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兩界晨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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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讀課的鈴聲混著麻雀啁啾,葉蓁咬著豆漿吸管推開教室門,粉筆灰簌簌落在許七安翹在課桌上的軍靴。他正用瑞士軍刀改裝文曲星電子詞典,藍血順著數據線滲入鍵盤,把英語單詞表篡改成《大奉律》。
    "這位轉學生,"班主任推了推眼鏡,"請解釋下牛頓第三定律。"
    許七安轉著匕首起身,刀尖在黑板劃出星軌:"簡單——"他踹翻椅子借力躍上講台,"巫神教打我一拳,老子還他個核爆。"
    後排突然傳來熟悉的冷哼。許新年戴著金絲眼鏡批改試卷,朱砂筆在物理卷上圈出"時空曲率",旁批卻是《墨經》裏的"宇進無久,宙合無間"。臨安公主趴著補覺,朱紅漢服袖口粘著口香糖,桌洞塞滿熔化的金飾零件。
    "葉蓁同學,"班主任的教鞭敲在量子物理公式上,"這道題..."
    窗外忽然掠過青銅色殘影,巫神教的機械烏鴉撞碎玻璃。許七安甩出匕首釘住鳥喙,藍血腐蝕出的全息投影炸開:【2115,跨江大橋,帶觀測者赴約】。
    許新年突然撕碎試卷,紙屑在空中凝成八卦陣:"《夢溪筆談》卷十八,隙積術可解此局。"
    臨安揉著眼睛甩出金絲鞭,纏住試圖逃竄的機械烏鴉:"本宮的新機甲缺個導航儀!"
    天台的風裹著江潮氣息,葉蓁摸出學生證插入生鏽的鐵門。2015年的塑封卡片突然浮出大奉疆域圖,許七安的藍血在磁條上蝕刻出導航坐標:"雙向錨點,"他嚼碎薄荷糖,"那幫孫子在時空夾縫建了收費站。"
    許新年將《營造法式》鋪在地上,朱砂繪製的陣圖與城市電網重疊:"子時陰氣最盛,宜用變壓器引雷。"
    "變壓器多無趣,"臨安熔了金鐲子鑄成引雷針,"本宮要電磁脈衝煙花!"
    江麵霧氣漫過大橋時,巫神教的青銅棺槨浮出水麵。棺蓋彈開的刹那,葉蓁的高考準考證懸浮空中,每一道錯題都化作實體攻擊——解析幾何題變成金屬尖刺,英語完形填空凝成酸雨。
    "小心!"許新年攬她入懷,《九章算術》在掌心翻飛成盾。許七安踩著路燈躍入戰局,瑞士軍刀劈開文言文咒語:"之乎者也頂個屁用!"
    藍血與朱砂在空中相撞,炸開的電火花裏浮現初代監正的留言:【學妹,哥給你留了外掛!】
    葉蓁突然扯斷校牌掛繩,塑料片插入棺槨密鑰槽。江水倒卷成漩渦,大橋鋼筋化作數據流,2015年的物理法則與大奉的修真陣法開始融合。許七安頸間條形碼亮如星鬥,許新年的眼鏡片折射出《周易》卦象,臨安的金絲鞭纏住時空裂縫:"本宮準你們走了嗎!"
    當青銅棺槨化作光粒消散,晨光已染透江麵。葉蓁在校服口袋摸到張潮濕的紙條,許七安的藍血與許新年的朱砂暈染成詩:【兩界晨昏色,不及你眼波】。
    "解釋下。"許七安把改裝過的文曲星拍在她課桌,"哥把巫神教題庫黑過來了。"屏幕閃爍的《五年高考》裏,每道題都被替換成大奉往事。
    許新年默然遞來保溫杯,枸杞茶裏沉著枚青銅芯片:"《茶經》有雲,申時飲..."他突然卡住,因葉蓁正用吸管戳杯底的機甲核心設計圖。
    放學鈴聲驚飛白鴿時,臨安把熔化的校門鐵鎖鑄成機甲鑰匙:"今晚開青銅棺主題趴體!"她耳墜東珠裏藏著微型黑洞,正將巫神教殘黨吸入量子領域。
    葉蓁推著單車走過梧桐道,樹影裏忽然閃出魏淵的身影。他西裝革履夾著公文包,劍鞘化作鋼筆在便簽書寫:【1730,家長會】,落款處朱砂紋著大奉軍徽。
    斜陽將影子拉得很長,許七安倚著改裝摩托拋來頭盔:"回哪個家?"發動機轟鳴聲裏,後視鏡映出許新年騎著共享單車的青衫身影,臨安公主的漢服飄帶纏在公交車窗,而江心漩渦深處,監正的白發正將兩個世界的月光編織成網。
    教學樓頂的青銅鍾忽然自鳴,初代監正的全息影像在暮色中擠眉弄眼:"學妹,你掉的是這個金許七安,還是這個銀許新年?"
    葉蓁擰動油門衝向江橋,後座傳來藍血與朱砂交織的體溫:"我選——"
    "把青銅棺改成雙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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