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九鼎悲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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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水河伯的府邸被掀翻時,哪吒正踩著風火輪在河麵畫符。他捏著魔氣凝成的朱砂筆,在龜甲上歪歪扭扭刻下“外賣熱線:乾坤圈直呼三太子”,順手將龜甲塞進老鱉嘴裏。忽然河底傳來悶雷般的震動,冀州鼎撞破龍王廟的穹頂,鼎耳噴出的玄光直衝雲霄。
    “哪個缺德的偷鼎?!”河伯的胡子纏在鼎足上,被拖著在河麵打轉。哪吒一槍挑飛鼎蓋,鼎內湧出的卻不是玄黃之氣,而是裹著腥臭的黑霧。霧中伸出九條狐尾,每條尾巴尖都卷著塊封神榜碎片。
    就在楊戩破開黑霧的瞬間,他瞥見狐尾根部竟然綴著瑤姬的耳墜!那耳墜是孔雀藍的顏色,宛如夜空中的一顆璀璨星辰。然而,當楊戩定睛細看時,卻驚訝地發現這耳墜竟然睜開了眼睛!
    在那瞳孔之中,楊戩看到了一幅奇異的景象——大禹治水的場景。本該手持耒耜開山的禹王,此刻手中握著的竟然是虎魄刀!這詭異的一幕讓楊戩心頭一緊,他意識到這其中必定隱藏著巨大的秘密。
    與此同時,哪吒的乾坤圈狠狠地砸在鼎身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鼎身上的饕餮紋突然張嘴咬住了金圈,仿佛這鼎是一個活物一般!
    鼎腹中傳出一陣女子的輕笑,聲音清脆悅耳,卻讓人毛骨悚然。緊接著,三千青銅甲士如幽靈般從鼎中爬出,他們身上的甲胄閃爍著寒光,甲胄上刻著的竟然是玉虛宮的密文!
    這些青銅甲士行動迅速,如鬼魅般撲向哪吒。哪吒見狀,連忙揮舞混天綾抵擋。然而,那冀州鼎的饕餮紋卻突然化作一隻三丈高的巨獸,張開血盆大口,死死咬住了混天綾。
    混天綾在巨獸的撕咬下,發出“嘶啦”的斷裂聲,裂口處噴出一股五彩石粉。這石粉正是女媧補天時遺留下來的,蘊含著無盡的神力。
    五彩石粉沾到鼎身,那巨獸突然哀嚎起來,仿佛遭受了巨大的痛苦。它鬆開了對混天綾的撕咬,迅速縮回了鼎身上的饕餮紋路之中。
    隨著巨獸的消失,鼎口處緩緩浮出一個梳著雙髻的少女靈體。她的麵容清麗,宛如仙子下凡,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狡黠和詭異。
    “奴家名喚青禾,被瑤姬娘娘封在鼎中三千年矣。”少女指尖輕點,鼎內升起大禹親手刻寫的血誓:“九鼎鎮山河,實為囚太一。”血字滲入河水,整條洛水突然倒流,露出河床下鎮壓的青銅囚籠——籠中鎖著的,正是初代天帝太一的半截殘軀!
    哪吒的火尖槍戳在囚籠上,濺起的火星凝成上古星圖。楊戩的天眼刺痛,看見星圖暗藏的信息:太一的左眼化作太陽,右眼卻被瑤姬剜去,煉成了操控九鼎的樞紐。
    “難怪九鼎突然異動...”楊戩揮刀斬向青禾,刀刃卻穿過虛影劈在鼎身。饕餮紋再次暴起,這次竟吐出被吞噬的雷震子魂魄。那魂魄尖叫著撲向哪吒:“快逃!九鼎要重組弑神陣!”
    當塗山女君帶著萬妖出現在洛水之濱時,她手中的姻緣簿正嘩嘩翻頁。書頁間飛出紅線,將青銅甲士捆成提線木偶。“三太子,你我聯手掀了這天如何?”女君媚眼如絲,袖中卻暗藏誅仙劍殘片。
    哪吒的混天綾絞碎紅線,咧嘴笑道:“狐狸精,你裙擺沾著哮天犬的尿騷味!”話音未落,青丘狐火已燒著他褲腳。楊戩的天眼突然看透女君真身——她額間嵌著的,正是瑤姬從太一眼中剜出的神核!
