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盤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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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燭龍第七次眨眼時,山腰的日晷突然炸成齏粉。粉塵中走出三個紀元的哪吒:封神時期的蓮花童子在啃蟠桃,西遊時代的鬥戰勝佛在拋乾坤圈,而寶蓮燈時空的黑化哪吒正用混天綾絞殺天兵。
“謔!這場麵比瑤池宴還熱鬧!”現世哪吒踩著風火輪在三者間穿梭,火尖槍挑飛鬥戰勝佛的金箍,卻被黑化版用魔氣凝成的山寨槍抵住咽喉。楊戩揮刀斬斷殺機,卻發現刀刃上粘著不同時空的因果線——每條線都通向瑤姬的青銅棺槨。
燭龍突然噴嚏震天,鼻孔噴出的時之風暴中裹著個青銅羅盤。盤針瘋轉間,哪吒看見自己的三千分身正在不同紀元大鬧天宮:有的在兜率宮給金丹刻字,有的在斬妖台烤九頭雉雞,最離譜的竟在月宮給玉兔紋身!
哮天犬的哀嚎響徹山穀時,它正在崖邊瘋狂打滾。金毛大把脫落,露出底下青灰色的鱗甲。楊戩按住躁動的愛犬,發現鱗片縫隙滲出混沌之氣——這哪是細犬,分明是開天時被盤古斬殺的混沌獸遺孤!
“好家夥!你才是藏得最深的!”哪吒揪著混沌獸的尾鰭大笑。那獸瞳突然泛起瑤姬獨有的紫芒,張口吐出團裹著血絲的霧氣。霧中顯化鴻蒙初判的景象:混沌獸與瑤姬並肩立於虛無,而她手中托著的正是未成型的弑神槍!
燭龍逆鱗突然脫落,鱗片背麵刻滿蠅頭小篆。楊戩以天眼細辨,竟是瑤姬的育兒經:“...戩兒畏雷,需取共工怨氣煉安神香...哪吒蓮身畏火,當以祝融精血養之...”字跡在提及“哪吒”時突然狂暴,劃出深可見骨的刀痕。
整座鍾山開始逆向生長,岩石退為岩漿,古木縮回種子。哪吒抓著混沌獸的角大喊:“老楊!山腳那株桃樹——”話音未落,桃樹已退成幼苗,而樹下站著抱嬰孩的瑤姬,她正將半顆魔心喂入嬰兒口中!
楊戩揮刀斬向幻象,刀刃卻劈開時空裂縫。裂縫中湧出洪水般的記憶:少年楊戩在瑤姬指導下修煉八九玄功,而修煉場的地麵,竟鋪著哪吒前世的蓮藕殘骸!
“原來你早知我的本源...”哪吒的魔紋突然暴起,混天綾不受控地纏住燭龍右眼。時空亂流中,三個紀元的哪吒同時暴走,火尖槍、金箍棒、開山斧齊齊刺向現世楊戩!
危急時刻,混沌獸咬碎燭龍逆鱗。鱗片碎屑凝成刻刀模樣,刃身流轉著斷裂的時序長河。楊戩握住刻刀的刹那,前世記憶如潮湧來——他曾用此刃在混沌中刻下第一道晨昏線!
“給我定!”刻刀劃出玄奧軌跡,暴走的哪吒們突然僵立。現世哪吒趁機甩出乾坤圈,金環套住三柄凶器:“自己打自己算什麽本事!”說著拽動混天綾,將三個分身捆成粽子。
燭龍發出十萬年來第一聲龍吟,雙目徹底睜開。左眼噴出盤古開天時的清濁二氣,右眼墜落三百顆時辰珠。楊戩的天眼與時辰珠共鳴,終於看透終極布局:瑤姬在每個時空都埋下弑神釘,而釘眼正是不同紀元的哪吒!
當鍾山重新閉合雙眼時,山巔隻剩焚盡的時之砂。哪吒把玩著刻刀在崖壁題字:“哪吒楊戩到此一遊”,字跡在時光衝刷下忽隱忽現。混沌獸叼著塊帶血的龍鱗蹭他褲腳,鱗片上殘留著半句讖語:“...雙生子弑天時...”
楊戩撫摸著哮天犬新生的鱗甲,突然將刻刀刺入自己天眼。鮮血濺在時辰簿殘頁上,顯出新生的字跡:“甲子年癸亥月,楊戩哪吒入歸墟”。
東海盡頭傳來瑤姬的輕笑,歸墟漩渦上空浮起三千盞孔明燈。每盞燈罩都是封神榜殘頁,燈下懸著的赫然是楊戩在各時空的化身!
