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湊合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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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吳鎮回到家的時候,黃靜還坐在電腦前追劇,這種一晚上看十集的方式太過癮了,而且是邊看邊聊,還能找到有共同愛好的qq群,大家都是哈日哈韓,說起話來多麽親切啊!
吳鎮看到黃靜跟群裏的人聊得火熱,便提醒她別借錢給別人。
“我哪裏有錢借給別人,別人借給我還差不多。”
黃靜說話時頭也不抬,還在聚精會神的看《東京愛情故事》。
吳鎮回到房間,安安靜靜的想著怎麽印刷合同文本,當然模板還是“遠鈴”的,隻是改為子品牌為“遠大”,然後找人刻合同章,必須有一套可以拿出手來支撐“遠大”的品牌。
吳鎮躺在床上的時候想到把“遠大”的合同做出來,以後就順暢多了,但他又覺得花豔紅要比其他代理商更難搞定地方,就是她是他睡過的女人。
想到每次總是以你情我願的輕鬆氛圍進入,但事後卻有很多的不情願,可他又覺得對花豔紅有種難以抗拒的複雜感情。花豔紅業務熟練,談判幹脆,一進賓館的房間就宛然一個打打鬧鬧的小姑娘,躺在懷裏,又別具柔情。
吳鎮忍不住登錄qq點開她的空間,看到她裏麵不斷更新的照片。今天晚上卻發了一組從蕪湖廠家走高速回來的圖片,吳鎮不禁疑惑:晚上不是一直跟他在一起嗎?
再仔細看那圖片才發覺是以前拍下來的,她隻是挑了兩張舊圖發在空間告訴獵奇者,她今天又去蕪湖談業務了,於是會心一笑,這個二姐果然名不虛傳,於是她給二姐發了個笑臉,問她在哪?很快回複兩個字“在家”,又發了一句“合同已簽好,準備打定金!”
這是他們約定好的,表示不方便回話,吳鎮了然,就退出去了。但他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二姐的畫麵,過了一會,好不容易靜下來。
黃靜悄悄的推門進來,伸手拉開大燈,強烈的白熾燈光晃眼難受,他厭惡的翻身睡去,嘴裏咕嚕“開什麽燈呀?”
“誰讓你不開小燈的,我怎麽脫衣服。”吳鎮本來睡意朦朧,黃靜一句話讓他瞬間心裏冒火,睡不著了。他不耐煩地說:“那你開小燈呀,打開呀!”
黃靜“叭”地關掉大燈,惡狠狠地說“睡你個長眠不醒的。”
然後一個人去兒子房間的小床上睡去了。吳鎮在黑暗的房間裏睜大著眼睛,悲哀地想“什麽人啦?怎麽變成這樣了?”
下半夜月亮斜在西天,從窗戶外灑下一片清冷的白光,吳鎮驀然感覺這一樣的月色,但此時看起來隻剩下淒涼,又恍然是送葬隊伍回來的路上,一片死寂而冰冷的白色。
第二天,小傑看到爸爸回來了,便站在床頭伸手要錢,吳鎮以為兒子是買早點的,便給了張五元錢。哪知兒子說是買書,需要50塊錢,吳鎮便坐起來,拿過提包翻出一張50元給了兒子。
小傑又拿著5塊錢興衝衝地對吳鎮說:“爸,那我買早點去了!”
吳鎮看著他開心的模樣,又憶起自己小時小時候從巢州回來的路上,惦記著晚上回到家可以吃一碗有肉的湯泡飯。心下便覺得自己給小傑的愛太少了,就沒再睡了,他靠在床頭抽了支煙,想著今天該把合同模板做好,找印刷廠把合同文本印出來,至於合同章,那就多花錢找一個刻私章的,胡亂刻一個唄,隻要有合同章就行。
黃靜昨晚追劇太晚,還沒起床,吳鎮肚咕咕響,他起來拿著公文包開車出門了。坐在車裏,他想黃靜現在不僅不管他,連兒子也荒掉了,便覺得奇怪,想著事情辦完,回去跟黃靜說說,少追點劇,該管管小傑了。
二
吳鎮辦完事回來的時候,黃靜已經吃過飯了,在清洗吳鎮和兒子的髒衣服,吳鎮便關切的問:“有沒有吃過呀,我給你帶了份炒麵皮。”說著從袋子裏拿出一份還熱乎的麵皮放在餐桌上,黃靜倚在門框上說“早飯剛吃過,還不餓。”
吳鎮看她邋裏邋遢靠在門框上的模樣,就覺得妥妥一個鄉下婦人,都懷疑他們當初真的有過那麽情真意切的時光嗎?
合同模板和印章的事辦的順利,吳鎮心情放鬆,他跟黃靜說起早上兒子拿50元資料費的事。黃靜很疑惑,說語文資料錢上周已經給了,怎麽又要?
吳鎮瞬間想起小傑那要50塊錢時,說話眼神躲閃不定,拿到錢後又快步逃走。吳鎮便笑笑說“多給就多給了吧,50也不多,別生氣。”
黃靜便抱怨孩子都是你慣壞的,膽子飛天。吳鎮一聽到黃靜抱怨的話,又覺得沒法溝通了,便問那怎麽辦呢?
