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你們引到山上的那個人是誰，那就是誰。”
    沈清卿與傅雲晏默契對視，沈清卿率先開口：“江雨繁？”
    “咳咳，這是你自己猜到的，跟我可沒關係，不關我的事啊！”
    “……”
    沈清卿看著他的反應有些無語，又繼續問道：“江雨繁現在在哪裏？”
    “她既然能夠把你們關到陷阱裏，她也可以自己把自己關進去。”
    沈清卿心下了然，江雨繁的鏡空間就相當於傅雲晏的隨身空間，都是獨立與這個世界之外的，她作為掌控者，自然不會發生什麽副作用，可以在裏麵高枕無憂，悄無聲息。
    “那個山洞是怎麽一回事？”
    沉驚羽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惑，“山洞？什麽山洞？”
    傅雲晏擅長洞察人心，他看著沉驚羽目光清澈，對上他的眼睛沒有半分躲閃，看起來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但是上一秒他還說著“山上”的字眼，這會兒又非常疑惑問他們“什麽山洞”，這會兒說不知道誰會相信。
    “如果你說的是基地的後山，那是組織裏的禁地，沒有人能擅自闖入，而且在之前它都是隱藏在鏡空間內，不知道怎麽基地開工就現了形。”
    “沒有人的擅闖的鏡空間禁地？這也是江雨繁的手筆嗎？”
    沈清卿問出這個問題是心跳加速，忐忑惶恐不安各種負麵情緒交錯，她內心有了一個答案，但是這個答案不一定是她能夠接受的。
    “不是江雨繁，她沒有那麽大能耐，但是她師父有，她姐姐也有。”
    “她師父，她姐姐？”
    沈清卿大腦飛速運轉，不是說鏡異能者很難的嗎，怎麽一下被她碰到三個，而且江雨繁竟然還有個姐姐，她為什麽什麽也沒查到？
    沉驚羽看出沈清卿的疑惑，“當年計劃生育政策嚴厲，重男輕女的思想觀念又深入人心，她姐姐是在剛出生就被她父母賣掉了，為了生一個兒子，沒想到第二個還是一個小女孩，這個小女孩就是江雨繁。”
    “而買家正是江雨繁的師父，當年那個女人還沒有這麽癲狂，思想卻也是離經叛道，她要組建一個組織，追求永生，於是她用無數嬰孩作為試驗對象，各種邪魔外道的方式都被她試了個遍，嬰孩的來源多是上不得台麵的，搶拐誘騙，她本身就是鏡異能者，所以她逍遙法外，所有消失的孩童就隻能是憑空消失。”
    “但是她還會監視賣家的一舉一動，因為時代在發展，社會秩序逐漸安穩，她的行動隻能在地下進行，因此不能擴大範圍，會繼續追隨之前的賣家，正所謂，逮著一根羊毛使勁薅，一薅薅到底，正是這個道理。”
    “……”這不純就是狗皮膏藥，沾上了就別想逃脫掉嗎？
    沈清卿汗顏，“所以在江雨繁憑空消失的那段時間是被女人帶走的？”
    “是這樣的，但是準確來說應該是江雨繁主動跟女人走的。”
    主動？
    “為什麽？”
    “當時去接江雨繁的時候我也在，女人承諾江雨繁，每天都能吃飽穿暖，不會讓她受欺負。”
    說到這裏，沉驚羽也有些感慨，那個女人從來不管他們這些孩子的死活，但是對江雨繁確實有些特殊，至少那些藥劑不會打進她的身體裏。
    就是不知道這跟她姐姐在研究所有沒有關係。
    “那她姐姐跟她師父又是誰？”沈清卿鬼使神差問了一句。
    “他師傅是被我稱呼為‘那個女人’的人，組織裏最高的掌權者但是我們沒有人知道她的名字。”
    “那她姐姐呢。”
    “江雲衍。”
    “轟——”
    這個信息在沈清卿的腦海裏炸開，頓時眼前一片眩暈，她早就有不好的預感，但是還是被這個突如其來從天而降的雷炸了個措手不及，粉身碎骨。
    這是在跟她開玩笑嗎？
    她無力地癱倒在沙發上，要不是傅雲晏眼疾手快，隻怕沈清卿要栽倒在地上。
    沈清卿用手撐著沙發，許久才緩過神，她坐起身，強打起精神，她有些自欺欺人地問道：“江雲衍，哪個江雲衍？”
    她臉色蒼白，聲音更顯得脆弱。
    “在研究院的江雲衍，她幼時在接了任務之後被一個有錢人資助收養，那個有錢人家資助她考上大學，畢業後到研究院工作，她的能力絕不在那個女人之下，組織裏的藥劑研究她是主力。”
    當時沉驚羽也還小，他並不記事，這些也是他在聽那些人喝醉後八卦聊天聽到的，所以他並不知道收養江雲衍的人就是沈清卿。
    每聽一句，沈清卿的臉色就愈發慘白，她的手微微顫抖，當年她也查過江雲衍的身份，是被人棄養，上一世她性格單純，也沒有多想，她以為江雲衍的冷漠是因為被人拋棄摸爬滾打後的漠然，沒想到竟然是見慣生死後的麻木。
    沈清卿輕笑出聲，眼神裏蔓延著痛苦與悲哀，她被騙了兩世，整整兩世，她一直掛念著她收養長大的孩子，再次聽到她的名字竟然變成了刺向自己的利劍！
    她們從始至終就站在對立麵，江雲衍的靠近一開始就抱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傅雲晏按住沈清卿的手，隻有他清楚沈清卿為什麽會如此失控，他知道江雲衍的名字出現在這裏意味著什麽，也知道沈清卿的悲痛。
    沈清卿抬起頭，對傅雲晏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沉驚羽也注意到沈清卿的變化，原本還想詢問沈清卿是否認識江雲衍的話，被他生生咽下，他正猶豫要不要繼續說下去，隻聽沈清卿的低啞的聲音響起：“繼續說吧，我沒事。”
    傅雲晏擔憂地看了一眼沈清卿，終究沒有製止。
    “這個基地裏有多少是你們的人，有多少人的背景資料造了假？”
    “楚玉跟江雨繁是組織派來的，但是友情提示，你們小心陸淩川跟白晚禾。”
    陸淩川現在相當於相當於一個廢人，白晚禾也沒有覺醒異能，為什麽值得沉驚羽單獨拎出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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