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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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窖坍塌的轟鳴聲中,葉蓁被南胥月裹進白骨傘的結界。
傘麵桃花瓣簌簌剝落,每一片都在魔氣侵蝕下化作灰燼。暮懸鈴的赤足踏過冰渣,銀鈴纏著的紅綢突然暴長,如毒蛇般絞住葉蓁腳踝:“這小雀兒的血,聞著比阿珠還甜。”
南胥月反手握住傘柄一擰,白骨傘竟裂成九節鞭。鞭梢掃過紅綢時,他貼著葉蓁耳垂輕笑:“現在逃還來得及。”
話音未落,葉蓁突然被推出結界。
她踉蹌著跌進雪堆,抬頭看見南胥月獨自迎戰兩道身影。暮懸鈴的魔氣與謝雪臣的劍光交織成網,而他白衣翻飛如折翼的鶴,肩頭滲出的血將朱砂痣染得更豔。
“南胥月!”她嘶聲喊。
那人卻頭也不回,鞭影在雪幕中勾出譏誚的弧度:“去昭明祠正殿,掀了那口鎏金鍾——”鞭梢忽地卷住謝雪臣的劍鋒,“若我死了,記得往鍾裏灑三滴心頭血,好叫我魂飛魄散得幹淨些。”
葉蓁撞開正殿門時,腕間金紋已蔓延至脖頸。
鎏金鍾懸在昭明神像掌心,鍾身刻滿與南胥月袖口相同的桃花紋。她攀上神壇的瞬間,地磚突然裂開——那隻雪狐從地縫中竄出,叼住她衣袖拚命向後扯。
“連你也要攔我?”她掰開狐吻,掌心突然觸到它額間跳動的赤紋。
幻象洶湧而至:
萬年前的南胥月還不是天道使。他在桃花樹下為阿珠綰發,指尖藏著一枚刻了桃枝的銀簪。而昭明神君跪在雲端受刑,天命書懸浮半空,朱砂字跡寫著“私動凡心,剔骨之刑”。
“原來你才是……”葉蓁怔然望著雪狐琉璃般的眼珠。
殿外突然傳來驚天巨響。
鎏金鍾感應到混沌珠氣息,竟自發轟鳴。鍾聲蕩開的刹那,南胥月如斷線風箏撞破窗欞,白衣浸透血色,眉間朱砂痣黯淡如將熄的炭火。
葉蓁撲過去接住他,掌心貼住他心口那道舊疤。金紋突然暴漲,順著相觸的肌膚鑽進他經脈:“你故意激怒謝雪臣,就為逼我喚醒昭明殘魂?”
南胥月嗆出血沫,指尖卻撫上她狂跳的脈搏:“噓……你聽。”
雪狐額間赤紋寸寸碎裂,化作光點融入鎏金鍾。昭明神像突然睜開雙眼,斷劍“灼桃”破空而來,徑直刺入謝雪臣腳前雪地——劍身映出暮懸鈴錯愕的臉,她腕間銀鈴正與葉蓁頸側朱砂痣共振轟鳴。
“混沌珠認主,從來不是看血脈。”南胥月攥著葉蓁的手按向自己心口,那裏空空如也,“看的是敢不敢把天捅個窟窿。”他忽然咬破她指尖,血珠抹上鎏金鍾的瞬間,整座擁雪城的積雪開始融化。
桃花燼·牽絲
三日後,葉蓁在昭明祠後院煎藥。
藥罐裏煮著南胥月的血衣,血腥氣混著桃香,熏得她眼眶發酸。那夜鎏金鍾震碎半數混沌珠封印,謝雪臣為護暮懸鈴匆匆離去,而南胥月昏迷前最後一句話是:“把屋頂的雪掃淨,我討厭白茫茫的。”
竹帚掃過屋簷時,她聽見一聲虛弱的嗤笑。
南胥月披著狐裘倚在門邊,臉色比雪還蒼白,指尖卻把玩著那枚從幻象中窺見的銀簪:“打掃得這麽賣力,想長住?”
葉蓁將竹帚擲向他腳邊:“怕你死了沒人收屍。”
“真狠心。”他接住竹帚,腕間赫然纏著與她同款的金紋,“可惜你我如今命脈相連,我若死了……”忽然劇烈咳嗽,一抹血色濺上她袖口桃花繡樣,“你也得陪葬。”
暮色漸濃時,南胥月塞給她一袋鬆子糖。
糖紙是天命書殘頁折的,每一顆糖心都裹著朱砂符咒。葉蓁含住糖塊,甜味化開的刹那,腕間金紋突然刺痛——南胥月正用銀簪挑破自己指尖,以血為墨在窗欞上畫陣。
“這是招魂陣?”她盯著熟悉的符文,“你要複活阿珠?”
“不。”他忽然將染血的銀簪插進她發間,“是給你選個漂亮的死法。”指尖撫過簪上桃枝,陣法突然逆轉,“比如被謝雪臣的劍意穿心時,至少簪子能保住你三魂不散。”
葉蓁捏碎糖紙,硌手的棱角刺入掌心:“南胥月,你其實怕極了。”
他畫陣的手一頓。
“你怕我真的變成阿珠,又怕我成不了阿珠。”她摘下銀簪擲向陣眼,金紋與血陣碰撞出刺目光芒,“萬年前你沒勇氣替昭明抗下天命,萬年後又不敢承認自己動了心——”
陣法轟然炸裂的氣浪中,南胥月將她死死按進懷裏。
他心跳如雷,震得她耳膜生疼,說出的話卻淬著毒:“你以為這些金紋為何獨獨纏上我?因你早就是混沌珠選定的祭品,等我用夠了,自會把你……”
吻落下來的瞬間,葉蓁咬破他的唇。
血腥氣在齒間漫開,她拽住他衣領冷笑:“南胥月,你的心跳聲出賣你了。”簷角最後一捧雪悄然融化,露出底下埋了萬年的桃樹枯枝,此刻竟生出一粒紅苞。
情劫驟起:金紋實為同心契,南胥月動情越深,葉蓁承受的天罰越重;銀簪是逆轉天命的關鍵法器;桃樹複榮暗示因果輪回將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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