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上的黍米粥咕嘟冒泡，葉蓁握著青銅鑰匙攪動陶罐，匙柄突然震出《青花瓷》的旋律。許新年捧著《詩經》掀簾而入，書頁間夾著的油條"啪嗒"掉進粥裏。
    "許翰林早啊。"她撈起泡發的油條，發現麵皮裏裹著張字條：【巳時三刻，西市書齋】。
    "食不言。"許新年推了推昨夜被電弧熏黑的眼鏡，耳根泛紅，"這...這是《豳風》裏記載的古法早膳。"
    臨安公主的金絲履突然踹翻矮凳："許辭舊！你竟敢私藏小蓁兒家鄉吃食！"她朱紅指甲捏起油條殘片，"這炸麵棍上的鬼畫符是何物？"
    葉蓁湊近一看，麵皮焦痕竟組成了ifi符號："這是...油條占卜？"
    帳外忽然傳來羊叫。電子羊頂著被雷劈焦的卷毛衝進來，嘴裏叼著半塊青銅鏡——映出許七安在溪邊擦洗的背影，水珠順著腰窩滾入褲沿。
    "非禮勿視！"許新年甩袖遮住鏡麵，臨安卻搶過銅鏡往懷裏塞："本宮要掛在閨房...哎喲！"
    鏡麵突然發燙，浮出監正的老臉："小友，鑰匙泡過豆漿能增強信號。"
    葉蓁手一抖，青銅鑰匙掉進鹹菜壇。醃蘿卜的酸味裏突然飄出拿鐵香氣，壇底竟沉著星巴克馬克杯，杯壁刻著：【初代監正 2015年度優秀員工】。
    "這老東西..."許七安濕漉漉地闖進來，抓起杯子就往地上砸，"還偷我創意！"
    陶瓷碎裂聲裏蹦出個u盤，全息投影自動播放初代監正的vog："家人們誰懂啊，皇帝讓我用金丹原理改良意式咖啡機..."
    魏淵就是在這時掀簾的。他玄甲肩頭落著霜，掌心躺著片帶齒痕的青銅殘片："葉姑娘，認得這個麽？"
    葉蓁接過時指尖發麻——殘片內側用激光刻著防偽碼，掃碼顯示：【江城九中校徽 2015級葉小蓁所有】。
    "昨夜地宮坍塌後，此物插在巫神教探子心口。"魏淵的平安繩無風自動，"他們開始追蹤你了。"
    許七安的毛巾甩在殘片上，水漬恰好模糊了防偽碼："追蹤個屁，這丫頭歸我..."
    電子羊突然播放《婚禮進行曲》，許新年的《詩經》嘩啦啦翻到《關雎》篇，臨安的珊瑚簪精準射滅燭火。昏暗裏有人碰翻了辣醬罐，葉蓁的手腕被三股力量同時拽住——
    許七安掌心滾燙，帶著皂角味的濕氣；許新年指尖微涼，殘留鬆煙墨香；臨安的軟鞭纏上來，金線勒得生疼。
    "都鬆手！"魏淵劍鞘拍裂桌案，鹹菜湯濺上監正昨夜送來的《穿越者守則》，泛黃的羊皮卷顯出血字：【禁忌第三條：禁止與本土人物產生感情糾葛】。
    許七安突然嗤笑，染血的繃帶甩過守則："老子偏要改規矩。"他指尖勾著葉蓁的充電寶，"不是說能視頻通話嗎？讓初代老鬼看看..."
    充電寶突然震動，彈出視頻請求：【江城老王邀請您加入群聊】。接通瞬間，穿著恐龍睡衣的初代監正啃著辣條揮手："喲，小葉同學！你家籃球隊長正..."
    信號突然被劍光斬斷。許新年揮著冒煙的《論語》，臨安的金步搖插進充電接口，魏淵的平安繩絞成電磁屏蔽網。混亂中葉蓁摸到青銅鑰匙在發燙，鎖孔形狀竟與許七安頸間吊墜吻合。
    "別看。"許七安捂住她眼睛，傷口滲出的血染紅睫毛，"有些破規矩，砸了才痛快。"
    午後的陽光穿過帳簾縫隙，葉蓁在許新年送來的《詩經》裏發現朵壓幹的紫茉莉，書頁間批注著："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此句宜配桂花糕。"
    電子羊嚼著青銅殘片蹭過來，瞳孔閃過監控畫麵——地宮深處的青銅棺槨正在滲出鮮血，緩緩拚出葉蓁的現代身份證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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