    九鼎齊鳴,震碎塗山女君的幻象。真身顯現的刹那,萬妖嘩然:那九尾狐的麵容竟與瑤姬七分相似!女君尖嘯著撕開人皮,露出布滿魔紋的狐身:“瑤姬能造弑神者,本座就不能造個弑天的妖?”
    冀州鼎突然傾斜,鼎中傾瀉出弱水。水中浮起三千盞魂燈,每盞燈芯都是封神榜上有名者的元神。哪吒踩著風火輪掠過水麵,火尖槍挑起的燈焰裏,映出薑子牙在封神台暗改命簿的秘辛。
    大禹的虛影從荊州鼎中走出時,手中的開山斧正在滴血。斧刃劈向哪吒的瞬間,楊戩看清斧柄纏繞的正是瑤姬的發絲。“山河社稷,不過棋局!”虛影怒吼,九州地脈圖在空中燃燒,圖中標注的龍脈節點,全是瑤姬埋設的弑神釘。
    哪吒的乾坤圈套住斧柄,混天綾趁機纏上虛影脖頸:“給小爺顯真身!”綾緞勒緊的刹那,大禹皮囊褪去,露出裏麵蚩尤的殘魂——那殘魂心口插著的,正是虎魄刀缺失的刀刃!
    九鼎突然向中心聚合,鼎身饕餮紋拚成完整的混沌陣圖。陣眼處的冀州鼎噴出血柱,化作瑤姬的身影。她指尖輕點,楊戩額間天眼不受控製地射出金光,金光掃過之處,被封印的太一殘軀開始重組。
    “戩兒,這才是為你準備的成神禮。”瑤姬的笑聲震蕩三界。哪吒突然拽著楊戩跳進揚州鼎,鼎內翻湧的弱水中,漂浮著無數個被縮小的天庭。
    在揚州鼎的微觀天庭裏,哪吒踩著淩霄殿的瓦當蹦跳:“乖乖,這玩意比積木好玩!”他的火尖槍戳破南天門,門內湧出的不是天兵,而是密密麻麻的封神榜卷軸。卷軸展開,每個名字都在滲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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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戩的天眼穿透卷軸,看見名字背後的真相:所有封神者皆被抽走一縷魂魄,凝成瑤姬手中的提線。突然所有卷軸自燃,灰燼中站起與哪吒容貌相同的少年,手中握著與虎魄刀融合的弑神槍。
    “殺了他,你就能取代天道。”瑤姬的聲音在鼎內回蕩。哪吒卻將乾坤圈套在幻影脖頸,轉頭對楊戩嬉笑:“三隻眼,你說把這冒牌貨燉了下酒如何?”
    鼎外傳來巨響,青禾的靈體突然自爆。冀州鼎炸開的碎片中,飛出半塊刻著“太一”二字的玉玨。玉玨嵌入楊戩的天眼,前世記憶如洪流灌入——他曾是太一最寵愛的巡日神將,而瑤姬,是他親手斬於誅仙陣的師妹!
    洛水徹底幹涸,河床裂開深不見底的溝壑。溝底升起瑤姬的真身,她手中的弑神槍正滴落楊戩的血。“師兄,這一槍你躲了十萬年。”她的笑容破碎成星屑,周身纏繞的正是從九鼎中釋放的太一怨氣。
    哪吒的混天綾突然暴長,綾緞裹住即將崩塌的九州地脈。風火輪碾過虛空,在天地間烙下焦黑的軌跡:“老妖婆,小爺最恨人弄髒我的混天綾!”火尖槍刺出的刹那,冀州鼎的碎片突然重組,將瑤姬與太一怨氣封印其中。
    楊戩的天眼流出血淚,視線穿透鼎身,看見瑤姬正在啃食太一的殘魂。她的唇角揚起熟悉的弧度,無聲地比著口型:“下一個就是你。”
    河伯從廢墟中爬出,手裏攥著半截鼎足:“兩位上神...這鼎還修麽?”哪吒一腳踹飛鼎足,望著天際初升的朝陽咧嘴笑道:“修個屁!走,去青丘找狐狸精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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