會。
    夕陽西沉時，林道和楚靈沁起身告辭。顧明月執意送他們到門口，隆起的腹部在晚霞中格外顯眼。
    "等我。"林道輕輕撫摸她的孕肚，感受著裏麵微弱但頑強的生命脈動，"很快就能接你回家。"
    顧明月點點頭，眼中滿是不舍。楚靈沁上前給了她一個擁抱："照顧好自己，還有小家夥。"
    回程的車上，楚靈沁一直沉默不語。直到酒店電梯裏，她才突然開口："你真的想好了？同時娶我們兩個？"
    林道轉身，雙手捧起她的臉龐："從你為我叛出楚家那天起，我就再沒想過放手。"他的拇指輕輕擦過她的眼角，"至於明月...她為我付出的，值得我用一生去償還。"
    楚靈沁閉上眼，任由淚水滑落。"傻子..."她輕聲呢喃，"我們兩個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電梯"叮"的一聲停在頂層。走廊盡頭，夕陽的餘暉透過落地窗，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最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這一夜，林道站在酒店窗前，望著京都璀璨的夜景，思緒萬千。明天開始，他不僅要為三個人的未來奮鬥，還要為一個即將誕生的小生命撐起一片天。這個認知讓他胸口發燙，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顧明月撫摸著隆起的腹部，第一次露出了安心的笑容。窗外的月光溫柔地籠罩著她，如同一個無聲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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