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見網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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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誌平確定下個星期去譙城看一看網名“黃河故道”的女老師,他在心裏充滿著美好甜蜜之情。但他又不想告訴別人,隻跟關大伯說出門兩天,然後交待他一些具體的事務。他不願跟父母透露一點見網友的話,越迫切的事,他也越擔心會讓父母失望的。
    安靜下來的時候,他一直翻看著“黃河古道”的qq空間,然後在地圖上找到她生活的城市,qq音樂一直循環播放著刀郎的《北方的天空下》,他覺得“黃河故道”一定也是在澄淨蔚藍的北方天空下生活了30年,雖然飽受生活之苦,但依然做一顆向日葵,仰頭朝天,麵帶陽光。
    臨走前一天下班時,關大伯過來問誌平,大概幾天回來,誌平自己也沒有歸期,隻說盡快,日常生產就由關大伯負責安排工人做包裝箱。他不住地點頭,但他說完話又不走開,隻麵帶微笑的說小張來這裏幹了一年多了吧?
    誌平這才想到,去年4月初來這裏的,現在可不是快一年半了?
    但這一年多的變化是多麽大啊,他現在都不願意想到曉月了,那是記憶裏最不堪的一段回憶,就讓它塵封在那裏吧?
    過了一會,關大白忽然問誌平:“老薑有沒有跟你交待什麽話?”
    誌平發愣了,他抬頭看著麵紅耳赤,欲言又止的關大伯,心裏萬分驚訝,疑惑地搖搖頭。
    “那他沒說哦,他一開始跟我說過,讓我幫他負責,幹到年額外給我……”
    關大伯還沒說完,誌平一拍腦袋,“哎呀”一聲:“說過,說過,我年前還想到過,但後來忘了。”
    關大伯一下子輕鬆起來,人一放鬆下來,說話都正常了。他說“沒事沒事,我就問一下,他說過就好。”
    “他跟我說過了,讓我給你2000塊錢年終獎,因為在這裏很多事情都要靠你了。”
    關大伯感慨地說:“你來創業也很不容易,我呢,是當地人,按理應該全程幫你。但老薑也是看到我負擔重,兒子在南京買了房子,做生意周轉資金大,我們帶個小孫子,還要靠我打工補貼呢!”
    大伯還沒說完,誌平已經從抽屜裏拿出2000塊錢,大聲說:“來,我數給你!”
    關大伯一開始,像是沒指望了,沒想到又有了,而且還說了2000塊錢,他隻覺得2000太多了,畢竟誌平沒有成家,一個年輕人在外麵創業,用錢的地方還太多了。
    他站起來伸手接錢,誌平一張一張數過來,當數到10時,關大伯說夠了夠了。但誌平隻覺得既然是說多少,那就是多少。說話不算數,那是什麽人呢?於是一手摁著關大哥的手,一手接著把錢送下去,11,12,15,20。
    關大伯一開始臉漲得發紅,後來輕鬆下來又恢複了古銅色,最後又兩眼放光,像是躲避又不舍得,興奮得臉又潮紅起來。
    誌平數了20張,關大伯都沒再數了,隻收拾好一遝錢。讓誌平放心出差,家裏的事,有他和誌平爸就夠了,誌平仍然抱歉,說過年時該給了。
    關大伯卻說過年給也不好,畢竟過年的工資大家都有,隻有他一個人有這獎金,怕其他人知道了,他工作反而不好做,所以現在正好一年到期,這時候他悄悄的拿回去最好了。
    誌平便覺得這幫工人真是像孩子考試一樣攀比分數呢?看到關大哥千恩萬謝地離開橋頭辦公室,他也心情愉快地規劃了第二天出門的路線,先坐車到合肥,然後坐十點半到商丘的火車路過譙城。
    那天吃完早飯,誌平拿著手提箱去裝幾件換洗衣服。母親看了覺得奇怪,因為現在瓦業務主要是糧站的機製瓦,廠裏生產的手工瓦隻夠附近零星購買了。
    兒子幾乎不用長途出差的,但她今天看到誌平神采奕奕的出門,敏銳的感覺到當下兒子找女朋友要比跑業務更重要多了。
    她一言不發地看著兒子把行李收拾好,轉身往鎮上去。她忽然說了一句“你該穿那件新衣服吧”?
    誌平瞬間明白,母親是感覺到他去赴約了,於是指指手提箱說“在裏麵呢”?
    夏天在“七匹狼”專賣店買的男裝終於閃亮登場了!
    誌平從合肥轉了北上的火車,沿途盡是皖北平原的風光。這條路誌平不知道走過多少次了,去遼寧,去唐山,去北京都是從合肥出發,一路北上。隻是這次他要赴一個網上的約定,他無限向往地認為自己將要開啟一段愉快的旅程。
    譙城,秦末建製的皖北小縣城,在地圖上看也僅僅是皖北之北的一個小小藥都,這裏有北方最大的藥材集散市場,除了藥材,這裏的蘋果和梨也是膾炙人口的特產。
    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這裏是楚漢相爭的戰場,也是近代淮海戰役的前線。當地民風彪悍俠義。誌平在火車站下車後,已是晚上7點多了。他把行李寄存好,沒有著急聯係網友,而是在車站廣場轉了一會,繁忙的火車站兩旁都是大大小小的商鋪,車站上不時有藥材販子推著小車往貨運車廂趕去,從這個繁忙的車站將有許多芍藥天麻,杜仲從這裏發往全國各地。誌平甚至都能聞到空氣中濃濃的藥材,特殊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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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給河故道打了個電話,說到車站了,那邊響起清亮的驚喜聲:“這麽快,馬上過來。”
    誌平則悠然自得地在廣場閑逛,同時,在留意廣場上找人的女子。可是車站廣場總是一波一波忙碌碌的新人,半天也沒看到誰像是來找人的。
    疑惑著又聽到電話響起,那邊是熟悉的聲音,親切地問:“你在哪兒呢?我在出站口。”
    誌平便抬頭朝著出站口方向望過去,果然在明亮的路燈下,他看到一襲黑風衣的女子正在打電話。誌平料到就是她了,他在電話裏問她穿黑大衣嗎?
    “嗯嗯,是的呀,就我一個人。”
    誌平掛了電話才放心地朝著黑衣女子走去。
    走到跟前,女子才迎上了客氣的招呼:“你好,書劍君吧?我金俠。”
    誌平沒說話,隻是微笑著看著眼前的女子,皮膚白皙,齊耳的短發顯得精神幹練,黑色的大衣裏麵是件紅領的襯衣,熱情而穩重。
    仿佛有說不完的話,又不知從何說起。誌平隻說順道過來看看,金俠這愉快的說:“既然來了,那就多住幾天吧,我把你安排在藥都賓館了。我這兩天不方便,學校迎接檢查,事情多。我白天會抽空過來看你的,正好你白天沒事多了解我們譙城吧?”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把誌平安排的妥當。
    “客隨主便吧,金老師。”誌平聽話的像個小孩子。
    “那你還沒吃飯吧?我們先去房間把行李放下來,然後帶我帶你吃飯去。”
    “行嘞,聽你的。”
    兩人進了藥都賓館,金俠把門卡遞給誌平,讓他去3樓房間,她坐在大廳等。誌平進房間時看看沒人,便關上房門,悄悄地打了一針。他覺得自己今晚要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金老師他有這毛病呢!
    心裏又自卑地想到金老師太優秀,自己該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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