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麽事兒？”趙欣撇撇嘴，語氣裏帶著幾分不以為然，“又不是咱們把那青銅樹搬來家門口的，犯得著這麽緊張嗎？”
    孫霖沒心思跟她搭話，徑直走到客廳中央，伸手按下了電視開關。屏幕亮起，正播放著本地早間新聞。
    “本市六星堆博物館發布緊急通報，館內珍藏的一尊青銅樹於昨晚淩晨時段不翼而飛。”男主播的聲音從電視裏傳出，和平日裏那種溫柔又帶著磁性的語調截然不同，此刻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嚴肅。
    “據了解，這尊青銅樹為一級文物，重量約一百五十七公斤。由於博物館監控未拍到任何可疑人員進出，警方初步判斷，此案應為團夥作案，且具備一定的反偵察能力。”
    他頓了頓，鏡頭切到博物館門口拉起的警戒線，畫麵裏能看到工作人員忙碌的身影。
    “目前，警方已成立專案組全力調查，如有熱心市民掌握相關線索，請立即撥打屏幕下方的舉報電話，協助警方破案。”
    孫霖轉頭看向趙欣，眼神裏帶著點“你現在明白了吧”的意味“知道我們這會兒攤上的是什麽事了吧？”
    趙欣臉上那點不以為然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驚怒，她猛地提高了音量，對著空氣大罵起來，“這是哪個缺德玩意兒幹的？偷了東西不趕緊找地方銷贓，偏偏擺到別人家門口來？”
    罵完，她又看向孫霖，眉頭擰成了一團，語氣裏帶著點擔憂和猜測，“你是不是在外麵惹到什麽人了？居然用如此歹毒的方法來報複你，這要是被查到了，可是要唱鐵窗淚的。”
    “我能惹什麽人？”孫霖翻了個白眼，不服氣地回嘴，“我還懷疑是你呢，整天熱線開導人，萬一是哪個想不開自殺的沒勸住，人家家人找上門來報複，才弄出這檔子事。”
    說著，她摸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滑動。
    “你要給誰打電話？”趙欣見她把手機往耳邊湊，趕緊追問，心裏七上八下的。
    “事到如今還能怎麽辦？”孫霖聽著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忙音，語氣帶著點無奈，“咱們隻有‘自首’這一條路了啊，總不能等著警察找上門。”
    “我們？”趙欣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立刻往後退了兩步，頭搖得像撥浪鼓，“那是你的仇家報複你，可別把我扯進去！要自首你自己去，我可不摻和。”
    話音剛落，她轉身就溜，腳步如飛的跑到二樓地鑽進了臥室，“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孫霖看著趙欣消失的背影撇了撇嘴，也沒心思追。
    電話裏的忙音持續了好一會兒，就在她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終於被接了起來，聽筒裏傳來陸城略顯疲憊的聲音，“喂？”
    “陸城，出事了！”孫霖對著電話急聲說，“博物館丟的那尊青銅樹，現在就在我家門口！我發誓，真不是我偷的，我也不知道它怎麽就跑到這兒來了。你能不能想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它弄走？”
    她話剛說完，聽筒裏就傳來“啪”的一聲脆響，陸城直接掛斷了電話。
    還不到十分鍾，陸城就穿過前花園，大步走到了住宅入戶門口。
    他沒看孫霖，視線徑直落在門口那尊四米多高的青銅樹上，古樸的枝丫在晨光裏投下斑駁的影子，透著股說不出的詭異。
    陸城仰頭看了那四米多高的青銅樹半晌，默默的從兜裏掏出一副銀手鐲。
    見狀，孫霖心裏咯噔一下，連忙往後退了半步，瞪圓了眼睛說“你幹嘛？你總不會覺得，我這麽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嬌滴滴的小公舉，能把這一百五十七公斤，四米多高的大家夥搬到家門口來吧？”
    “不然呢？”陸城手裏轉著銀手鐲，金屬摩擦的聲音在安靜的門口格外清晰，他挑了挑眉，顯然沒打算相信孫霖的話，“難道這青銅樹還能自己長腿，跑到你家門口來不成？”
    “長腿”兩個字剛入耳，孫霖腦子裏“嗡”的一聲，猛地想起了那枚被八岐大蛇吞掉的八尺瓊勾玉，當初她還瞎猜過勾玉會不會自己長腿。
    一想到八尺瓊勾玉，就不由自主地聯想到八岐大蛇。
    而一想到八岐大蛇，昨晚那場來得快去得也快的雷陣雨突然跳進了她的腦海。
    “等等！”孫霖眼睛一亮，像是突然抓住了什麽關鍵，一把按住陸城還在轉著銀手鐲的手，“我好像知道了，這青銅樹是怎麽跑到我家門口來的！”
    她心裏暗罵道，“這天殺的蛇蛇，我幫它重新長出了第九個頭，它就是這樣忘恩負義的？不對，難道這就是它幫我成為世界首富的方法？”
    陸城眯著眼打量著孫霖，眼神裏滿是將信將疑，“你倒是說說，這青銅樹到底怎麽跑到你家門口的？說不清楚，可別怪我大義滅親。”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孫霖急得抓了抓頭發，語速飛快地解釋，“有一條長著九個頭的蛇，之前說要幫我成為世界首富。我哪想到它是用這種法子啊！你說，這青銅樹我敢拿出去賣嗎？”
    “你在這兒編神話故事糊弄我呢？”陸城顯然沒聽進去，手腕一翻，“哢嗒”一聲，銀手鐲就銬在了孫霖手腕上。
    “我真沒瞎編！”孫霖急得直跺腳，“之前那場洪水就是它弄出來的！你就沒覺得奇怪嗎？那瓢潑大雨怎麽突然就停了？洪水為什麽沒有衝到我們城市？”
    孫霖的話像塊石頭砸進陸城心裏，他愣了一下，眉頭緊鎖著開始琢磨。
    確實，那場雨停得蹊蹺，洪水也退得莫名其妙，當時隻顧著處理後續，沒深想其中的緣由。
    見陸城神色鬆動，孫霖趕緊抓住他的手腕，急中生智大喊一聲，“收廢品收廢銅爛鐵舊冰箱舊手機！”
    咒語剛落，兩人的身影“唰”地一下同時消失在原地。
    可這次孫霖顯然慌不擇路，選的出空間地點完全不對，導致他們一出空間，就在波濤洶湧的洪水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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