“怎麽辦?打唄,多打幾次就好了。”
“男孩子打也沒用,打多了反而變成老油條。”吳鎮想到自己的成長經曆,很多時候奶奶奶都是教給他做人做事的道理,他十分清楚。小傑其實心智成熟,都會利用爸媽很少溝通的機會,從媽媽那裏領到錢,再過來跟爸爸報冒領一次。
他還是覺得孩子心理素質足夠強大。但不知為什麽學校裏和書本上的做人道理,他卻視而不見。長大了,成什麽模樣?吳鎮也無從把握,唯有眼下多掙點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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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鎮本來想好好的跟黃靜溝通一番,現在覺得他們總是話不投機,這種緊張的家庭氛圍,又能培養出什麽孩子呢?吳鎮對孩子的期望漸漸低落到塵埃裏去了,自己覺得對家庭的責任也像沙漏一樣的漏光了。
吳鎮想了想,有許多話想說,又咽了下去。他知道文化層次,看法境界都不同,說了也是白說,除了心生不快,什麽效果也沒有了。
他本想跟黃靜多溝通,用點心思,注重孩子的品行,而不在乎分數高低。但他不敢再說了,因為黃靜不止一次鄙視過他和他鄉下的父親是一路貨色,這就是深深刺痛了他,他還想跟黃靜說什麽,關注孩子的品行呢,那不是撞槍口上來嗎?
最後,吳鎮對黃靜說我休息一會兒,下午回公司開會。黃靜看也不看,接著去晾衣服了。
他躺在床上,覺得真悲哀,現在隻要看到黃靜就心生厭煩,當年那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是真實的,但現在相對無言的沉默也是真實的,而且是常態了。
他不願多想,隻寬慰自己,誰家不是這樣的,又何必奢求美滿幸福呢?
吳鎮躺下來時,竟然睡了好久,起來時天色已晚,黃靜在廚房裏做晚飯孩子匆匆忙上班去我烏鎮躺下來時,竟然睡了好久,但起來時天色已晚,黃靜在廚房裏做晚飯。
他一看睡過頭了,立馬起來匆匆往辦事處趕,周末其他城市的業務代表都回來了,這個例會是少不了的。
於是他洗了把臉就走,黃靜問他還吃不吃了飯再走。
“來不及了,睡過頭了。”
“我還以為你自己開會早一點晚一點無所謂,就沒叫醒你了。”
吳鎮聽到黃靜即使不跟他說話,但關鍵時候還是體貼照顧他的,便心生暖意,所有的負麵情緒也一掃而光,他笑嘻嘻的說:“我真想吃呀,好久沒吃過你做的飯了,可今晚真不行。”
說著就要上來擁抱一下黃靜,黃靜往後一退。連忙說“別別別”…
“這不叫醒你,是看你要不要真的去開會?”
說完一臉壞笑的望著吳鎮,吳鎮便又拉回到現實中歎了一聲氣,搖搖頭,隻說:“你該接孩子了,便匆匆下樓。”
“早就自己走回來了。”
嗯,吳鎮想到孩子都長大了,他們也該老了,這樣的家庭也就這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湊合著往前走吧?
三
辦事處的例會是蘇經理主持的,他進來的時候大家已經都做好準備開會了,吳鎮坐下來心裏隻想著如何把自己大本營做成鐵板一塊,再把皖北的那些客戶一個一個地納入囊中,所以對開會講的內容一概不知。
會議結束吳鎮回到自己房間,司機小駱小也跟過來,吳鎮便問了這幾天他們組的人員工作態度和成績如何。小駱都一一回答。吳鎮現在也隻是在尋求一種貌似真幹實幹,其實是在努力尋求一個平衡罷了,他不想讓別人認為巢州是塊大肥肉。
吳鎮一直想聽到柳晴天的工作狀態,但小駱沒說,吳鎮也就裝作雲淡風輕。
柳晴天是他的下屬女員工,形象不錯,過來時間不長,需要他多帶幾趟,也希望小柳能把他們這一組業績提升一個檔次。
他現在對小柳的關心也隻是出於工作原因,不關注也是對她的信任,無可無不可,所以吳鎮也就沒再多問了。
第二天,吳鎮出差蕪湖,馬鞍山,主要是那兩家供貨商談長期合作。如今這市場永遠都是買方市場,廠家看到那麽大的銷量,帶著合同過來簽章,哪家都繃不住了,盡可能的壓縮成本換取銷量。
最終吳鎮確定在蕪湖那家生產,它的規模和建廠曆史,都跟天長的“我家”差不多相仿。吳鎮便覺得,如以後長期合作,能幫著把蕪湖這家的櫥櫃在市場上多占一份,那也就是逼得“我家”少占一份。想到這裏,心中便有些洋洋得意起來。
也許恨一個人會在以後的漫長的人生路上若隱若現,隻要有機會就形成恨意的吧?猶如飄在空中的水汽遇冷,積雲成雨就落下來了。吳鎮期望以後的市場做風生水起,把“我家”逼死才好。吳鎮認為,隻有恨像暴風驟雨一樣,劈頭蓋臉地砸向王家父子,才解恨才痛快。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進行,吳鎮想著合肥市場,如今早已成熟。而公司的策略就是穩紮穩打,想到下一步皖北的市場屬於欠發達城市,也可以名正言順的去開拓了,所以他很快就調整好,準備帶柳晴天,先探一探阜陽淮北徐州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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