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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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車碾過官道時,葉蓁終於知道什麽叫"顛簸"。她死死攥住木柵欄,每次車輪撞上石塊,鐵鏈都會在腳踝磨出血痕。前頭騎馬的許七安卻悠閑得很,烏紗帽歪戴著哼歌:“聽我說~謝謝你~”
“許大人!”她忍無可忍,“能換個調嗎?”
青年拽著韁繩回頭,逆光裏輪廓鍍著金邊:“嫌難聽?那來猜個謎——”他甩來一節柳枝,“猜中今晚給你找褥子。”
葉蓁盯著嫩芽新發的枝條。劇中這段應是許七安用“無心之舉”暗示監正關注,但此刻柳枝分明朝著北鬥七星方向傾斜。
“東風解凍,蟄蟲始振。”她突然想起原著細節,“是驚蟄節氣?”
許七安眼底笑意倏地收攏。遠處驚雷恰在此時炸響,鉛雲翻湧著吞噬殘陽,第一滴雨砸在葉蓁鼻尖。
暴雨來得蹊蹺。當驛站簷角銅鈴發出妖異嗡鳴時,葉蓁正踮腳晾衣裳。水珠順著許七安的蓑衣滴落,他抱臂倚著馬廄,目光如刀:“你怎知今日有雨?”
“我、我觀天象......”她後退半步,踩到個硬物。
是塊龜甲。裂紋組成奇異的"乂"字——劇中監正占卜用的正是此物!
“天地不仁呐~”蒼老歎息隨風蕩來。葉蓁霍然抬頭,見驛站旗杆頂端立著青衫老者,暴雨竟繞開他周身三寸,月華般的光暈在眉心朱砂痣流轉。
許七安按劍的手青筋暴起:“監正大人深夜造訪,總不是來賞雨?”
“老夫來看星星。”監正踏空而下,袖中飛出三枚銅錢嵌入泥地,恰好圍住葉蓁,“小友覺得,紫微星為何偏移三寸?”
她盯著銅錢組成的三角陣——這分明是原著鎮壓氣運的“三才鎖”!掌心突然灼痛,昨日牢裏被許七安塞的饃渣竟化作金粉,在雨中凝成細線纏住銅錢。
監正撫掌大笑:“有趣!異世魂帶著文曲星碎片!”
許七安突然橫插進來,蓑衣上的雨水濺濕監正衣擺:“老頭,欺負小姑娘算什麽本事?”
“莫急。”監正指尖點向葉蓁眉心,她看見浩瀚星圖在腦海展開,屬於許七安的命星被血色纏繞,而自己的星光正緩緩滲入其中。
“今夜子時,帶她登觀星樓。”老者化作青煙消散,餘音纏繞著銅錢嗡鳴,“記得溫一壺竹葉青。”
篝火劈啪作響時,葉蓁盯著手腕浮現的星紋:“您真要帶我去?”
許七安擦拭佩劍的手不停:“監正那老狐狸泡的茶,不喝白不喝。”劍身忽地映出他晦暗神色,“但你若怕了,現在逃還來得及。”
她抱起酒壇輕笑:“不是說路上吵架解悶?我走了誰給您捧哏?”
夜雨漸歇,許七安拋來的披風還帶著體溫。腳踝突然被他握住,她不禁瑟縮了一下,“你…你幹嘛?”冰冰涼涼的藥膏覆在被鎖鏈磨出的血痕上……“嬌氣…”
葉蓁望著他輪廓分明的側臉,突然想起劇中這段本該是獨身赴約——所以從她接住柳枝那刻,命運已然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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