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歸來-前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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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顏提著忘情壺踏入炎華洞時,墨淵正以指為刃剖開胸腔。金紅的戰神心血澆灌冰棺,棺中少女蒼白的唇瓣竟透出些微血色。
    「你可知她魂魄裏纏著多少因果?」折顏揮袖展開往生鏡:鏡中葉蓁在玉門關與昌東抵額共飲皮囊酒,在雨村屋簷下與張起靈同聽青銅鈴,在懸劍洞和司藤共枕藤蔓榻……最後畫麵定格在昆侖虛晨霧中,年少司音將玉清昆侖扇塞進她掌心。
    墨淵撫過冰棺表麵凝結的霜花,那是葉蓁夢中溢出的三千紅塵:「她既喚我一聲師父,這因果……我背了。」
    冰棺中的少女頸間浮現金色紋路——那是焚毀情魄的烙印。白真撿起她指間滑落的沙粒,在掌心凝成微型星圖:「這上麵有七十二種時空法則的氣息。」
    洞外忽起清風,司藤贈予的藤蔓手環突然抽芽,在冰棺上纏繞出北鬥七星的形狀。墨淵撫過軒轅劍的裂痕:「跨越三千世界的重逢……」
    百年後
    阿離在昆侖虛後山撿到會說話的羅盤,指針總指向冰棺方向:「小姐姐,你夢裏的沙漠在下雪嗎?」
    葉蓁在識海中輕笑,三千青絲已化作雪色。她的夢境正緩緩拚湊出玉門關的星空、雨村的炊煙、懸劍洞的藤花,以及……某個數據流凝成的青衣少年。
    前傳——初入青丘
    葉蓁在刺目的白光中醒來時,鼻腔盈滿桃花冷香。係統機械音在耳畔炸響:
    「警告!宿主肉身與仙靈界排斥率99,啟用緊急預案——」
    劇痛從骨髓深處炸開,她蜷縮在溪邊青石上,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指透明化。若非墨淵途徑若水河撿回這具瀕臨潰散的魂魄,恐怕她早已化作天地間一縷遊魂。
    「凡人之軀強承仙骨,找死。」墨淵將軒轅劍壓在她心口鎮魂,玄色衣袖掃過她冷汗涔涔的額角,「昆侖虛不收來曆不明的弟子。」
    葉蓁攥住他即將抽離的衣袖,齒間溢著血沫:「我能解東皇鍾封印。」
    這是係統給的保命底牌——用未來白淺封印擎蒼的劇情,換一線生機。
    昆侖虛的晨鍾撞碎三千階雲霧時,葉蓁正跪在陣法中央。十七弟子疊風手持戒尺冷喝:「來曆不明者,需受七十二道問心雷!」
    第一道天雷劈下時,她腕間係統鎖鏈乍現,竟將雷光吸噬殆盡。眾弟子嘩然中,墨淵突然現身扣住她命門:「你體內為何有妖神之力?」
    「師父!」山門外傳來少女清音。
    葉蓁呼吸一滯——那是年少時的白淺,尚且頂著司音男裝打扮,懷中抱著偷折的桃花枝。命運在此刻分岔:本該屬於司音的玉清昆侖扇,竟懸浮在葉蓁頭頂嗡鳴認主!
    「小十七,帶她去後山冷泉。」墨淵收回探查靈力的手,玄衣下擺掠過她滲血的指尖。
    司音鼓著臉將藥瓶砸在石桌上:「師父從未對誰這般上心!說,你是不是天族派來的細作?」
    冷泉霧氣氤氳,葉蓁褪去染血外袍時,鎖骨處係統烙印驚得司音打翻藥盅:「你身上怎麽有師父的魂印?」
    水紋映出她後背浮現的金色圖騰——正是墨淵昨日鎮魂時無意留下的神識標記。謠言頃刻傳遍仙界:戰神墨淵為個凡人破了不收女徒的誓言,還種下雙生魂印。
    葉蓁並不想浪費時間精力解釋,她一心想快速完成任務,早點救下弟弟,回現代。
    封印東皇鍾那日,葉蓁搶在司音前躍下若水。
    「回來!」墨淵的嘶吼震落山巔積雪。
    她回頭望了眼驚慌失措的白淺,將玉清昆侖扇擲還:「告訴師父,我見過七萬年後擎蒼破鍾的模樣。」
    係統在識海中尖叫:「宿主違規劇透將引發——」
    「閉嘴!」她徒手撕開東皇鍾表層封印,把從《司藤》世界帶來的苅族靈核按進陣眼,「我要擎蒼永世沉眠!」
    血色咒文爬滿鍾壁時,墨淵的軒轅劍貫穿她心口。不是為殺敵,而是為斬斷她與東皇鍾同歸於盡的獻祭。
    「為何知曉東皇鍾弱點?」墨淵將她囚在煉丹室,軒轅劍橫於膝頭。
    葉蓁腕間鎖鏈叮咚,係統正瘋狂抽取靈力修複心脈:「師父可聽過三千世界之說?」
    「荒謬。」他捏碎茶盞,卻在她演示司藤教的植物複蘇術時瞳孔驟縮——那分明是父神失傳的萬物生訣。
    夜半,葉蓁從夢魘驚醒,發現墨淵立於榻前。他指尖凝著金色魂力,正細細修補她靈台裂痕:「你夢中喚的張起靈,吳邪,司藤……是誰?」
    十裏桃林成了葉蓁的避難所。
    「小丫頭,你的血有古怪。」折顏將染血的銀針舉到日光下,「三分妖神之力,兩分幽冥死氣,還有五分時空……」葉蓁心驚,係統的能量……
    白真突然現身奪過銀針:「再五分桃林佳釀,對吧老鳳凰?」
    那夜葉蓁高燒不退,恍惚間有人以唇渡藥。她攥住那人垂落的銀發:「張起靈,青銅門……」
    折顏掰開她手指歎息:「墨淵為了你,連父神留下的婚約都推了。」
    翼族大戰前夜,司音醉倒在她膝頭:「師姐,師父近日總望著你的玉清昆侖扇出神。」
    葉蓁苦笑撫過扇麵裂紋——這是強行改變東皇鍾封印的代價。
    戰鼓震天時,墨淵將軒轅劍穗係在她腕間:「待在結界裏,這是師命。」
    她卻偷換命盤,用係統能量替他擋下擎蒼致命一擊。肉身崩毀那刻,墨淵徒手抓向她潰散的魂魄:「以戰神之名,結三生契印——」
    葉蓁在往生洞蘇醒時,耳邊是係統紊亂的電流聲:
    「強製脫離《三生三世》世界成功……記憶封存90……開啟下一任務節點《西出玉門》……」
    她不知曉的是:
    玉清昆侖扇的裂痕導致白淺日後渡劫多受磋磨
    墨淵胸口多了一道永不能愈的劍傷,每逢月圓便滲出血珠
    折顏在往生海打撈到她一縷殘魂,煉成桃木簪贈予白真
    直到七萬年後,白淺在東海水晶宮拾到那支簪子,聽到若有似無的鈴音——正是葉蓁跨越時空的青銅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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