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對對，她真的很慘，所以這就是你蹲在這裏哭得稀裏嘩啦的原因？”孫霖一臉無奈，雙手抱胸，看著趙欣。
    趙欣抽了抽鼻子，用力點了點頭，聲音帶著哭腔說道：“嗯，她就說她想去參加哪個明星的應援會，具體哪個明星我忘記了，當時她哭得特別可憐，一直求我，想讓我幫她出去，我看她那麽慘，一時心軟，就幫了。
    “啥玩意兒！”孫霖聽到這話，眼睛瞬間瞪大，滿臉的難以置信。
    “趙欣！別人都說一孕傻三年，你這還沒有懷孕呢，腦子怎麽就不好使了？還是說你已經懷上了孫雷雨的娃了？”
    說到這，孫霖意識到了什麽，“娃？什麽？難道我快要有小侄子或者小侄女了？快，讓我摸摸你的肚子。”說著，她作勢就要去摸趙欣的肚子，臉上的表情從震驚瞬間轉為興奮與好奇。
    方淮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幹咳了兩聲，微微皺眉，提醒道，“咳咳，孫霖，幹點正事吧。”
    孫霖這才回過神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道：“對對，說正事。”
    她迅速收起了剛剛驚喜的表情，再次看向趙欣。
    她又接著對趙欣說，語氣變得十分嚴肅：“人家胡謅兩句你就信了？還幫人家逃跑，你攤上大事了，你知不知道？”
    趙欣先是羞澀地摸了摸肚子，小聲嘟囔著：“還沒結婚呢，懷啥娃，我們安全措施做很好的。”
    說完，她又一臉疑惑地看著孫霖，眼神中滿是不解，問道：“我攤上什麽大事了？不就是幫一個鬼魂出去參加應援會嘛，能有多嚴重？”
    孫霖見趙欣還一臉懵懂不知大禍臨頭的樣子，便原原本本的把從發現應援會有鬼祭陰謀，到現在懷疑這些鬼魂是被趙欣放走的事情經過，仔仔細細地講給趙欣聽。
    趙欣聽完，原本還有些茫然的臉色瞬間就變了，變得慘白如紙。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聲音裏帶著驚恐和懊悔，“我以為我做的是好事，沒想到竟然闖了這麽大的禍！我……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啊。”
    她的雙眼瞪得老大，滿是自責與恐懼。
    孫霖有些擔憂地看向方淮，神色焦急地問道：“怎麽辦？如果小閻王知道了真相會怎麽處置趙欣。”
    “趙欣是活人，按理來說，小閻王是沒有權利處置趙欣的。”方淮思索片刻後，緩緩說道。他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地摸了摸下巴。
    孫霖聽到這話，頓時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慶幸地說道：“那就好。隻要小閻王不能直接處置趙欣，事情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但是，”方淮話鋒一轉，表情變得凝重起來，“趙欣卻恰好是‘吃棗藥丸’的員工，小閻王可能會找活人關係讓趙欣死於非命，隻要趙欣變成鬼魂，那小閻王的手段可就多了去了。”
    孫霖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實在忍不住破口大罵，“方淮！你說話是和蘇淑書學的啊，這麽愛大喘氣，一口氣說完不行嗎？”她一邊說著，一邊狠狠地瞪了方淮一眼。
    趙欣聽到方淮的話，已經被嚇得嚎啕大哭起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孫霖，怎麽辦？我還不想死，我還沒有給孫雷雨生猴子呢。”
    她哭得傷心欲絕，整個人都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之中。
    孫霖皺了皺眉，她看著趙欣這副可憐的樣子，心裏十分心疼。
    她當然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閨蜜等死，可是一時半會兒又實在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來應對眼前的危機。
    “我們調查過，並沒有鬼魂從正門離開，你是怎麽幫鬼魂離開住宿區的？”方淮看著趙欣，一臉嚴肅地問道。他知道，現在必須盡快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才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趙欣一邊抽泣著，一邊翻了翻衣兜，手忙腳亂地拿出一個電筒來。
    她的手還在不停地顫抖著，電筒在她手中也跟著微微晃動。
    孫霖認得這種電筒，她還清楚地記得，自己還在幫李航星逃跑的時候用過，正是那種能穿牆的電筒。
    看到這個電筒，孫霖心中一緊，連忙問道：“趙欣，這玩意兒你哪裏弄來的？是小閻王給你的嗎？”
    趙欣搖了搖頭，“不是，是這個陌生中年男人給我的，前幾天我跑外勤的時候，在天橋上遇到了一個算命的，他說他與我有緣，就把這個手電筒送給了我，他告訴我這個手電筒能穿牆，我自然是不信的，結果今天女鬼就來求我放她出去參加應援會，我就想著試用一下。”
    “這手電筒隻能用一次啊，是怎麽放一萬多個鬼魂出去的？”孫霖疑惑起來。
    “我把手電筒交給女鬼的之後，我就去辦我的事去了，等再回來，女鬼已經不在了，隻剩這個手電筒落在地上。”趙欣接著說，她覺得隻要她說的越詳細，孫霖和方淮就能更輕鬆的找到突破口來幫助她。
    “給你電筒的中年男人是不是梳著偏分發型，臉有些胖，長著一雙吊梢眼，特別是他額頭的地方，有一處疤痕。”方淮描述的是之前在體育館見到的那個中年男人。
    趙欣眯起眼睛想了想，片刻後才回答，“對對對，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
    “看來，趙欣也成了‘歸墟’的棋子。”孫霖歎了一口氣。
    方淮想了想，“我們把手電筒交給小閻王，就說是女鬼自己用手電筒逃跑的。”
    孫霖撓了撓頭，“小閻王又能有這麽好騙嗎？”
    方淮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此刻的小閻王坐在辦公室裏，正通過留影鏡的終端看著孫霖、方淮還有趙欣三人。
    他已經從留影鏡的終端看到了全部的過程，自然也是知道了一萬多個女鬼出逃參加應援會的真相。
    他扯了一下嘴角笑了笑，感覺這件事很有趣，“孫霖，我真想看看你是怎麽選擇的，是選擇欺騙我，還是選擇說出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