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浮光掠影-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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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聲開始學調香。
    他將葉蓁常煎的草藥碾成末,混著曬幹的荷瓣填入香囊,卻總在係繩時走神——那日煉妖鼎裏,她的血濺在他眼皮上,溫熱如吻。
    長安城落了第三場春雪時,他在西市遇見賣胡餅的老嫗。婦人鬢角別著褪色的絹花,絮絮叨叨說去年有個蒼白姑娘總來買杏仁茶:“她說要喂家裏怕苦的貓兒。”
    慕聲捏碎掌心的香囊,沉水香混著藥屑簌簌而落。簷角銅鈴輕響,恍惚是葉蓁束發時銀簪碰出的清音。
    淩妙妙收起了所有胭脂。
    她學會用葉蓁留下的銀針替人診脈,卻在施針時總盯著病患的脖頸——那裏本該有枚淡青妖紋。某個雨夜,她失手紮破婦人手腕,血珠滾落處竟浮出鎏金咒文,與當年係統殘留的光痕如出一轍。
    “我不是她。”她突然掀翻藥箱,碎瓷劃破掌心時卻笑出聲。原來有些羈絆,連生死都斬不斷。
    柳拂衣的劍穗換成素色。
    他在鎮妖司舊檔裏翻到半卷《妖丹錄》,批注是葉蓁的字跡。朱砂小楷爬滿頁腳:“若以情絲為引,妖丹可化相思子。”書頁夾著幹枯的荷莖,正是慕家庭院那池殘荷。
    上元節那晚,他拎著酒壇經過煉妖鼎舊址。雪地裏歪著盞蓮花燈,燈芯燃盡的刹那,他看見葉蓁虛影坐在鼎沿晃著腿:“柳大哥,杏仁茶涼了會腥。”
    慕聲在第七個無夢的清晨推開醫館門。
    藥櫃第二格放著葉蓁的銀針包,淩妙妙蹲在簷下煎藥,慕瑤的劍穗掃過門楣驚落薄雪。柳拂衣拎著杏仁茶進來時,三人都怔了怔——白瓷碗沿缺了個小口,與當年葉蓁摔碎的那隻一模一樣。
    銅爐青煙嫋嫋,沉水香裏混進一縷杏花香。誰都沒有說話,卻仿佛故人從未離開。
    雪化了。
    夜雨
    葉蓁在便利店值夜班時,第三次見到那個男人。
    他總在淩晨兩點推門,黑色衝鋒衣領子豎得很高,指尖叩在玻璃櫃台上時,腕骨凸起的弧度讓她想起某人束發時的銀簪尖。
    “一包煙。”聲音沉得像浸過寒潭的玉。
    掃碼槍“滴”地掃過條形碼,葉蓁的睫毛突然顫了顫——煙盒側麵有道指甲劃痕,與慕聲在煉妖鼎邊摩挲出的紋路一模一樣。
    殘香
    公寓飄窗上擺滿琉璃瓶。
    葉蓁說不清自己何時開始收集香料,直到某天在舊貨市場翻到半本《香譜》,泛黃紙頁上竟有她夢中常見的批注:“沉水香二錢,混朱砂可鎮魂。”
    那夜她調香到淩晨,白瓷缽裏突然浮起金粉,像極了慕聲妖丹碎裂時的光塵。窗外救護車呼嘯而過,紅藍光掠過香霧的刹那,她看見鏡中自己束著古代發髻,鬢角別著枯荷。
    故人
    市博物館新展的唐代銀香囊前,葉蓁被小學生撞落了工牌。
    “姐姐的玉佩好特別!”孩童指著她頸間驚呼。那不過是地攤買的仿古玉,此刻卻在展櫃玻璃的反射下,映出“慕容”二字的篆體暗紋。
    身後傳來相機快門聲,穿藏青色唐裝的男人正在拍攝展品。他轉身時衣擺掃過她手腕,袖口掉出半片焦黑符紙,邊緣齒痕與慕聲咬過的平安符嚴絲合扣。
    驚夢
    梅雨季的夜總混著琴音。
    葉蓁在琴行兼職時,常被要求彈奏生僻古曲。當《安魂引》從她指尖淌出時,落地窗突然爬滿雨痕,水跡扭曲成慕聲妖紋的模樣。
    “這曲子該用九霄環佩彈。”
    穿唐裝的男人不知何時立在身後,掌心托著枚銀杏葉,葉脈用金粉描出陣法——正是柳拂衣當年在皇陵畫過的往生陣。
    歸途
    便利店監控拍到奇怪畫麵:
    某日淩晨兩點零八分,穿衝鋒衣的男人與唐裝男子同時進門。他們隔著貨架對視,貨架上的琉璃香瓶突然泛起漣漪,映出葉蓁束著銀簪的側影。
    “這次換我找她。”
    “你該知道規矩——逆天改命者,不入輪回。”
    葉蓁推門進來時,隻看到收銀台上留著的半支沉水香,煙灰在地上拚出個“蓁”字,最後一筆拖得很長,像誰不舍放開的指尖……
    預告告——《雁回時》,也就是《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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