東海歸墟的漩渦吞下最後一顆星辰時,哪吒踩著風火輪在浪尖刻下“三太子專屬航道”。混天綾掃過之處,海水分裂成萬丈溝壑,露出底部三千盞漂浮的魂燈。每盞燈的琉璃罩上,都用魔氣刻著“哪吒”的篆文,燈芯竟是他的蓮藕分身!
“老妖婆這是批發小爺的命魂呢!”哪吒一槍戳破燈罩,碎片中騰起的黑霧凝成瑤姬的虛影。她指尖輕點,所有魂燈突然聚成蓮台,蓮瓣上浮現楊戩鎮壓哪吒的未來幻象——火尖槍貫穿胸膛,天眼流出血淚。
楊戩的三尖兩刃刀劈開幻象,刀刃卻被蓮台根須纏住。根須上突生的尖刺紮入他手腕,鮮血滴落處,海底浮出張巨大的織錦——瑤姬的因果網中,每個線頭都係著哪吒的魔氣分身!
歸墟深處傳來縹緲的歌聲,三百鮫人托著蚌殼浮出海麵。為首的鮫人女王發間別著半截玉簪,簪頭雕的竟是瑤姬年少時的側臉。“貴客可要聽曲?”她輕撥珊瑚琴,琴弦割破指尖的血珠化作小哪吒模樣,抱著混天綾在浪花間翻滾。
哪吒揪住血珠分身塞進乾坤圈:“這戲法比敖丙的龍珠好玩!”話音未落,鮫人們突然褪去人皮,露出布滿魔紋的猙獰麵目。她們手中的蚌殼炸開,飛出無數刻著截教符文的貝幣,每枚貝幣都粘著封神榜上有名者的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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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戩的天眼突然刺痛,視線穿透貝幣看見驚人真相:當年萬仙陣中隕落的截教弟子,魂魄全被瑤姬封入歸墟貝場。最深處那枚血色貝幣上,趙公明的定海珠正在魔氣中變異成眼球!
穿過鮫人群的包圍,海底顯露出瑤姬的紡織機。機杼上纏繞的絲線泛著七彩流光,哪吒扯動一根金線,天庭的日晷突然加速旋轉;楊戩斬斷銀線,西岐戰場上的陣亡者竟集體複活!
“別亂動!”混沌獸突然口吐人言,犬爪按住機杼,“這是鴻蒙初開的命輪之梭。”它咬斷一根黑線,三十六個楊戩化身從時空裂縫跌落。這些化身有的額間天眼全黑,有的手持染血的寶蓮燈,最駭人的竟與蚩尤殘魂共生!
哪吒的火尖槍挑開化身們的衣襟,發現每具軀體心口都嵌著虎魄刀碎片。碎片拚合的瞬間,紡織機迸發強光,瑤姬的身影在光中凝聚:“戩兒,你終於帶來最後的拚圖。”
混沌獸突然仰天長嘯,鱗甲片片剝落。青灰表皮褪去後,顯露的竟是盤古開天時的巨人真身!但本該威嚴的麵容卻布滿裂痕,每道裂痕裏都湧出黑色石油——那正是瑤姬十萬年來灌注的魔氣。
“父神...?”楊戩的天眼流出血淚,記憶碎片突然重組:瑤姬曾潛入混沌,將盤古真身煉成弑神容器。而開天辟地的巨斧,實為初代弑神槍的雛形!
哪吒踩著盤古肩甲躍至耳廓,混天綾纏住垂落的發絲:“醒醒老家夥!你閨女要把三界當柴燒了!”盤古的眼皮突然顫動,瞳孔中映出洪荒景象——瑤姬正將虎魄刀刺入他的眉心!
歸墟突然倒灌,海水凝成萬丈水劍刺向蒼穹。哪吒的風火輪在海麵烙出太極圖,陰陽魚眼處升起羲和的日車與常曦的月輦。兩位上古女神的身影卻在觸及水劍時魔化,日車化作三足金烏,月輦變形成玉兔巨獸!
“常曦阿姨!你的兔子咬人!”哪吒躲過玉兔的撲擊,火尖槍挑飛金烏的尾羽。羽毛墜海時燃起混沌之火,火焰中浮出瑤姬的手書:“日月為引,弑神當燃”。
楊戩揮刀斬斷水劍,劍身崩裂的碎片卻重組為十二祖巫法相。這些本該消散於洪荒的魔神,此刻額間皆嵌著天眼碎片,口中齊誦:“恭迎新主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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